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師爺趕緊躬身道:“大人息怒,雖然有逃兵,但是也有加入咱們的,暫時不用理會這等小事,對付董霄的大軍要緊。”
劉立中哼了一聲,半晌,他問:“董霄的家眷,你辦的如何了?”
康師爺支吾說道:“大人,咱們的人回稟說,董家已經人去樓空,沒人知道去了哪里。”
“哦?人去樓空?”
師爺點點頭,道:“是的,大人,不會有錯。”
劉立中冷笑一聲,道“就是說,這姓董的小兒也不是朝廷的忠犬。”
頓了頓,他又道:“也是,元貞老兒連兒子的命都不在乎,何況是一條狗。”
恰此時,孟超急急趕來,人未到聲先至:“師兄,董霄大軍有動作,沿岸多了許多船工,似乎在造船。”
劉立中哼了一聲,緩緩道:“不過是拖延,他沒那個底氣與咱們決戰。康師爺,放個風給朝廷,就說董霄暗中轉移家眷,已有謀反之心。”
兩日后,青州府衙。
二號抱拳,道:“公爺。”
身材有些發福的大柱國王博真沒有反應,就像個石像,二號抬頭瞄了一眼,見老公爺沒反應,只能靜等。
許久,王博真道:“果然,戰事將起,卻不想來的如此的快。”
二號道:“公爺,咱們宜早做準備。”
“準備什么?帶著幾百老卒去送死?還是找個狗窩藏起來?”王博真瞪了他一眼,對這句廢話很不滿,二號撓撓頭,干笑一聲。
“大烏既然敢有此野心,背后一定有佛國與翻兆的影子,說不定是三國合謀瓜分我大皖。”
二號,道:“是否該通知朝廷?”
王博真道:“不,朝廷對我等有戒心,我們的手不宜伸得過長,還是通知金蓮,將俘虜送官,押解進京。”
二號問:“那豈不是貽誤了軍機?”
王博真沒理會他的話,沉吟片刻,道:“你去找白林,把情報跟他說一下,我很好奇,這小子會有什么反應?”
二號領命離去。王博真暗罵一聲:“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天天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陽谷縣,后山演武場。
“太陰高懸,百鬼夜行。”白林食指指天,一聲高呼。
周圍空氣突然變冷,陰風遮蔽了太陽,一顆明月若隱若現,隱藏在白林體內的數百鬼魂突然飄出,按照白林的意念飛向四面八方。
“我操,我成功了!百鬼夜行原來就是這個原理!”白林興奮地大喊大叫,引來綠鶯的陣陣白眼。
百鬼夜行,只能在夜里,然而到了白天,太陽星高懸,鬼魂無法活動。但白林成功的以自身媒介,轉化陰陽,可以讓十里范圍內的世界白晝如夜。
之所以是十里,那是因為白林只是九品,十里已經是極限,而且這個逆天的狀態最多只能持續十分鐘,便會被天地法則修正。
十里之內的百姓瑟瑟發抖,他們似乎聽見了陣陣哀嚎聲,那聲音令人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正在白林沉浸在喜悅之中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入耳中:“少爺,有人來訪。”
白林不耐煩地回了句:“不見,本少爺正在修煉。”
顧順清倒吸一口涼氣,喃喃:“修煉?莫非剛才那可怕的景象是少爺你弄出來的?”
白林很滿意大頭的反應,隨口問了句:“誰來尋我?”
顧順清半天才回過神來,忙答道:“哦,是二號大哥,那個黑衣人。”
白林有些小驚訝,說了句:“走。”
后堂。
“白公子,好久不見!”二號見白林進來,熱情地打招呼。
白林卻笑道:“才幾天,不算很久。”
二號干笑一聲,心道,這翁婿倆說話真是一模一樣,都是老狗。
二號直切主題,道:“白公子,我此來是有個消息告訴你。”
白林哦了一聲,問:“什么消息?關于叛軍的?”
二號搖頭,道:“有叛軍的消息,但還有個更重要的消息,關乎存亡的大消息。”
“什么大消息?”
“大小姐昨日傳來消息,大烏集結十八萬大軍,意圖南下。”二號說完,等著看他的表情。
“我家金蓮在北部邊境?”白林皺眉問道。
二號聞言一愣,道:“你家金蓮?哦對,是你家金蓮,但是你該關注的點是十八萬,十八萬大軍。”
“哦,那確實很危險。”白林沉吟。
二號剛要開口問他的看法,卻聽白林道:“十八萬,蓮姐可千萬別犯二!”
二號頭上一排問號,道:“公子,大小姐好的很,現在的問題是大烏軍南下。”
白林白了他一眼,心道,別人死活與我何干?我只關心蓮姐。隨后,他擺擺手,悠悠開口:“十八萬不太可能,西域佛國才是猛虎,烏都而赤又不傻,但規模應該不會小于龍牙國戰,佛國與翻兆必然會參與,關鍵要看大皖軍的表現,一旦大皖顯現頹勢,則會一擁而上,分食之。”
二號皺眉聽著,不斷點頭。
“所以,大皖必須主動出擊,提前謀劃,務必拿到首勝,震懾群狼,然后潛使游說。”白林繼續補充道。
二號嗯了一聲,問道:“游說是何意?”
白林皺眉,反問:“你們發動戰爭前,不會互派使者?”
二號搖了搖頭。
白林呵笑一聲,表示無奈,繼續道:“當前最要緊的是平叛,安撫民心,攘外必先安內,再大肆宣傳大烏入侵,號召民眾同仇敵愾,轉移怨氣。”
二號越來越聽不懂,只好拼命記住,一個字都不能差,免得被老公爺收拾。
白林問道:“百里泊戰事可有進展?”
二號答道:“據說董霄接到圣旨,要求他速戰速決,現今,他正在組織船工,制造大船,準備水戰。”
白林切聲道:“回去告訴王博真,董霄并非良將,他那是拖延戰術。再有一月,天氣入冬,何須大船?又不是什么大江大河。”
二號做了一個恍然的表情,問道:“那依公子之見,該如何處理百里泊的戰事?”
那是皇帝的事,與我何干?白林心中腹誹,算了,歷來戰爭都是百姓受苦,我就當為百姓謀福利了,他略做思考,道:“可推廣新政,以安民心,同時打疼劉立中,再讓朝廷招安了他。”然后搞杯毒酒給老劉,送他歸西。當然,這是后話,此時說,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