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多數愿意渡海的百姓已經抵達東島,因而在四月十九日華夏艦隊帶著保護百姓的那部分保衛軍盡數渡海回島。為了幫助張世杰將軍守衛泉州城,特贈張世杰將軍鋼炮二十門、炮彈五百發。相信有了這些鋼炮,蒙軍就算殺到泉州城,一時半會也無法攻陷泉州,同時留在泉州打聽情報的斥探也能第一時間通知我軍,便能在最短時間內對張世杰將軍進行各項支援。
在戶部主事王科、新城城守馬俊的安排下,渡民相繼在東島各地定居,并號召民眾開荒、種地、打魚、打獵等,同時將從泉州、廣州等地購買而來的糧食、農具按照實際情況向渡民進行分發。在擴大新城規模的同時,在東島整體設立四府十二縣,從北到南分別是定北府、新城府、振華府、定南府。定北府下轄三縣,從西往東分別是仰西縣、仰中縣、仰東縣,府衙設在仰中縣,大概在東島最靠北丘陵地帶。新城府下轄三縣,從西往東分別是新城縣、新中縣、新東縣,府衙設在新城縣。振華府下轄三縣,從西往東分別是華西縣、華中縣、華東縣,府衙設在華西縣。定南府下轄三縣,從西往東分別是夏西縣、夏中縣、夏東縣,府衙設在夏中縣??h下另設鄉、村,鄉長、村長由百姓自行推舉。各縣組建民兵,用以自衛。于澎湖列島設澎湖港、新城縣設新城港,由海軍部管理,并在澎湖港組建并駐扎澎湖艦隊,華夏艦隊駐扎在新城港。保衛軍在新城南郊駐扎并建立保衛軍訓練場,新城內設禁衛軍,禁衛軍負責新城和新宮防衛。
據戶部統計,定北府人口六十七萬、新城府人口一百七十二萬(其中新城人口五十八萬)、振華府人口五十一萬、定南府人口七十二萬,東島合計人口三百六十二萬。禁衛軍兵力一萬,保衛軍兵力五萬,各地民兵總數約為十四萬。華夏艦隊經過擴充后有戰艦十八艘、支援艦三十二艘、運輸艦十艘。澎湖艦隊有戰艦四艘、支援艦十艘、運輸艦三艘。各縣設小學、中學,新城設新城大學。
五月初六經斥探回報,閩北地區已被蒙軍完全占領,同時蒙軍似乎正在大規模集結力量,但不知道蒙軍是打算先攻擊廣東還是先攻擊閩南。第二天一早在新城議事廳,除了商討在振華府新發現的銅礦開采之事外,尹禮龍針對蒙宋局勢再次提出自己的看法:“主公,據斥探消息,湖南、廣西的蒙軍都有南下的態勢,看起來蒙軍好像要先打廣東。”
“田將軍,你的看法呢?”
“如果蒙軍先打廣東,勢必會將大量宋軍逼到泉州一帶,屆時有我軍的支援,這對蒙軍消滅宋軍而言極為不利,此時就算宋軍大敗也能在我軍的掩護之下逃到東島。宋軍雖弱,但仍有數十萬之眾……有此大軍,元廷就難以穩坐天下。以元主忽必烈、元相伯顏之才智,末將以為蒙軍一定會先打泉州,然后逼宋軍逃往廣東。屆時宋軍到了蒙軍在廣東的口袋陣,就有機會全殲宋軍,如此一來元廷可高枕無憂矣!”
“張世杰如在泉州戰敗,他不會帶著天子直接來我東島嗎?”
“末將以為不會……張世杰自視甚高,素來看不起……我們……何況廣東還有不少宋軍,他如若直接來我東島,一定會有人說他拋棄廣東宋軍……一個十分重視名聲的儒將,他又如何會只顧自身安危逃我東島呢?”
“可蒙軍貿然進攻泉州的話,張世杰已有我軍所贈的鋼炮,還有我軍的海上支援……這一仗,蒙軍能有必勝的把握嗎?”
“確實,蒙軍如要強攻泉州,勢必會付出巨大代價?!本驮诖藭r,一名斥探在門外請示入內。
“速進!”
那名斥探跑進來之后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報告起來:“主公,出大事了!”
“就在王山五月初二坐小船回島向主公報告情況的當晚,蒙軍突然從泉州城西的山林中竄出,兵分三路火速包圍并進攻泉州城。由于蒙軍突然夜襲和北城門宋兵的玩忽職守,因而蒙軍迅速攻破泉州北城門,并奪取了一部分鋼炮……小人為了第一時間回報軍情,便當夜緊急坐船回島……”
“田將軍,被你說中了,蒙軍強攻了泉州。如今當務之急,就是全島進入最高戰備狀態。牛主事,速令華夏艦隊前往泉州海域對宋軍進行海上支援。”
“屬下領命!”
