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魚氣勢兇猛,兩條觸角猛的一收,便如蛇尾擺動一般抽了過了。
嘭!
礁石隨即碎裂炸開,程鯉腳底生出水波,借著水波里面的動蕩,向后退了十丈。
不等程鯉反應,其余觸手都隨之而來。
嘭!嘭!
底下礁石炸裂,細小的灰土將水底弄的渾濁。
一條龍尾從灰土中抽了出來,與觸角碰在一起。
兩股巨力僵持不下,突然觸角吸盤上不斷閃爍著藍光,程鯉隨即被推開,身子砸開了三個礁石柱才停下。
章魚精撞開周圍礁石,碩大的牙齒朝著程鯉撕咬。
“哼!”
程鯉脖子上的鬢毛微微炸起,一道道白雷藏在毛內(nèi)。
礁石被撞開,周圍渾濁的水域也被巨大的水壓推開。
一道道白雷從鬢毛中飛出。
章魚精的口腔,翻開、炸起,數(shù)十道血線從嘴里噴出。
章魚精吃痛,嘴中發(fā)出嗡嗡叫聲,甚是吵鬧。
三條觸手隨即朝著程鯉這邊抽來。
程鯉飛到章魚上方趁機避開。
擰腰、甩筋、尾巴上附帶著翻涌的水波,直直朝著章魚頭上落去。
嘭!
章魚頭顱肉眼可見的被一道巨力壓縮。
又是數(shù)十道血線從嘴里噴出,觸角仿佛也無力了一般,難以擺動。
“嗯?死了?”
程鯉浮在章魚頭顱上方,龍目則散出白光觀望。
白光視角下,章魚精身體內(nèi)的藍光都匯集在心臟一處。
“遭了!”
程鯉趕忙朝遠處遁去。
伊!伊!
一股尖銳的音波從章魚精周圍散開。
聲音響起的瞬間,周圍礁石紛紛斷裂,程鯉嗝著老遠,心臟跟著音波猛的一顫,好像被一道利刃破開血肉刺入心臟。
音律攻殺,防不勝防。
好在程鯉之前取了珠家的寶珠。
隨即口中一個泛著金光的寶珠緩緩浮起,在程鯉頭上落下金色護罩。
護罩一落,心臟顫動的感覺頓時消了。
“音波!”
一面紫黑大鼓浮在程鯉面前,隨即驅(qū)動喚雨神通,周遭水氣在神通下緩緩朝著程鯉周邊聚集。
“嘭!”
龍爪打出一記瀚海拳,爪邊滾動著陣陣水浪,朝著大鼓擊去。
紫黑大鼓隨即震發(fā)出,滾滾紫雷與音波震在一起。
“??!”
程鯉不斷擊打大鼓,周遭水氣全部匯聚到龍爪之中,瀚海拳擊打出的水波,也混合著水氣化作一道水拳。
龐大水拳內(nèi)部的水氣翻涌波動,隨著龍爪揮出,大鼓嘣的一聲震發(fā)出一道紫黑巨雷。
巨雷擊穿音波,瞬間擊中章魚精。
呲!呲!呲!
紫雷在章魚身上炸開,皮肉隨即綻開,噴涌出數(shù)十道血柱,焦香的肉味隨即散發(fā)出來。
程鯉張開大口,朝著章魚精猛的撲去,把身上血肉撕了一個大口。
章魚精身子不斷翻滾,嘴里發(fā)出嗡嗡慘叫聲,程鯉趴在身上穩(wěn)然不動,大口吞吃血肉。
程鯉吸溜最后一口血氣,看著底下的巨大骨骼,舔了口嘴角的血跡,隨即托著臃腫的身子朝章魚精的洞府游去。
————
洞府深處,二十米高的血珊瑚矗立在底面,周身散發(fā)著血紅光芒。
程鯉化作龍身,盤繞在珊瑚上,嘴巴大口吞吐著珊瑚散發(fā)的血光,鱗片上云紋也隨之閃爍,開始慢慢消化肚中的血肉。
時間緩緩流逝,程鯉臃腫的肉身逐漸變得精壯,身上的白鱗也越發(fā)緊湊,在洞中散發(fā)出金屬光澤。
“呼!”
