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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李代桃僵

  • 大明公敵
  • 全村希
  • 7022字
  • 2023-02-11 13:14:25

“噗...”王凡非但沒有任何害怕,反倒是一口茶噴了出來,哭笑不得:“我這剛夸了你,你就,嗨!”

旁邊的明月卻嚇了一跳,正要驚叫,馬和手如閃電,沖著他肋下一按,明月瞬間發(fā)不出任何響動。

鄭和被王凡的反應弄的摸不清頭腦,但事關緊急,不敢有絲毫大意:“在下并無惡意。”

眼見得王凡的隨從似乎察覺到什么,向著這邊看來,鄭和壓低了聲音:“只是有要事在身,此舉也是迫不得已。”

“要事?是接應朱高熾三兄弟吧。”王凡絲毫不在意脖子旁閃著寒光的匕首,若無其事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馬和倒了一杯:“天氣炎熱,火氣難免旺盛,馬兄先喝點水再說。”

“你,你怎么知道?”馬和有些驚恐的看著王凡,自己前來接應燕王三位世子這件事,只有魏國公家的四娘子,也就是燕王三位世子的小姨母知曉,連在宗人府伺候的沐敬只是認為自己與他結交,又是給錢又是祈福,為的只是讓朱高熾三人在宗人府里衣食住行不受委屈。

“我還知道你祖籍云南,洪武十七年,隨傅友德、藍玉大軍班師回金陵,入宮服侍,后入北平隨侍燕王。”王凡對眼前這位馬和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鄭和再無任何懷疑,心里反倒是愈發(fā)的平靜。

在他看來,左亮看錯地圖誤入金陵,自己假托“尋訪張神仙”來到報恩寺,又遇到那幫瘋瘋癲癲的道士,從而在此碰到鄭和,乃是上天都要幫助朱棣順利靖難。

“歷史的自我糾錯能力啊!”王凡心中感慨,又對湘王有些惋惜,雖然知道湘王絕不是朱棣的對手,但作為穿越者,他曾不止一次動過,湘王是否能坐穩(wěn)天下的念頭、

此時此刻,作為變數(shù)的親身經(jīng)歷者,王凡再一次意識到,大勢面前,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太過渺小。

無所謂了,反正自己也沒想過阻止靖難。

“這些,你,你從何得知?”馬和徹底被嚇到了。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燕王府太監(jiān),賴得燕王殿下錯愛,收在身邊隨身侍候。平日里身為內(nèi)臣,更是低調行事,從不張揚,即便是燕王府里,知道他身世的也寥寥無幾。

從到北平后,盡心盡力,很得燕王信任,云南之戰(zhàn),自己家破人亡,父親戰(zhàn)死,朱棣怕他傷心,從不提此事,就算那位讓自己無比敬佩,有神鬼莫測之能的姚廣孝大師都只是知道他的祖籍,并不知什么時候入的宮。

當然,如果馬和后來沒有下西洋,那么也沒有人去探究他的身世經(jīng)歷,王凡更無從得知。

可偏偏他在后世的名氣比很多皇帝的名氣都大,這些原本屬于一個普通凄慘小太監(jiān)的身世,就這么被史筆刻在了汗青上。

“我家?guī)熜钟懈Q探天機之能,自然什么都知道。”明月在一旁插嘴。

他這么一說話,馬和方才從驚恐中回神,發(fā)現(xiàn)匕首不知何時被嚇的掉在了地上,自己掐著明月的手也松開。

明月原本很害怕,但王凡寥寥幾句話,就把馬和這樣一個人高馬大、武藝高強的漢子嚇的匕首都掉了,豈有再害怕之理?

知道馬和是北平燕王府的人后,更是有心壓他一頭:“我?guī)熜诌€知道,燕王不日必反,也知道燕王世子明日就能逃離金陵。”

在他看來,自己是湘王府的人,馬和是燕王府的人,兩家雖然是要聯(lián)盟的關系,可一見面你燕王府的人就拿著匕首挾持師兄,這若是傳出去,外人還以為湘王府的人好欺負呢。

因此也學著王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馬和端起那杯茶顫顫巍巍的喝了一口,把明月的話當了真,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王凡臉上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在他眼中不斷的放大,與腦海中姚廣孝那老和尚陰森的笑容慢慢重疊,讓人不寒而栗。

“不用擔心,我對你也沒有惡意,更不是龍虎山的小天師,而是從湘王府而來。”