“希望還有時間吧……”
散會之后我在書房和趙椏、王襄、小霜商議。小霜倒也心直口快,非常憂慮地說道:“公子,蒙軍夜襲泉州,可謂早有計劃……五月初二蒙軍就攻破了泉州北城門,現已五月初七……雖派出華夏艦隊立即馳援,恐怕泉州……”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看著他們三人無奈地說:“是的,華夏艦隊趕到的時候泉州很大幾率已被蒙軍占據……即使張世杰將軍有咱們襄助的鋼炮,可一樣很難抵御如狼似虎的蒙軍。當然我們的鋼炮會給蒙軍造成很大的傷亡,但蒙軍又豈會在乎北人士兵的死活呢?”
“韓公子,張世杰將軍在泉州還有水師,他一定會護送天子平安離開泉州的?!壁w椏所言當然不假,可泉州大敗后卻造成三大危險。
“嗯,張世杰一定以天子安危為先,故而他的第一要務就是護送天子登船上海,可如此一來留在泉州殿后的宋軍就會成為蒙軍的刀下亡魂。泉州淪喪,于我們有三大危險。第一,反蒙力量受到重創,大宋軍力進一步衰弱。第二,部分鋼炮及其炮彈被蒙軍俘獲,雖然數量有限但蒙軍有可能仿造鋼炮及其炮彈的內部構造,造出威力更強大的火炮,那我們的火炮優勢就會大大減少,甚至有可能在敵軍的海量火炮下使得我們毫無優勢可言。第三,張世杰兵敗之后若執意要帶天子去廣東,那剩余的宋軍、大宋天子、陸秀夫等人都會走投無路……”
趙椏聽后連連點頭,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他似乎看到了宋軍盡數覆滅的未來:“韓公子,大宋……哎!那我們東島,我們又該如何?”
“蒙軍暫時沒有強大水師,貿然來攻又不占地利、人和,很有可能找人來和我們和談。無論我們是否接受和談,我們暫時都沒有能力反攻內地,故而實際形成隔海相望、相互僵持的對峙局面。蒙軍完全占據內地之后,最長十年、最短一年,一定會集結所有力量造船、造炮,然后來犯東島,以達到忽必烈一統天下的野心。”說到這里,我不禁直冒冷氣,看著他們三個很是無奈地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光靠鋼炮我們并沒有勝算。很多百姓剛剛來我東島定居,可謂民生凋敝,這使得我們的經濟發展會十分艱難。所以啊,我們要盡快發展科學技術,并將科學技術快速轉化為生產力,同時要防范蒙古間諜來我東島盜竊科學技術?!?
“前途一片黑暗,公子你是否還有信心?”
“有的,我們一起努力,東島上下一起努力,我相信我們會闖出一條生路來的?!?
三天后華夏艦隊返回新城港,牛二第一時間就向我匯報泉州戰況:“五月初二晚,蒙軍夜襲泉州城,五月初二晚戌時攻下泉州北城門。幾乎同一時間,蒙軍的南方水師在泉州港猛攻張世杰水師,防范不足的張世杰水師損失慘重,但奇怪的是蒙軍的南方水師突然撤退,似乎有意放走張世杰。張世杰為保天子安全,遂親率一千衛兵護佑天子登船上海,然后向南逃去。蒙軍南方水師一直跟在張世杰水師身后,似乎有意將張世杰水師向南驅趕。沒法逃離的二十萬宋軍盡數被蒙軍消滅,但他們也用自己最后的時間將一百多門鋼炮沉入大?!涍^三天的屠殺,寧死不降的二十萬宋軍用鮮血染紅了泉州港……蒙軍幾乎殺光了泉州城所有人,并在泉州到處放火……我軍多名斥探不幸遇難,郭二狗等人在危急關頭乘小船返島,剛好在前天傍晚與剛出港不久的華夏艦隊相遇……泉州已然淪陷且被夷為平地、張將軍和天子已經南下廣東,此時再去泉州港已毫無意義,為保東島平安,屬下只能急令華夏艦隊返回新港,并日夜值班,做好戰斗準備。”
“泉州一丟,恐怕廣東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主公,微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要建造新的艦船、火炮,并在要點建設炮臺。”
“你說得對,這事你和田將軍一起辦好?!?
為防止蒙古間諜在我東島盜竊情報,全島施行《封島令》,禁止私人造船和非情報人員出海他國。另一方面,加速推進全島開荒、修路伐木、礦產調查等內務工作。泉州城被焚毀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島,有更多人主動加入民兵,當然民兵在進行一定軍事訓練的同時也要從事各項生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