程鯉吐出一口廢氣,眼睛緩緩睜開。
血珊瑚不愧是天材地寶,程鯉吸收其散發(fā)出的血光,吞食的章魚血肉在血光的精煉之下,血氣變的濃厚無比。
“只能用四次嗎?”
程鯉看了眼縮到十五米的血珊瑚,舌頭一卷,把血珊瑚吞入口中,隨即飛出洞口。
一輪明月,繁星點點。
程鯉破水而出,猛吸一口涼氣。
外面的水面恢復平靜,古家的大船也已經(jīng)離開。
程鯉化作人身,在珊瑚林里呼喚大龜妖馱著自己游回碧珠島。
“事情辦完了?”
程鯉腦內(nèi)傳來一道聲音。
“嗯?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修行傷了橫骨呢?!?
之前在海上游行的時候,大龜妖無論程鯉怎么傳話都緊閉嘴巴,那時還以為只是個無智的兇獸而已。
看了眼底下的龜妖,程鯉說道:
“辦完了!”
“你很厲害,也很貪婪?!?
“嗯?什么意思?”
老龜說完便又不在言語,只是慢慢馱著程鯉游動。
水域上面不斷有各種個樣的大船游動,方向都是朝著碧珠島,而且水線壓的很深,裝載的都是大貨物。
老龜游了三天才回到碧珠島上面,因為走的是恒家的私密水道,沒有島上修士檢查,水道內(nèi)部盡頭就是恒家府院。
“怎么回事?不是說收縮勢力嗎?外面怎么都是大船?”
恒中義看了眼渾身是水的程鯉,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朝著身邊侍女揮揮手。
早就備好的新衣,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整其。
“走吧,干爹要見你?!?
“見我?”
恒中義看到程鯉眼中的疑惑隨即說道:
“義子死了便不在是義子了,你比他強你可以是?!?
“而且你拿下了古家準備的后手,現(xiàn)在只剩下雀家了,后續(xù)功法也不在干媽那。”
程鯉聽完便不在說話,默默的跟著恒中義走。
去的地方不是恒府,而是是一座隱秘的山頭,上面立有一間木屋。
山上。
山脈像一條蛟龍,左扭右拐的匍匐在山巔。
龍頭處,木屋立在上面,一個披頭散發(fā)的高挑人影站在屋門前,旁邊柳眉梢和另一個男人分別立在兩側(cè)。
程鯉用余光掃了一眼。
恒中義隨即邁著小步,恭敬道:
“義父人帶來了。”
程鯉站在后面,拱手道:
“筑基小修程鯉,見過恒老爺?!?
恒本金沒有理會程鯉,低頭看著木桌前的衣服。
程鯉眼睛瞟了一眼,心里猛的一動。
衣服是恒中鏡死前的衣服,程鯉親手打死的。
恒中義見狀小聲對恒本金說道:
“干爹他替我們拿下了古家和珠家?!?
山頭一片寂靜,只有風吹動樹葉的細微摩擦聲。
恒中義心中忐忑,呼吸也有些浮動,忍不住回頭看向程鯉。
程鯉依舊拱手彎身,站在原地。
沉默片刻后,恒本金才緩緩開口。
“你殺了中鏡,他是我兒子?!?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
恒本金依舊看著衣服,氣勢已渾然不同。
“我兒子死了,需要有人付出代價?!?
“你拿下了古家,珠家還不夠?!?
嗖!
一道猛烈的風刃飛出,把程鯉腰間的血肉削了下來,頓時血柱噴出,把周圍染了個紅色。
“你是妖修,這點傷對你不是致命傷,來補償我兒足夠了?!?
看著周圍的血液,恒本金隨手一道青色的微風拂過程鯉的傷口,頓時血液停止流動,開始結(jié)疤。
做完后恒本金才轉(zhuǎn)過身來,像風一樣凜冽的雙眼看著程鯉。
“你替恒家干了很多事,這個功法是你應得的!”
跟上次一樣,一個金色紋路的木盒飛了過來,程鯉雙手接過,向恒本金作了個揖。
“替我拿下雀家我在送你兩道“風”?!?
說完便對程鯉擺了擺手。
程鯉隨即會意,從山頂退下。
山上也隨即有聲音傳出。
“干爹他殺了三弟!”
山上的風很冷,吹的程鯉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