從馬和的種種跡象表現(xiàn),他就是也只能是自己知道的那位鄭和,確定了身份,此時不是裝神弄鬼的時候,還要以要事為先。

王凡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后,壓低了嗓子道:“我等來金陵,也是助燕王世子脫困來的。”

“什么?”連連變故雖然讓馬和不知所措,但這位終究是敢于帶著大軍下西洋的史上第一人,面對險境的素質非比常人,神情極其復雜的看著王凡,見他神色自若,眼神誠懇,心中已經(jīng)信了大半。

但為了謹慎,小心試探:“可是宮中有傳聞說湘王已經(jīng)在府中自焚了...”

皇宮之中也有燕王的內(nèi)應,馬和來到京城前,燕王便將這些在金陵多年積攢的人脈全都交給了他,因此湘王自焚這等朝廷并未公布的事,他便是通過宮中內(nèi)應知曉的。

“哦,是么?”王凡端茶喝水,輕描淡寫的說道:“那只不過是我們想讓朝廷知道的,湘王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控制住了荊襄,城內(nèi)大軍二十萬,只等著世子回到北平,燕王起兵靖難,到時我們兩家,一南一北,遙相呼應,大事必成。”

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既然要和燕王府結盟,能獲得多少利益,就得看自己出多少次成本了。

荊州城里只有五萬多軍隊,但為了日后打算,謊稱二十萬還是極有必要的。

馬和當真了,絲毫沒有任何懷疑,忐忑不安的心慢慢的被激動欣喜充滿。

王凡說的這些話,算是他提心吊膽在金陵這兩個多月以來最好的消息。

“仙長說的真的?”馬和咽了咽口水,再看王凡沒了剛剛的敵意,多了三分敬畏。

“我這里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憑證。”終于談到了正事,雖然坐在對面的是馬和這個內(nèi)侍,但王凡卻沒有任何輕視之心。

朱棣對馬和的信任,只要是了解明史的都清楚:絕對心腹。

馬和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知道王凡意有所指,咬了咬牙,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再無任何退路可能,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放在桌上:“這是王妃殿下給魏國公的親筆書信,為的便是萬一金陵有什么變化,希望魏國公能看在兄妹面上可以幫襯一二。”

王凡看去,那信封上寫著“大兄親啟”四個字,雖然徐王妃一女子所寫,卻是透著一股力透紙張的英氣。

“這是我家王爺給燕王殿下的親筆書信。”王凡并沒有打開,畢竟是人家的家書,而且封著火印,若是真有用處,冒然打開反倒是壞了大事。

而且他也沒有打開的必要,沒有這封書信,自己也已經(jīng)確定了馬和的身份了。

只是掃了一眼,就從懷里拿出一封信,擺在桌上,與那封并排。

朱棣與朱柏雖不是一母所生,但關系極好,大明朝雖有規(guī)定,就藩的藩王之間不可通信不可見面,但朱柏擔心朱棣的健康,卻還是暗中派心腹去北平送過信,那封信朱棣就是當著馬和的面拆開的。

馬和博聞強記,只是掃了一眼信封上的幾個字,就認出是朱柏的筆跡,當下再無任何懷疑,站起身來向著王凡恭敬施禮:“馬和剛剛冒犯仙長,還望仙長見諒。”

“不知者不罪。”王凡心情大好,倆人把各自書信收好,請他坐下正色道:“當務之急,是和三位世子聯(lián)系上。”

把剛剛自己留在宗人府盯梢的事說出來,馬和則道:“仙長放心,剛剛走的那太監(jiān)便是在宗人府里伺候,我與世子們聯(lián)系便是通過他在中間傳話。”

又把自己如何與沐敬認識,為何會來報恩寺的事說了一遍。

“可靠否?”王凡計上心來,這人可是關鍵。

“財帛之往,并不可靠。”馬和皺起眉頭:“他以為,我與之結交,只是不想讓三位殿下在用度上受委屈。”

“這就不好辦了...”王凡皺起眉來,想著該如何才能與宗人府里的朱高熾三人取得聯(lián)系,卻聽外面忽而傳來哭聲。

張云起快步走了過來,面露急色:“小師叔,那小道童哭喊著要走,怎么都攔不住。”

突然見到掉落在馬和腳下的匕首,猛然瞪大眼睛,剛想要發(fā)作,被王凡制止:“這位是自己人。”

當下把馬和的身份說了,介紹倆人認識。

得知對方是燕王心腹,張云起趕忙見禮,口中驚訝:“難怪仙長要來報恩寺,原來是算到燕王殿下心腹在此!”

