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車被打碎的瞬間,倉人壽平靜到詭異的地步,她只是在想,不知道浮明石還能不能找回。
她抱著賈乘風自由落體,為其當墊子,大概三米距離,倉人壽借朱雀之身硬抗了下來。
與此同時,以防萬一,她隨手布了幾個陣法。
森林平靜到詭異,她的神經緊繃,敵方在暗處,她預感到了危險。
一閃身躲過敵人攻擊,不曾想一個鉤子稍后那道攻擊發出,正好預判了倉人壽所在地。
躲不了。
她趕緊喚出罩子防御,罩子外圍著的地火蒙蔽了她的視野,大大加快了妖力的消耗。
罩子撐不了多久,幾個人的攻擊同時發出,哪怕她隱藏在幻境里,可實戰經驗和等級差距實在太大了。
只能拼死一搏,她下定決心,瘋狂封印自己的血脈,加強體質。
此刻她的身體就像一只火爐,火熱沸騰。
被人當成老鼠抓的感覺可不好受,無論如何,她都要讓對方也不舒服。
她現出身影的一刻,無數攻擊向她轟來,她不避不閃,直沖向那個拿鉤子的大漢。
因為消耗過大,佛珠接近潰裂,她不顧嘴角溢出的鮮血,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的目標。
罩子在中途破了,倉人壽忍住嘔吐的欲望,只不過一停頓,鉤子便刺穿了她的手。
或許是因為本來就很痛,所以現在也沒什么感覺了。
近在咫尺,她用受傷的手抓住了大漢的手腕。
滾燙的熱度讓大漢不禁叫出聲,感受到熱度逐漸從手腕蔓延到手臂,躲過沖著脖子來的一擊,另一只手抓住倉人壽的脖子。
倉人壽迅速遠離,向逐漸圍過來的其中一人沖去。
見老大被她碰了一下,現在正在自斬一臂,又看倉人壽她渾身浴血,帶著狠勁,氣勢不禁弱了一大截,不敢與她正面對抗。
兩人一追一躲,遠離了大部隊,身后追兵距離甚遠。
倉人壽趕著那人跑,并且開始恢復血脈濃度,經過幻陣時順便帶上了賈乘風。
那老大失血過多,沒機會再摔鉤子,其他人不敢入幻境。
倉人壽帶著賈乘風跑路的時候,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微笑,得意的,暢快的。
進入塔中,籠罩著的不詳的預感離開,安全了。
她興奮了一下,不過很快,疼痛感壓過了所有,她靠在墻上,也不管后背的傷被摩的怎么樣了。
她的身體睡著了,不過她似乎沒睡著,或是做了一個夢。
她渾渾噩噩,遙遙飄到了陵光,看到因她性命垂危而造成的災難。
震驚而愧疚,她未曾預料到居然能有如此大的關聯。
來到小時住的樓上,里面亂成一團,她一路飄到菜市場,只見小時帶她的女子正在躲避地火。
前幾步就是坑陷,她沖下來,拽住那女子的手。
還未碰到,那火一下子沖起來,包裹著她,暖洋洋的。
她快速被身體扯回。
高速移動時,她看到易問一人對十數人不落下風,看到賈乘風緊張憂心的眼神。
賈乘風從異世而來,他身上總帶著一些天真。
往日倉人壽對他說不上在意,他們倆不過認識幾天。
薛禮可以與她認識幾年而隨意玩笑,賈乘風可以因她傷重,感到自責憤怒甚至更多。
這份熱烈的情感,單是對她的嗎?或是他的時間這么教導他的?
不論怎樣,能教育出賈乘風這樣的世界,一定很好吧。
倉人壽心不在焉看著金龍,她腦子亂亂的,卻什么也沒想。
“不熟悉的人……”歲明庭無力癱倒在地,半睜不睜看著眼前三人。
倉人壽催動封印,解開大部分的陵光血脈。
歲明庭感受到血脈,稍微有了精神,“竟是陵光皇族?!?
見歲明庭沒有下文,易問一揮手,撒了一把金粉,見效甚快,歲明庭的尾巴上的青色多了一截。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歲明庭驚異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后化為人形,恭敬向易問行禮致謝。
易問沒有什么動作,“天命如此。”
仿佛知曉了什么,歲明庭愈發小心了。
聽他們說話就像在猜謎,賈乘風在一旁聽著,不禁這樣吐槽。
“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賈乘風猜測易問會回答像“隨手而為”“不用”這樣的句子,這也確實符合易問的性格。
不過,易問低下頭,看向倉人壽,倉人壽搖搖頭。
歲明庭見此,只好道:“原有的寶物道具皆被奪去毀去了,我在前十幾年,偷藏的也用完了?!?
“再后數年,皆在潛心構造能夠使自身與孟章大地脫離關系的方法……”
聽到他這么說,倉人壽眼前一亮,問道:“你找到了?”
“是?!睔q明庭說:“金龍化愈發嚴重,我也被漸漸扯到圣歷,圣歷與孟章兩不相讓,我就在這極端痛苦之中,得到了一次天眷?!?
天眷,顧名思義,修士得到天道的眷顧,當這時,天道可以為其解答困惑,指點迷津。
“盟誓,我借用立下盟誓,切斷了與孟章的關系?!?
天助我也,這盟誓正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