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部分則需要比武,最終獲勝者才有資格帶走相應(yīng)的物品。
而在比賽前,都需簽訂生死契約,意味著一旦上了武臺,大家各憑本事,生死由命,重傷或是死亡蘭翠閣概不負責。
也因此有不少人費盡心思去查閣主究竟是誰,可最后都一無所獲。
“自打我出生之日起,就沒體驗過拿不出錢的感覺。”
褚香菱纖細的手舉起酒杯,一手半遮容顏,淺淺的抿了一口酒。
旁人看上去,兩人舉止有度,只會覺得林旭真的是來敬酒的。
程芊漾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不得不說,褚香菱當真是生得極美,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優(yōu)雅中帶著嫵媚,怎么看怎么勾人,而且還挺聰明的,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嘴太賤。
林旭輕笑:“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蘭翠閣是風月之地,你的身份恐怕不便進入,就算進去了,萬一千年雪蓮要靠比武獲取,你又當如何?”
程芊漾:“……”
林旭彎彎繞繞的說了這么多,不會是想……
程芊漾心里的猜測還沒落定,林旭儒雅輕緩的嗓音再度響起:“褚娘子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幫你跑一趟。”
今日是林旭大婚,又有諸多達官貴人在場,林旭從一開始出現(xiàn)說話的聲音就極低,許是怕被人察覺,他看到褚香菱猶豫一番后終于點頭,才滿意的離去。
望著擠入人群的林旭,程芊漾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看上去玉樹臨風,溫文儒雅,誰能想到在這樣的大喜之日,他的新娘子還在婚房中等他,他反倒跑來給別的女娘出謀劃策。
程芊漾摸摸耳垂,她真不是要故意偷聽的,誰叫她離褚香菱那么近,恰好他們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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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尚書府回來,程芊漾累的連動都不想動了。
她決定以后這樣的場合,她能不去就不去。
“看看你這成什么樣,不過就是陪你阿父去了趟尚書府,至于累成這樣?”
程老夫人橫眉冷眼,怎么看都對這個孫女喜歡不起來。
尤其是聽嚴媼說了她去接程芊漾,再到回程家的過程中發(fā)生的事后,對程芊漾的不滿更甚。
程舜回來沒見著自己夫人,屁股還沒碰到雕花椅就急匆匆的要去找人。
結(jié)果步子都還沒邁出去,就聽到程老夫人數(shù)落自家閨女,他有些不高興。
他認為女娘本就應(yīng)該寵著,何況他家晚晚自幼沒有阿父阿母的陪伴,別說體力不太好,即便是驕縱些又有何妨。
“阿母,晚晚是我程舜的女兒,嬌弱些怎么了……”
程舜想說“難道我還撐不起女兒的一片天。”
只是話未說出口,一直不出聲的程芊漾忽然捂唇輕咳兩聲,嬌小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
程舜心里一緊,三兩不走到她跟前。
“哪里不舒服,阿父給你叫醫(yī)官。”
程芊漾搖搖頭,虛弱的看著程老夫人:“大母,晚晚自幼體弱,不曾想會惹您生氣,孫兒真是不孝。”
“哼~你若是有你阿父一半出息,老身即便是立刻死了也會含笑九泉。”
程老夫人才不相信她真的生病了。
“阿母,你這說的是哪里話。”
“我說錯了?你在外的這十幾年,光刀傷都不知道有多少,提起你,百姓無不敬畏,若讓他們知曉你有個這樣的女兒,豈不笑掉牙。”
“阿母!”程舜剛正不阿的面龐帶上薄怒,嗓音提高了幾分。
“晚晚是我和玄音心里十幾年的痛,我不允許任何人這樣說她,哪怕是阿母也不行。”
說罷,程舜也不管程老夫人,直接扶著程芊漾回她的房間。
天色已經(jīng)不算早,程舜拉著程芊漾的手腕,逆著夕陽的光行走在長長的回廊上。
程芊漾走在側(cè)后方,只能看到他剛毅的側(cè)臉輪廓。
這時程芊漾才注意到他的耳垂下方,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延伸至后頸,許是時間太久,那道疤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已經(jīng)淡了許多,但仔細看仍然刺目。
手腕上父親的手寬厚有力,她能感覺到他掌中因常年舞刀弄槍磨出的繭。
這樣一雙觸碰起來算不上舒服的大掌,程芊漾卻有了剎那的感動。
這是她的父親,會在大母面前維護她的父親……
程芊漾垂眸,斂去諸多情緒,她忽然開口:“對不起阿父。”
“晚晚為何要道歉?”程舜回過頭,疑惑的看了程芊漾一眼,步子卻沒有停。
“我是在裝病。”
她語氣平靜,聽的人大概都只會以為她撒了謊非但不反省,反倒覺得自己這么做理所應(yīng)當。
可只有程芊漾知道,所有的平靜都只是表象。
沒人知道她用了多少勇氣才說出那句話。
話說出口的那一瞬,程芊漾低下頭不敢去看程舜,她怕在他臉上看到失望。
看著小女兒快垂到胸口的腦袋,又看了看她緊緊抓住衣襟的手,程舜心里只剩下對這個女兒的心疼。
“阿父知道。”
聞言,程芊漾不可置信的抬眸,仿佛在說:你知道為什么還要幫著我?
“不愧是我程舜的女兒,很機智。”程舜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自豪:“你記住,不管在哪里,只要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阿父,阿父替你撐腰。”
他沒有正面回答程芊漾,她心中卻有了答案。
阿父是在告訴她,在受委屈或身處困境的時候,保全自己是首要。
回到程芊漾現(xiàn)在住的雅苑,程舜遠遠的就看到站在門口等的梁玄音。
“阿母怎么在這里。”
“阿母來看看,你這里有沒有什么缺的少的。”
這個理由,程芊漾自然是不相信的,因為一日前,梁玄音才問過她有沒有什么缺的。
不過她不愿說,她也就不問,幅度很輕的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此處已經(jīng)布置格外妥當,阿母無需在為此費心。”
梁玄音微微頷首,也不再說話,只是她給程芊漾的感覺,好像是有什么話想說。
然而等了許久,梁玄音連聲都沒出,只是看著程芊漾的眼神變得復(fù)雜,眼里有她讀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