他們早就對王凡這神鬼莫測的本事心服口服,但馬和卻又吃了一驚:“仙長早知我在此處?!當真是神人也!”

心中不由得將他與姚廣孝對比起來,只覺得日后起兵,燕王與湘王有這倆,一佛一道,一老一少相助,定會成功。

內(nèi)心深處卻又隱隱升起擔心:若成功之后呢?只怕...

他在胡思亂想時,王凡已經(jīng)叫人把道童白玄叫到跟前。

那道童和明月差不多年紀,哭的稀里嘩啦,被張云起拎著衣領放在地上,他也不嫌臟,順著坐在地上只是放聲大哭。

“哭什么哭!”明月這幾日當師叔祖習慣了,見到這幫道童擺出長輩姿態(tài):“再哭小天師把你腿打斷!”

果然,道童白玄一聽這話,馬上不哭了,滿臉委屈掛著淚珠看著王凡道:“他不是我家小天師。”

聽到白玄的話,王凡樂了,原來自己猜錯了。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凡遇到馬和,總算是找到與朱高熾聯(lián)系上的法子,接下來只要朱高熾離開金陵,一同前去北平,到了北平,自己與湘王什么都不用做,朱棣就會把天下打下來。

精神一爽,今天報恩寺發(fā)生的這番荒唐事在腦里過了一遍,馬上分析出個大概來。

“你家小天師在剛剛那群自稱武當山的人里,對吧。”王凡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處處一副大人作派的小道童。

從古至今,翻遍二十四史,未曾找到國祚千年的王朝,卻能找到兩個傳承千年的家族。

一個是被天下讀書人奉為“至圣先師”的孔家,另一個則是執(zhí)掌道門的張家。

王凡前世讀史的時候,還專門研究過這兩個家族。

相對于孔家他更喜歡張家,因此對張家的族譜那是相當了解,甚至于說,那個十歲的小天師都不如他知道張家是怎么來的。

腦海中思索著明朝時期的張家都是哪些天師,白玄點了點頭:“是。”

“可是叫張彥頨?”王凡對這個天師印象很深,因為第一次見的時候,不認得這個名字。

白玄又點了點頭,道:“彥頨是小天師的字,名諱上懋下丞。”

王凡哦了一聲,果然是他。

對這位天師印象深刻,不光是因為他的名字難認,最主要還是他的功績——很能折騰。

能有多折騰?

網(wǎng)上其他天師的百科資料里基本都是寥寥幾句話,有的甚至連詞條都沒有,但這位天師整整一頁還多。

想著今日報恩寺前那一通鬧騰,王凡心說果然是這位天師的風格,不必說,讓白玄指認自己是“他”,也一定是張懋丞的主意。

一下之下,白玄點頭稱是,不知是因為找到傾訴對象了,還是找到害怕明月打斷他的腿,不等王凡再問,主動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龍虎山因為全體在山中祈福,再加上呂太后的生辰與老朱的忌日相隔一個多月,因此一切從簡,所以他們并不沒有打算派太隆重的隊伍前來。

但張懋丞知道后,軟磨硬泡非要親自前來代表龍虎山賀壽,張?zhí)鞄熌ゲ贿^他,只能放他下山,一路之上,張懋丞這邊停一停,那邊耍一耍,耽擱了日程,因此太后生辰當天,龍虎山一眾方才到金陵。

一到金陵,城內(nèi)的龍虎山道士前來迎接自家小天師,把昨晚武當山的道士與報恩寺和尚在御前爭議之事說給他聽。

給他說的動機很簡單:兩家不對付,替武當山的揚一揚家丑。

可張懋丞卻大怒,說武當山的道士再混蛋,那也是道門內(nèi)部之爭,報恩寺的和尚如此欺辱,雖打的是武當山的臉,卻丟的道門的面子。

火氣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進城就帶人直奔報恩寺而來。

白玄下山時,張?zhí)鞄熡H自安排,一定要讓他看好張懋丞,可自己一個跟班哪里有這等本事?

