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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原來表哥不喜歡我啊(3)

女鬼姐姐說的對,京城里很多人說表哥和武娉婷般配。

但是我看不出我的冰坨子表哥對武娉婷有半點意思。

我故意不照鏡子,沒想到卻在蔡大人家的宴會上見到了漂亮的女鬼姐姐,原來她不是鬼。

我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牽扯,她卻故意在眾人面前,尤其是在武娉婷面前提起我和表哥的事。

武娉婷說了惹我生氣的話,我很討厭她,也很討厭女鬼姐姐!

——來自喜歡做手帳的古代小姐姜憐嫵

姜姜愣愣地看著姜憐嫵和她的好姐妹們說武娉婷的壞話,聽著漲紅了一張臉,眼睛黑亮有兇光的姑娘將“她好壞”和“她好過分”翻來覆去地講,還一個個拉著密友的衣袖警告“你不許和她交好”,她懷疑姜憐嫵就是一個兩面派小朋友。

有老師家長在的時候乖巧得不得了,一到了小朋友堆里就“霸道兇惡”起來,會發(fā)小脾氣,會因為不喜歡某一個小孩兒就跟自己的朋友拉幫結(jié)派地劃分陣營。

是有點幼稚和不懂事,但是姜姜確實說不上厭惡,最多是有點想管教管教姜憐嫵這破小孩兒不要十四五歲了都要及笄了還搞四五歲小孩兒這套,太丟人了。

至于“壞”和“過分”,姜姜覺得武娉婷確實也稱得上,同時還覺得姜憐嫵反擊的行為很讓她一個經(jīng)歷過現(xiàn)代社會的人欣慰。

當時進蔡府后,她與蔣府眾人拜見并祝賀了蔡老太太后,就被姜憐嫵頗有責任心地領(lǐng)著去結(jié)交各位世家小姐了。

庭院花園里多是女子,各自與交好的小姐在一處,不相熟的倒都隔了些不遠不近的距離。

姜姜還在認識姜憐嫵的第三個好友的時候,一眾與她們同齡的少女們慢步向她們走來。

姜憐嫵有些失態(tài),突然就停住話,定定地看著來人中為首者旁邊一位著鵝黃錦裙的貌美少女,向來嬌怯微垂的眼瞪大,目光中滿是驚恐。

姜姜下意識擋在了姜憐嫵前面,目光帶了些不善地看著貌似更加不善的來人。

為首者一身淺紫衣裙,不似眾多貴女一般梳髻,而是以一玉冠樹起高馬尾,內(nèi)襯上襦袖口也不似京中女子一般為廣袖,而是類似胡服一般束緊袖口,螓首輕抬,一副傲然姿態(tài),是一個凌厲張揚的美人兒。

而嚇到了姜憐嫵的女子簪金步搖,鵝黃裙衫上也多有金線繪就繁復(fù)精美的紋飾,粉臉瓊鼻,是百里挑一的美貌,頂頂?shù)某鎏簦Υ匠裂郏薪鹳F威嚴的氣勢,倒像書上說的皇室中人。

姜憐嫵很快從姜姜身后出來,站在姜姜前半步。

友人已與她講明,為首者叫武娉婷,正是女鬼姐姐說的關(guān)外來的小姐,不過姜憐嫵驚訝的是這位關(guān)外來的小姐是一品護邊將軍和當今隨丈夫戍邊十幾年未回京的長公主唯一的嫡女,而讓她感到驚恐的是武娉婷旁邊明顯是個活人的美貌女子就是女鬼姐姐。

姜憐嫵是在今年到外祖家的第一天早起梳妝的時候,從鏡子里看到的女鬼姐姐。

當時她嚇得不行,尖叫著絆倒了繡凳,跌在地上后退著讓為她梳妝的函鈴和聽到動靜進來的丫鬟們打碎鏡子。

函鈴不明所以地按她的吩咐打碎了鏡子,悄悄吩咐小丫鬟告知蔣老太君姜憐嫵的異常并請來府醫(yī),就靜靜地在原地候著,看到姜憐嫵停止尖叫,縮在一處顫著身子,稍稍比打碎鏡子前有些回神了的時候,輕聲安撫著,慢慢靠近姜憐嫵,直到把她扶到床邊坐下,又接了小丫鬟遞來的熱茶柔聲哄著姜憐嫵喝些定神壓驚。

