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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郡馬也太不老實了吧!

幽蘭自述:

自從被仆固坤羞辱并毆打之后,她就絕了念想。但是不希望蘇晚云被仆固坤所害,因此決定下藥。而她下的并非鴆毒,她下的是蒙汗藥。讓仆固坤睡過去,避免他對蘇晚云有不軌之舉。

徐子儀得想辦法確認仆固坤毒發身亡的那一刻發生了什么:“蒙汗藥的主要成分是曼陀羅花。雖有輕微毒性,但并不會有鴆毒的癥狀。死亡時間不會騙人,死狀也不會騙人。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林侍郎,你翻窗進來之后,沒有出到外間,可是外間動靜,如何?”

“門廳外有醉漢的聲音,然后兩人坐下喝酒。不久后,有人趴倒在桌上。”

“然后呢,之后不是有人大喊有人死了嗎?這位外邦人,能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徐子儀不能拆穿這個西夏人的身份,只能這么問。

西夏人回道:“當時仆固坤勸酒,先自飲了一杯,然后眼神迷離,就趴倒在桌上了。此時,他沒有出現七竅流血的跡象。所以我就出到外間找人,看能不能帶他回去。”

“所以……這個時間里,房間里只有醉倒、或被迷暈的仆固坤一人嗎?”

“是的。但我確定的是,沒有人從外間進來,因為我離開房間后,并沒有走遠,所以確認了沒有人往里走。”

一位隨晏夫人一起來作證的聽雨樓小二道:“這個事情我也可以證實。”

蘇晚云回道:“我不久后醒了,起來查看的時候,看到這位客人剛回到房間里。可就在這時,我看到仆固坤全身抽搐,走近查看時,他已經七孔流血而死了。”

“……”徐子儀陷入了沉默。

他想到最離譜的結局,恐怕就是真實情況了。

“林侍郎,你有沒有查驗過有幾個杯子里有毒?”

“查驗過,只有一只杯子的底部有毒。其他的杯子只是邊沿沾上的毒。應該是被碰倒時候沾上的。”

……

“你之前提到的,裝有鴆毒的小瓶子……”

“……在桌底下,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小瓶子,里面確實也有鴆毒的成分。我們懷疑是兇手留下的。”

徐子儀只覺得腦殼疼,他嘆了口氣,一雙鷹目盯著西夏人:“李鈞,別裝了,你差點沒命了知道嗎?”

“什么?”

徐子儀與西夏人的對話,讓全場目瞪口呆,除了趙君悅依舊淡然飲茶。

“我知道你不是西夏商販,你是潁王門中護衛,我見過你幾面。我記憶極好,不會認錯。現在,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讓我為各位復述一下案發經過。”

徐子儀嘆了一口氣,闡述了他的推斷。

仆固坤與李鈞(假扮西夏密使接近仆固坤)回到了房間,仆固坤勸酒,先飲一杯,結果中了幽蘭放下的迷藥。李鈞見仆固坤神志不清,打算找人帶仆固坤下樓離開。

可就在此時,仆固坤用最后的清醒,在酒壺里下毒,沒想到剛把毒下到酒壺了,給李鈞斟上一杯酒,自己就不勝蒙汗藥力而昏倒了。

倒在桌上的仆固坤,把酒壺和酒杯都碰倒了,滿桌帶著鴆毒的酒水就這么流到了仆固坤的口中。他在昏迷之際吞咽下了鴆毒,最終身體抽搐而死。

此推斷一出,眾人沉默。

“好吧,現在只需要查驗幽蘭的蒙汗藥是否屬實,以及仆固坤從何得到毒藥就是。”

“徐令君,我有一事不明。”

“李鈞,但問無妨。”

“為什么仆固坤要毒殺我?”

“投名狀。”

“投名狀?”

徐子儀微微一笑,多是感嘆,沒有嘲弄,也不帶同情:“我本來就在想,一個被西夏滅國之人,為何還會相信西夏密使。如今看來,他是想要從那個假的西夏人口中得到情報,并且殺死這個人,向潁王獻上一份投名狀,以表對大宋的忠心不二。”

李鈞想了想,重重嘆了口氣。

退堂后,蘇晚云暫時押回獄中。

后經查實,蘇晚云無鴆毒,幽蘭所購確實是蒙汗藥,鴆毒是仆固坤攜帶的。

【高昌王子案,蘇晚云無罪】

李鈞將此事回稟了潁王,潁王嘆息:“這仆固坤,真是有夠背的。我改日去憑吊。你先退下吧。”

“是!”

“李鈞,回來。”

“潁王有何吩咐?”

“帶我微服去一下異人館。前幾日我不在京中,據說徐子儀御殿斷案,有一位國色天香的高昌公主幫忙驗尸作證。我現在想去見見這么一位奇女子。”

“是!屬下這就去備馬。”

潁王年十八,正是英氣少年。

而夏溪,也是十八歲。

異人館中相見,夏溪幽深眼眸給潁王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最終,還是讓夏溪姑娘遇到了天命么?”

“是的,小郡主!”

趙君悅屏退了靖王軍密報,暗嘆:仆固坤人品惡劣,死有余辜。可是,真相真的如此嗎?徐令君,你既然點破李鈞身份,便是知道他有殺人之嫌嗎?

……仆固坤密謀通敵,當下誅殺……為大宋與高昌留一份外交友誼。你是不想、也不能逼問到這一步吧……

趁著夜色不深,趙君悅讓人備馬,她想見徐子儀。

京云侯府。

“少夫人又來啦!!”

門人歡快地跑進去急報。

恬辭鼓著腮幫子氣道:“怎么還這樣啊!”

趙君悅倒是竊喜:“好啦,至少你家主子人家喜歡著。”

“可是!是他們占了我家主子的便宜啊!不過京云侯而已!”

“恬辭,你知道京云侯為什么是京云侯嗎?”

“有什么道理嗎?”

“當年太祖爺爺黃袍加身,徐老太爺可以將京中百官云集于太祖爺爺身邊的奇人,可以說有兵不血刃之功。一個京云侯,比現在王公都要令人敬畏。”

“雖然不懂,但是聽著好厲害的樣子。”

“嗯。徐老太爺也是太宗爺爺身邊名將,在北征失利時,有斷后奇功,把燕云將士狙殺于徐河以北,以兩千兵馬虎踞高粱河道,神出鬼沒的伏兵接連奇襲,把十萬敵軍逼退二十里。每每爺爺跟我說起這場戰役,他對徐老太爺的傾佩之情溢于言表。”

此時門人來問:“少夫人怎么不快進來?”

趙君悅淡然道:“不用進來。”

門人不解,可很快便聽到徐子儀跑了出來。

“哎呀,少夫人真是稀客啊!”

“貧嘴。怎么不帶小白出來?”

“啊?”徐子儀看看趙君悅與恬辭牽了兩匹馬來,“少夫人,是要與我騎馬夜游汴京嗎?”

“當然。也想見見小白呢。”

“呵,以前不是見過么。真是的,你要不跟我一起進去找他。”

“嗯。恬辭,你等我下,一會兒就出來。”

說著,趙君悅隨徐子儀踏入京云侯府。

小郡主也真是的!不害臊嗎?

恬辭倒是臉紅了。

然后,她就見著徐令君伸手去牽她的小郡主,被小郡主輕輕躲過,還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在手背。發出清脆的“pia”聲。

噗!活該!郡馬也太不老實了吧!

……欸?我怎么叫他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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