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回來變成這樣了？”

“誰打的呀？下這么狠的手？”

“他們怎么能對一個中年寡婦下這么狠的毒手呀?！?

沒人詢問賈張氏為什么挨打。

都猜到了。

肯定是棺材和紙扎惹得禍。

昨天晚上賈張氏擔心街坊們偷紙扎，把紙扎搬到自家的事情，街坊們全都看到了，連地上的碎紙屑都不放過，說要引火。

何大清以物代錢頂賈張氏欠款的事情也都聽說了。

賈家用不著這些東西。

肯定拿出去推銷了。

想起來也都樂的厲害。

大清早你丫的登門推銷棺材和壽衣。

廁所里面的蒼蠅，你就是在專門找死。

活該被打。

要不是他們與賈張氏同住一個大雜院，易中海又成了賈東旭的師傅，賈張氏朝著他們推銷棺材和紙扎的時候，就用臟口問候賈張氏的八輩祖宗了。

看著賈張氏倒霉的樣子。

心里就兩字。

該。

“鞋都沒有了?！?

“東旭媽，你光腳丫子出去的嗎？”

賈張氏這才注意到自己腳上的鞋不見了。

心疼的要死。

那是她做的新鞋。

為了更好地推銷棺材和紙扎，賈張氏專門換了一雙新鞋，本以為能夠博個開門紅，卻沒想到是開門黑，被打了不說，新鞋也不見了。

這還了得。

剛好易中海出來。

賈張氏眼淚汪汪的看著易中海。

嘴巴委屈的像個倒扣過來的茄子。

“東旭他師傅，他們打我?！?

易中海能說什么。

他心里跟街坊們一樣，也說了一個活該。

嘴上卻安慰起了賈張氏。

“東旭媽，說說，他們為什么打你？”

不說還好。

一說起這個。

賈張氏一肚子的火氣。

“我挨家挨戶的向他們推銷棺材，推銷紙扎，推銷壽衣，明明是在為他們做孝道事情，他們非但沒有感激我，還打我，就那個李家的二狗子，我跟他說，誰說死的人一定是老人，二狗子年紀輕輕的就不能死了，這要是出了意外，也是屎，也能用到棺材，他們就打我，打得我身上都疼?！?

眾人都無語了。

二狗子才十六歲。

你丫的說二狗子能用到棺材。

這就是詛咒。

莫說二狗子，換成他們遇到賈張氏這樣的詛咒推銷員，也得用大巴掌親切問候賈張氏。

“東旭他師傅，這東西你的幫我，看在我們家東旭是你徒弟的份上，你的幫我把這些賣出去?！?

易中海腦瓜子疼。

跟他猜測的一模一樣。

何大清丟下的爛攤子，最終還的易中海來收拾。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賈張氏推銷不出去，易中海就有門路嗎？

扯淡。

他現在最頭疼的東西，是那種不經放的紙扎。

拒絕賈張氏不是，答應賈張氏又不是，在小心思作祟下，同意了賈張氏的要求，棺材和紙扎又有了一個新的主人易中海。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何大清甩鍋賈張氏，賈張氏讓易中?？咐?。

……

后院。

聾老太太凝神靜氣的閉目養著神。

今天還有事情要做。

幫易中海出頭。

跟何大清好好說教說教，讓何大清把棺材尾款還給賈張氏。

這是一方面想法。

另一方面想法。

是聾老太太想試探試探何大清的口風。

院內。

死了老婆的老男人，就何大清一個，剛好屋對面就是寡婦賈張氏，依著某些人的說法，何大清和賈張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不是想要撮合何大清跟賈張氏。

在聾老太太眼中。

賈張氏和易中海兩人才是絕配。

她的養老寄托在了易中海的身上，自然要為易中海方方面面的考慮。

算是一石二鳥的計策。

賈張氏與易中海兩人結婚，給易中海誕下兒子，做好了絕戶準備卻突然有了后代的易中海，會對讓他有后續香火的聾老太太感恩戴德。

養老的事情水到渠成。

一旦易中海不能娶賈張氏，或者賈張氏嫁給易中海卻沒有給易中海生下孩子，那么易中海的養老便寄托在了傻柱的身上。

有備無患。

傻柱有親爹何大清在，壓根不會給易中海養老。

萬無一失的備胎計劃，有可能出現泡湯。

何大清不能留在四合院。

他的走。

四合院管事大爺的頭銜，必須是易中海的。

聾老太太想養足精神，好好跟何大清談談，她準備在中午吃飯的那會兒，專門去尋何大清。

沒準還能混頓飯。

何大清可是有名的譚家菜私廚，做的飯，那叫一個色香味俱佳。

要不是何大清懶得搭理聾老太太，對聾老太太流露出了不想幫聾老太太養老的想法，聾老太太估摸著會把何大清列為她的養老第一人選，也不會幫著易中海算計針對何大清。

可惜了。

人家對聾老太太敬而遠之。

即便聾老太太三番幾次的試探，卻依舊沒有結果。

你不仁。

我不義。

心里想著說詞的聾老太太，耳朵中忽的聽到了街坊們熱議的聲音。

“易中海把何大清的那些喪葬用品全都留下了，他還年輕，要這些東西干嘛？”

“你呀，能不能多動動腦筋，易中海跟后院的老太太關系不是挺好的嗎，老太太今年七十多了，我媽說，人活七十古來稀，這就是一個坎，過去了就過去了，過不去那就得去下面工作。”

“你說給聾老太太準備的？”

“廢話，除了聾老太太，還有別人嗎？”

“大哥，聾老太太要是死了，咱是不是就能吃席了？”

“沒錯，是能吃席了?！?

“那聾老太太啥時候死？”

“這誰知道？沒準易中海今天留下這些東西，明天就派上了用場?！?

聾老太太就仿佛被人狠狠的敲了一錘子。

整個人泛起了劇烈的顫抖。

她心里也是這么想的，錯以為易中海留下了棺材和紙扎，是準備用這些東西為聾老太太送終。

本就是怕死鬼的聾老太太。

心中的恐慌壓抑到了極致。

好你個易中海。

你居然給我老太太買棺材，難不成你也覺得我老太太沒用了，想要活生生氣死我嘛。

得跟易中海說說。

氣勢洶洶的聾老太太，身體剛從凳子上站起，頭暈腦脹的感覺便找上了她，眼皮一沉，倒栽蔥的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