不久蔣老太君過來,府醫(yī)也隨后到了。

一番診脈后,說是驚嚇過度,開了些內(nèi)服的安神靜氣的藥并外敷的跌打損傷的藥就退下了。

此時姜憐嫵已經(jīng)緩過來了,面對滿目關(guān)懷擔憂的外祖母,看著外祖母年老卻不見經(jīng)歷滄桑的面容,姜憐嫵默默咽下實話,只說了句瞌睡時魘著了,請外祖母不要過分擔心,求了些外祖母禮佛時所存的壓邪祟的物件到房里就勸著外祖母回去休息了。

其余長輩和各位兄弟姐妹或親來或著人來問都一律是一樣的說辭,只下午撐著還是有些驚懼的身子如往常一般到蔣老太爺書房,說是無礙學畫,實則是將鏡中見到女鬼的事告知了蔣老太爺。

蔣老太爺不似蔣老太君一般少見風浪,也比府中眾人都有多些閱歷,是姜憐嫵遇女鬼一事在府里傾訴和尋求幫助的最好對象。

蔣老太爺沉吟了一會兒,先讓姜憐嫵到書桌前畫下那畫中女鬼的畫像,姜憐嫵依言提筆,時下的鏡子都是模糊的銅鏡,照自己都不見多清楚,好在自小就是如此使用,倒能自如地用以輔助梳妝,而當時女鬼顯形的時候也是先模模糊糊地,然后臉部線條和五官漸漸清晰起來,起先姜憐嫵并沒有發(fā)覺鏡中有一張另外的臉浮現(xiàn),直到和已經(jīng)露出全貌的女鬼的眼睛對上,頓了一秒看清了鏡中人不是自己后才快速向后退去。

所以她是原原本本地看清了女鬼的臉的。

在她努力穩(wěn)住現(xiàn)在還被腦內(nèi)回憶嚇得哆哆嗦嗦的手,靜靜作畫的時候,蔣老太爺打開了書架上的一個暗格,取出一個被一把小巧精妙的機關(guān)鎖鎖上的小盒子,毫不避諱地在姜憐嫵面前解鎖,一些時間后小心地取出一塊翡翠佛像玉佩,遞給姜憐嫵,示意她掛在腰間。

此時姜憐嫵已經(jīng)停筆,畫上是一顆貌美且?guī)еF氣的美人頭。

正是眼前著鵝黃衣裙跟在武娉婷身旁的少女。

難怪外祖父派人尋了月余都沒有在世家望族中找到這名少女,原來她遠在關(guān)外,至于身份,也不是他們觀察她身上貴氣,排除了往日都曾見過的皇室中人后猜測的世家望族之女,而是一品護邊大將軍與長公主身邊一個美貌侍女生下的庶女。

她和武娉婷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大底是面上要如同今日一般跟在嫡姐身后,私下卻是個要給嫡姐使絆子的狠角色。

姜憐嫵腦中想過很多,這女鬼利用她,是撒下了表哥和武娉婷的謠言引她嫉妒給來京不久的武娉婷添堵,還是本就是武娉婷有心于表哥而她要接自己的手給武娉婷添些情傷呢?

姜憐嫵完全考慮到了自己不可能放棄表哥和一定會討厭喜歡表哥的女子的心理,但也不糾結(jié)這女鬼的用意,既知道她心懷不軌,那自己也不會真往槍口上撞,拉著表哥能避就避吧。

她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女鬼到底是人是鬼,又還有什么手段。

時下忌諱邪祟鬼魅,尤其閨閣中只顧繡花賞宴的小姐更是對鬼魂一類話本都敬而遠之,她原先以為她是鬼魂,但外祖父以為是巫術(shù)一類,后來找尋真人無果,她便更堅信了她是鬼魂的想法。

幸而她似乎沒有攻擊力,而且不會在鏡子以外的地方現(xiàn)行。

每日清晨,女鬼都會在她梳妝的時候出現(xiàn),她還是會嚇得打碎鏡子,雖極力忍住尖叫,不愿被人注意并發(fā)覺后因此傳出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的名聲,但院里連著幾天都要處理一堆碎鏡片的事終究會藏不住,她說出時時看到鏡子就想起噩夢于是會打碎鏡子的借口瞞不住多久,于是在四五天之后,她悄悄比往常早起了一些,糾結(jié)很久還是捏著拳頭抖著腿坐在了鏡前的繡凳上。

看著鏡子如同第一次一樣漸漸露出一張貌美貴氣的臉,她眼中沁出淚來,自己安撫自己不要動作,看看這女鬼要做出什么事來。

鏡中的女子動了動眼珠,像是在細細觀詳她的樣子,時間不長,但寢衣已經(jīng)透出星星點點汗?jié)n的姜憐嫵卻覺得那女子的目光想凌遲她的刀,又利又慢,她牙齒都要咬合出血來,松了一只捏得指節(jié)僵硬手心帶汗的手,緩緩搭在梳妝臺上壓了一天的信上。

