話說云恬和趙邦楠夫婦進了李家壩,逢人便尋問邵漢成一家的住處。邵家住的比較深,二人趕到時,能聽到屋內的電視聲和電子游戲音樂聲。云恬用手背輕輕地敲了敲邵家的紅色油漆門,不過里院的人沒什么反應。
趙邦楠走上前,用手稍微用了點力,砰砰砰的聲音比云恬響了許多。云恬說:“能不能不要這么粗魯啊,這么大聲砸人家的門?”
“你哪懂啊,在農村就是這樣的。”赴邦楠解釋道。
北方的農村大多每一戶都有一個小院兒,輕聲敲門,屋里的人是聽不見的。
“來了來了,是誰啊?”李氏連忙出門迎接。
她打開大門,撞見了的趙氏夫婦。不同于云存的怕生,李氏可以說是“怯生”。她一輩子沒有離開過這個山窩窩。從來都不關注這個村外面的人或者世界,只知道自比自己有錢的就伺候著人家,比自己沒錢的就不用裝得這么累了。
往日對云層的苛刻,在她臉上早已煙消云散了。李氏笑著問道:“你們來這兒有什么事嗎?”
她臉上的皺紋擰成了一團,嗆人的煙酒味讓云恬自覺屏住了呼吸。
“是這樣的,我姓云。”
“哪個云?”
“就是云朵的云,你們家是不是有個叫云存的小姑娘?”
李氏兩個眼珠子在眼框里打了個咕嚕轉,盤算著剛收了錢就來了事兒。
“他是我親戚家的小孩,養在我家里呢。你也姓云……莫不是?”
趙邦楠說道:“是這樣,我們是云存的家人,是她父親那邊的。我們非常感謝你照顧她這十幾年,這次我們是專門來把她接回青寧的。”
李氏聽聞連忙將二人迎進屋,與他們細細商量著。
走進院子內,鐵絲上晾曬著洗得幾乎發白的藍色校服引起了二人的注意,那不正和剛才村口小女孩穿著的一模一樣嗎?
邵家屋內的布置十分簡陋,但也卻是被云存打掃地一塵不染。
“是這樣的,空口無憑,你們怎么證明你們是云的家人呢?”李氏問道。
“我們是經過邵漢城的同意的,也就是你的丈夫。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
李氏拿起手機撥通了邵漢城的電話,兩人打了差不多幾分鐘,李氏得知對方是青寧惹不起的云家后,也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啊……”
“這孩子是梅艷抱過來的吧,當年也是,她騙我們說孩子死了。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孩子親媽是誰呢。”云恬解釋道,她一臉期待的看向這個慈祥的大媽,覺得李氏應該是個老實本分的農婦。
李氏又被驚住了,他們居然認得梅艷?這梅艷這些年往家里送了不少錢,云家有什么好怕的,什么非富即貴,這不也是兩手空空的就來了?想從邵家白白要走人沒什么容易!
“蒼天有眼!云存雖不是我親生,我早已把她當成親生骨肉。我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兒子又住校。平日里就是云存作伴,我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都有十余年了,誰知就偏偏要把我們分開。她又怕生,不知道能不能住的習慣城里?我真的放心不下。”
“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只是這確實是我們云家的孩子。這對我們和孩子肯定是不公平的呀。”云恬皺了皺眉,說道。
“如果這都不行的話,我們只好走法律程序了。”趙邦楠聽出了李氏的話中話,接著說道。
李氏這才連忙道出梅艷也要來接的事實。
“.那她可說什么時候來接?”
“沒具體說時間,不過左右也就這幾日了。”李氏是收了錢的,到嘴的鴨子可不能這么飛了。
云恬只感到頭大,掏出手機給云景瀚發微信詢問他的意見。
李氏仍舊不依不饒,樓上邵強打游戲的聲音越發刺耳,氣氛顯得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