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管束局局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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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不讓發來的行動報告你看完了吧？”

高維問向沒事就來自己辦公室串門的副局長金萬江。

“你有什么看法？”

金萬江依舊攤在沙發里，姿態慵懶無比，他嘿嘿一笑，道：“路遠這小子，看來已經發現了‘鐘馗’傳承的厲害之處。”

“什么【懾鬼】、【斬鬼】？那都是屁！大路貨的演化技能罷了。【自刎】倒是還行，但是副作用太大！呵呵...【御鬼】才是核心所在！等到新紀元來了，一支由無數鬼將、鬼眾組成的大軍！想想都覺得嚇人...鐘馗！這小子有大機緣吶！”

高維調笑道：“那也是你金家的女婿，我看你金萬江的機緣也不小。”

“嗨！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談不上談不上...”金萬江甩了甩手，臉上笑容卻是更甚。

“好了，你知道我不是問你這個。”高維的聲音嚴肅了下來，“你知道我的意思。”

“嘿，我當然知道...內鬼嘛。”金萬江渾不在意，道：“你老高是什么人？那是頂高頂高的高人！局里哪些人是至高議會安插的內鬼，你還用問我？”

高維不動聲色地收下恭維，想了想，回道：“我自然知道誰是內鬼。事實上，我們也沒少在至高議會插釘子。互相安排釘子，這很正常，但是...”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連帶著室內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這次他們過線了。”

金萬江瞬間來了興致！

“你的意思是...清洗？”

咚咚咚。

高維還未答話，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了。

“進來。”

大門打開，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身著著不合時宜的道袍，留著兩撇山羊胡子。他的手上拎著一個方形盒子，進門之后便把盒子放在了高維面前的辦公桌上。

“老張，我可還在這兒呢。當我的面給局長行賄？你這是要跟我爭寵吶。”金萬江豪爽地笑道。“怎么？看上我這第一副局長的位子了？你還不如直接給我行賄，我讓給你就是了。”

來人正是管束局第二副局長——張化清。

聽到金萬江的調侃，張化清沒有絲毫表情，也沒有理他，只是把盒子又往高維面前推了一推。

“高局長，請過目。”

高維心中冷笑一聲，面上不動神色。

當然...他就是動了聲色也沒人看的出來就是了...

他打開盒子，其中赫然裝著一個人頭！

是劉五四的人頭，他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睛，眼神之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高維闔上蓋子，笑道：“老張，你這是什么意思？”

張化清道：“我昨天連夜看完了邊科長的行動報告，我覺得這次路遠遇到的暗殺并不簡單，這次臨時行動組中可能有至高議會安插的內鬼...”

“...本著先己及人的監察原則，我先調查了參加本次行動的犬子張承祖和家仆劉五四。經過細致的循證和拷問。最終確認張承祖并未參與其中，劉五四則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啪啪啪...金萬江鼓起了掌。

“好！老張啊！好！”他站起身來，親熱地摟著張化清的肩膀：“有老張你這樣鐵面無私的副局長！我管束局何愁不能正本清源？何愁不能力壓至高議會？”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劉家從祖上十幾代前，就跟著你龍虎山張家了吧？這樣你都能作到不徇私情！老弟佩服，老弟佩服啊！”

這一番話看似恭維，實則夾槍帶棒。張化清面皮抽動了幾下，他甩了一下肩膀，甩掉金萬江的手，但終究沒有發作。

他對高維拱了拱手：“稍后兩人的訊問錄像和劉五四簽字的認罪書我會發到局長你的電腦里。高局長，如果沒有其他的事...”

高維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別急：“老張，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既然加入了管束局，就別再抱著以前那套老掉牙的家族思維了。”他指了指張化清帶來的盒子。“這個人，不是什么張家家仆，而是管束局的正式員工，他犯了錯，管束局自有規章法度懲罰他...”

“...而不論以任何理由私殺管束局職工，按管束局的律法...”

“...是要償命的。”

張華清死死盯著高維，沒有說話。金萬江則是笑呵呵的站在他的身后，雙手攏在袖子里...

片刻后。

“不過我也知道，總要給你們這些老同志一些適應時間嘛！”高維擺了擺手，突然笑了起來：“呵呵...這次就算了。”

張化清微一點頭，轉身就走。

“不過再有下次的話，就另當別論了。”高維接著說道，聲音里哪還有一絲笑意？冷硬如刀！

張化清的腳步一頓，旋又邁開步子推開大門，離開了高維的辦公室。

金萬江在身后叫道：“嘖！隨手關門吶！素質！老張！請注意你的素質！”

他兀自走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回到高維辦公桌前，面上表情也冷了下來。

“棄車保帥，這家伙倒是夠狠。”

“這些傳承了幾千年的古老家族，又有幾個好相與的？”高維反而絲毫不腦，笑道：“不是每個家族都有你東北金家這么深明大義的掌舵人。”

金萬江沒接他的茬，反而問道：“這次就這么算了？”

“訊問錄像，親筆簽名的認罪書都有，他既然敢來，就咬死了拿他沒辦法。”高維回道：“耐心點，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金萬江眉毛一挑，拍了拍肚子，那意思仿佛在說“你跟我談怎么變胖子？”

高維不理他搞怪，又道：“現在無論是我們，還是至高議會，看似招式百出、花里胡哨，但其實都是在打明牌。反正一日沒有正式開戰，一日我們便拿彼此沒有辦法。不到拼個山窮水盡、你死我活，誰也不知道誰會是最后的贏家。”

金萬江聞言，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要不說這個局長只能你來當呢？要我打架我沖第一，要我想這些神神叨叨的陰謀詭計，實在是能力不夠啊...”

“行了行了。收起你的馬屁吧老金。論陰謀我未必如你，但論陽謀...”高維面色一肅：“我自認還能跟至高議會玩兒幾個回合。”

“我說了，老金被我女兒訂了，我叫小金...”金萬江兀自嘟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