那是表哥幾日前收到外祖母寫給他的關(guān)于她近況后擔心而寫來詢問她具體情況的信。

她沒想到表哥早前擺脫了外祖母悄悄給他寫信,現(xiàn)在想來才覺合理。

兩人一年分別一次的一月里,他的來信好像確實都是對她的近況了如指掌的,而她好像都沒發(fā)現(xiàn),或許是對持有他會了解自己的想法覺得自然,她往常只會注意看他傳來的信件里寫的被她強烈要求列為主要內(nèi)容的京中八卦。

而回他的信時,她也事無巨細全把自己的日常分享給他,此時才覺得他怕是展信來看都瞧不出新鮮了,但向來及時回信給表哥的她這次卻打算想先自己弄清了女鬼的事再給他回信。

他知她膽小,極怕神鬼之事,要是再知道了她這幾日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怕是能直接告假過來。

冰坨子表哥是個喜歡跟官務(wù)待在一起的,自十七歲科舉高中入仕,便從通宵達旦地讀書轉(zhuǎn)變成夜以繼日地處理公務(wù)了,以前兩人待在一處,現(xiàn)下也是待在一處,但細細比來,他入仕后竟比讀書時還要少分與她小半個時辰呢。

世家子弟隨有長輩提攜,但也是要靠個人努力的,才短短一年不到,冰坨子表哥就告假幾月往返京城和族地的話,怕是之前的辛勞都要白費了。

微濕的手按在那封信上,相必留下了淺淺的水跡,姜憐嫵盡力讓自己不那么專注地害怕。

“不用怕我,我不會傷害你,說實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也很不解。”

鏡中的女子聲音清脆,如珠玉相碰,到底不是惡鬼之相狐媚之語。

不過兩三句,門外函鈴敲門請示能否進來侍候,隔著外間,姜憐嫵揚聲說稍后再起。

之后兩人便能夠溝通兩句,沒有時長和場地限制,以鏡子作為媒介,姜憐嫵就能和女鬼溝通。

至于叫女鬼為姐姐,卻也是稍稍放心女鬼沒有傷害自己,兩人素不相識,但聊些不要緊的話題倒也合得來。

姜憐嫵盡管沒有放下戒心,但確實有點喜歡這個漂亮的女鬼姐姐。

僅僅十多日的相處,她發(fā)現(xiàn)女鬼姐姐有才情,有見識,通曉世事人情,也自我圓說不愧是進入了生死地界的女鬼,這位鏡中的姐姐知曉未來也不算什么奇事。

直至此刻她以人身站在自己面前,不畏光,也不懼她腰間曾供奉佛前百年的玉佩,明明在外在上比鏡中更像真人,但她給嫡姐武娉婷介紹她為蔣清則寄居家中父母雙亡的表妹時那興奮的眼神,更像故事里青面獠牙的惡鬼。

她看著對她藏著惡意的武裊裊,聽到武娉婷不掩惡意地嗤笑:“原來哪家都有破落戶,可惜你母親嫁了你父親一個窮酸書生,生出了你這般小家子氣的女兒。”

不至于說她父母都是短命的,但光是嗤笑她父親家世和母親下嫁就讓一向在人前保持靦腆規(guī)矩人設(shè)的姜憐嫵的臉瞬間沉靜下來,盡管注意到武裊裊的臉色居然難看起來,不過姜憐嫵無暇他顧,規(guī)矩地向武娉婷這個郡主行禮,方才聲音清冷地恭維:“清平郡主所言在理,小女自知淺薄,成長交往不過京城,處處恭謹禮讓,不似郡主生來就能見到戰(zhàn)場黃沙,養(yǎng)有胸納天下的巾幗氣魄。”

姜姜看著聽了這番話后洋洋得意的武娉婷,看著武娉婷如此得意而臉色更加陰沉的武裊裊,以及眼神玩味的看熱鬧的其他小姐,心里既爽快姜憐嫵罵武娉婷生在關(guān)外,一身粗糙禮教,又暗恨武氏姐妹欺人太甚,自己卻被系統(tǒng)設(shè)置為一個親媽已經(jīng)保不齊自己這個親女的可憐郡主,再說話也最多只能和姜憐嫵一樣明捧暗踩幾句。

回府的馬車上,看著全身心依賴和信任蔣夫人,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舅媽的姜憐嫵,姜姜決定接下讓這個除了有點愛講壞人壞話沒什么讓她反感的姑娘變開心的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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