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年前,他們因為誤會分別,只是他一直找不到原因。
這一次,他知道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家庭的隔閡,是短時間內(nèi)無法消除的因素之一。
就比方說后來,酒會上,父親還是拉著他再次見了俞噷悅,嘴上說著自由戀愛,事實上還是借著結(jié)交新的商業(yè)伙伴。
這次,忤逆一次吧。
起碼,不能像之前那樣,兩個人形同陌路,陌生那么多。
他推門而入。
父親像以前那樣放下雜志,看了一眼,“回來了?”
“嗯。”
趙鄴成放下書包,坐到了父親的旁邊,“爸,您說。”
父親挺挺身子,靠在沙發(fā)上,“在電話我說送你出國的事情是認真的,你之前不是一直向往那個國外的Y國的JQ大學嗎?”
“是,我很想去。”
趙鄴成點點頭。
母親走過來,遞到他面前,“嘗嘗我泡的新白茶,這可不容易喝到哦!”
父母坐在他左右邊,趙鄴成也收起剛剛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父親繼續(xù)喝著茶,“我和你媽媽都商量好了,高考前你完成JQ大學的專業(yè)性筆試,通過以后將你送出國,我們也算是了卻心愿了,那邊住所都安排好了,你到時候都不用準備什么。”
母親眼里閃著光,“兒子,你做什么,媽媽都支持你,JQ大學筆試可不簡單,你可要好好準備啊,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要不要爸爸媽媽和你老師說一說,這段時間你先不去了?”
趙鄴成也是一一應下,后接話,“我是那么想的,也不是非去國外不可···”
父親茶杯晃蕩了一下,桌面撒了一圈的水漬,臉上露出羞怒,“JQ大學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想去的地方嗎?是你說的你心之向往,不考去不死心的,你小子怎么現(xiàn)在反而變卦了?”
語氣也沒有那么嚇人,只是很是不解。
趙鄴成解釋道,“您別著急,我是說這段時間我再看一下我的成績排名,萬一····”
父親站起來,有些急了,“你不會是想要學校里的保送名額吧?確實有你,可是,JQ大學那么高的含金量,你怎么不想想可以少走多少彎路啊?你明明可以通過的事情為什么偏偏不聽我的呢?”
母親也氣的懟他一句,“你能不能別對孩子發(fā)火啊?”
趙鄴成啞口無言,距離上一次被駁回意見,已經(jīng)是四年前了吧?
上一次的態(tài)度好像比這次的還要嚴重。
他一直是一個循著父母規(guī)劃路線走的人,也不曾反抗過什么。
如今,他想反抗一次,卻依舊沒什么用處。
“兒子,你爸爸剛剛說話態(tài)度不好,但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我記得上一次去Y國參觀那座大學的時候,你就被那里的景觀吸引了,那時候你也剛剛考上高中,你說你以后一定要來這上學,那時候你爸爸便把這話放心上,這近幾年,你不都是那么說的嗎?”
母親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見他沒回話,只是嘆了口氣,拍拍他,上了樓。
他靠在沙發(fā)上,暫時的柔軟讓他松了口氣,望著華麗的燈球,隨風搖搖晃晃的動著,他的心也有一些搖晃。
他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歷史不會改變,他也只是湊巧回來了。
只是有一些事情,一旦出口,就要兌現(xiàn)承諾,譬如下雪的表白。
她支支吾吾不肯說,他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時間不會提前給予一定的優(yōu)待,也不會靠后解除太多的誤會。
他靜下心想了想,好像不能因為她耽誤了自己的前程,如果順利,他們還會再見的。
她沒有耽誤,只是出現(xiàn)的太晚,改變不了什么。
············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兩個人都沒有任何見面,也沒有信息來往。
只是安靜的可怕。
安斯璐拿著筷子,在她面前晃晃手,“喂,想什么呢?”
最近吃著吃著飯,李姝芷就老是能回憶那天的畫面,那人站在那,打著直球,說出喜歡。
她咳咳幾聲,咽下一口紅棗粥。
耳朵有些燙。
“沒什么,我們走吧。”
“嗯。”
剛走到樓下,趙鄴成就走到了對面,兩個人碰見了,彼此打了招呼,卻比之前還有些生疏了。
李姝芷刻意避開視線,幫安斯璐拿著手里的作業(yè),還下意識低著頭。
安斯璐也打了招呼,不禁說道,“要我說,這位學神排名次次第一,也不妨不考了。索性要個保送名額,你說呢?”
“嗯,也對。”
安斯璐好奇多問了一句,“你們兩個不是之前做同桌嗎?你知道他要去哪個學校嗎?”
李姝芷顧著走樓梯,反應慢了一下,“額··應該是出國吧,他好像不太想考國內(nèi)的··”
安斯璐若有所思,“也是,有智商,有財力,好像也不用非得在國內(nèi)扎根。”
她看了看表,岔開話題,“我聽到打鈴了,咱快把作業(yè)交上去,回去還要自習刷卷呢。”
“那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