百般勸阻下,張懋丞嫌他啰嗦,就把他扔在城門口,自己帶人前去,白玄人生地不熟,無奈只能拿著張?zhí)鞄熃o徐輝祖的信去魏國公府求救。

說到去魏國公府時,魏國公早就點起了兵馬,正要出門,見了自己方才來的報恩寺。

方才有了報恩寺前佛道之爭,堂堂國公前來收拾爛攤子的事。

王凡算是全都明白過來,為何張懋丞見到自己會說那番話,他把自己當做是來報仇的武當山道士了。

也明白為何于八說自己是龍虎山的,他非但不拆穿,反倒說他們是武當山的。

定然是把自己這群人認為是武當山的道士假裝龍虎山前來報復,把砸報恩寺的罪名讓龍虎山背,他有樣學樣。

“難怪一邊砸寺一邊告訴別人自己是武當山的。”想明白這一點,王凡忽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難道他就不怕我替他面圣出了差錯,皇帝降罪你們龍虎山么?”

白玄雖然一副不怎么聰明的樣子,但對于自家小天師的心思還是摸得準的,他哭喪著臉:“我家小天師便是想讓你替他去面圣,然后再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過,讓皇帝降罪你們武當山。”

忽而小聲說:“我家小天師最是記仇了,得罪了他可不是好玩的。”

估摸著想到自己也得罪了他,又抹起眼淚來。

“這一招確實狠毒,這是要把武當山往死了報復啊。”王凡心中對張懋丞多了些認識,這小天師年紀不大,鬼點子卻極多。

而且從他這些行為上來看,他才是深的“黨爭之斗,趕盡殺絕”奧義的。

又看向白玄,有些同情起這小道童來:“我的身份,可是你指認的,如果我被治一個大不敬,那你也是從犯啊。”

“啊,這...”白玄沒經(jīng)過大事,心里只想著小天師以后怎么懲罰自己,完全沒想過這層干系,王凡一提,他面色煞白。

他雖然小,卻也知道這等罪過,可是要殺頭的!

“這...”白玄六神無主:“我,我,若是面圣,我說你不是我家小天師。”

“那這樣的話,你雖然沒欺騙皇帝,卻欺騙了魏國公,得罪了你家小天師。”王凡知道了前因后果后,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心中形成,冷眼看著白玄,咬牙在心中下了狠心:“非是我要把你逼到絕路,而是你家小天師已經(jīng)把你當做了棄子。”

他也知道根據(jù)史料記載,這位小天師并非什么惡毒之人,相反,從他執(zhí)教后做的事來看,還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天師。

之所以把白玄當棄子,很大的可能是他小孩心性,壓根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事實也是如此,張懋丞不過十歲孩童,滿心里只想著把學到的計謀兵法使用出來,至于說什么后果與顧慮,那全然是不在乎的,反正連皇帝都十分敬重他們家,天塌下來有他爹頂著。

“啊...”白玄徹底沒了主意,得罪魏國公還好,但得罪小天師在他看來可是比欺騙皇帝還要可怕。

得罪皇帝最多是個死,得罪小天師那可是生不如死。

“所以,你要是想活,只能聽我的。”王凡循循誘導,心中冷笑:“小天師,你做初一,那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對自家小天師的恐懼,讓白玄明白此時困境后,再無任何選擇,只能連連點頭,表示愿意聽從王凡的安排。

“可有什么信物在你這?”王凡發(fā)問,白玄趕忙從把一直綁在身上的包袱打開。

只見里面不光有白玄與張懋丞的度牒、幾張路引、道家五雷號令:天師令、雷神令、天皇令、老君令和靈官令。

還有幾封給曹國公李景隆等金陵權貴們的信,最讓他意外的是,居然還有一道圣旨。

打開看了,才知道是當初朱元璋冊封龍虎山的,細問白玄,方才知道,這圣旨原本是供奉在真武大殿中,一年前被張懋丞偷來,只因為供奉圣旨的地方太高,又有黃布蓋著,因此被偷了一年,未曾被人發(fā)現(xiàn)。

張懋丞也早就忘了這事,臨下山前收拾東西方才發(fā)現(xiàn)還有這道圣旨呢,不敢留在山中,又沒時間放回去,就隨身帶著了。

王凡心里感慨龍虎山的道士們心真大,對張懋丞的膽大包天有了新的認識,又對心中計劃更有了底氣。

“好,有了這些東西,我保你活命!”王凡將書信度牒還有圣旨收好,至于說五雷令還有錢財則全都交給明月。

明月喜不勝收,五雷令牌在手,那可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龍虎山道士了。

“仙長,咱們接下來怎么辦?”馬和見王凡把白玄支到一邊,悄聲問道。

正要把計劃說了,張云起急匆匆走過來:“仙長,馬和兄弟的那位朋友急匆匆的回來,好像在找人,滿臉焦急。”

馬和慌忙起身:“必是來找我的,仙長,我去看一看,只怕是三位世子的消息。”

當下趕緊出去,不多時面色著急的回來,不等坐下,慌聲道:“仙長不好了,三位世子不見了!”

“什么?”王凡趕忙讓他坐下:“怎么回事?”

“三位世子今早去宮中祝壽,皇帝下旨,今日太后生辰過后,明日便準許三位世子回北平,可三位世子出了皇宮,便被魏國公請到國公府,就不見了。”

馬和這次是真急了:“魏國公剛剛去了宗人府搜查一遍,也沒有找到。”

“看來野史中說的沒錯...”王凡反倒鎮(zhèn)定下來,想起《明史紀事本末》里記載徐輝祖和朱高煦的事:

朱允炆決定放燕王三世子回北平時,徐輝祖極力反對,最后拗不過皇帝,又說要放可以,但是朱高煦必須留下,還說:三甥中,獨高煦勇悍無賴,非但不忠,且叛父,他日必為大患。

不得不說,徐輝祖這位當舅舅的看外甥看的真準:這位后來還真就成了大患——把自己的皇帝侄子絆了一腳,然后被炙了。

至于勇悍更是貼切,當初王凡研究靖難的史料時,看到朱高煦的記載,只覺得把朱高煦這三個字替換成呂布,毫無任何違和感。

“三位世子既然是在魏國公府中失蹤的,說明府中一定有內(nèi)應。”王凡鎮(zhèn)定下來,結合著史料猜測:“說不定還是偷了魏國公的馬跑出來的。”

一提這茬,馬和眼露欣喜:“是了,一定是四娘子相助!”

又是四娘子?正史之中對徐達的這位閨女雖然沒有記錄,但野史里卻豐富多彩:傾國傾城,外柔內(nèi)剛。

尤其是徐皇后死后,朱棣對這位小姨子垂涎已久,想要納妃,但這位野史中被叫做“徐妙錦”的徐姑娘卻誓死不從,甚至還寫了封信拒絕,然后帶發(fā)出家當了道姑。

整個大明史中,奇女子很多,比如朱元璋的馬皇后,朱棣的徐皇后,但獨獨這位野史里筆墨不少的徐姑娘,王凡記憶最深。

原因也很簡單,在古代這等父權社會里,能夠說不嫁人就不嫁人,甚至連皇帝都不待見的女子,整個明史之中,獨一份的存在。

馬和說完,忽而想起什么,趕忙道:“若真是四娘子相助,她定然會派人前去通知我。”

當下趕緊把自己與四娘子的約定說給王凡:若是三位世子有朝一日能夠回北平,便讓自己前去秦淮河與長江的交匯處西北村接應,她在那里自燕王三世子來金陵后就專門安排了船只等候。

“既然如此,是不遲疑,咱們趕緊去西北村!”王凡腦海中閃過那只有一面之緣的眼睛,心道這位徐姑娘年紀雖然和自己差不多大,卻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居然早做了打算。

一行人趕緊奔著西北村而去,到了西北村當真找到徐姑娘安排的船只,卻沒有見到朱高熾三兄弟的蹤影,只有一個丫鬟模樣的人焦急等候。

見到馬和,像是見到了救星,快步上前詢問三位世子在哪里。

馬和空歡喜一場,又聽徐姑娘因為放走了三位世子,被自己大哥徐輝祖禁足在家,更是焦急如焚。

不等王凡讓眾人冷靜下來,細細詢問,身后傳來于八的聲音。

于八到了近前,翻身下馬,顧不得給王凡行禮,口中著急:“小天師,你怎么來這里了?”

他氣喘吁吁,連忙告罪:“還望小天師恕罪,今日怕是不能繼續(xù)找張神仙了。”

王凡見他身后跟著的那十個倒霉手下穿起了官府,腰間挎刀,心起不詳:“怎么了?”

“魏國公他老人家下了令,說是燕王三位世子丟了,已經(jīng)下令封了城門,著應天府上下差役并五城兵馬司所有當值人員滿城搜尋,我等兄弟也得前去了。”

說完之后,又告了個罪,翻身上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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