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這邊在禮部的日子過得悠閑,掐著時間昆明湖的荷花怕是開的不錯。吩咐了李嬤嬤給各府送了帖子,只說是賞荷。又從肖瞬年的府里帶了幾位擅音律的樂師。
長樂公主回京第一次舉辦的賞荷宴,只邀請了皇室宗族中的子弟,呆在殿前司多日的李清寧也赴宴了。
昆明湖上平日有這不少的游船,在宋鶴設宴這日倒只剩宋鶴一艘游船在湖上,宋鶴站在船頭看著搖曳的荷花“清凈。”
“你設宴,還有誰在今日租船打擾你的雅興,還能不清凈。”李清寧從后面走來出來,宋鶴笑道“你倒是舍得出來。”
李清寧挽著宋鶴的胳膊“你的宴席,我總是要來的。”
兩人相攜進去,正在演奏《夕陽簫鼓》,正和此時的夕照鏡湖相應“倒是應景。”
下首的楚王道“還是長樂姐姐厲害,逍遙侯府上的樂師是宮中司樂坊都比不上的。”宋鶴倚著軟墊,端著酒盞笑著說“這些小朋友怎么可以和李樂正相比。”
晉王插話“食色性也。”李清寧點著楚王“你若是看上,你找逍遙侯,看看他舍得不。”
李清寧話畢,穿著湖藍色錦袍的肖瞬年踏著荷葉,飛身上船“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宋鶴看著肖瞬年,指著李清寧“你最近是找那個菩薩開光了,說誰誰來。”
廣陵郡王道“楚王看上了彈琵琶的姑娘了,問你舍得不?”肖瞬年看著那位彈琵琶的女子“這要問谷雨愿不愿意和你走了。”
谷雨抱著琵琶起身,福禮“殿下天人之姿,谷雨不過是蒲柳之姿,屬實是高攀了。”廣陵郡王拍著楚王的肩膀,楚王看著肖瞬年“谷雨姑娘的琵琶技巧高超,我府上的樂師比不上十分之一。”
肖瞬年撩起袍子直接在宋鶴的左下首坐下來“若是欣賞谷雨的琵琶,到你府上去授課幾日也是可以的。”楚王舉起酒盞“那就謝過侯爺了。”
“好說好說。”肖瞬年拿起酒盞聞了聞,一飲而盡“天祿坊的浮屠醉,倒是好大的手筆。”
懷秀郡主指著肖瞬年說道“瞬年精于酒道。”看著宋鶴“鶴奴,可敢讓他試試。”
一群人開始起哄道,肖瞬年揉著腦袋“我試什么?”
李清寧懶散的靠在軟墊上,指著宋鶴“鶴奴尋了十種不常見的酒,說辯出八種,就可以從她這那到《春江花月夜》的殘本。”
一聽名字,肖瞬年就笑了“試,怎么不試。”一邊的晉王攔著“你怎么不聽她講完。”
肖瞬年瞇起眸子“還有什么。”晉王拍著肖瞬年的肩膀“若是猜不出,或奏樂或舞劍供大家一樂。”肖瞬年懶懶散散的說道“這有何難。”
廣陵郡王笑著攔著諸位,對著聚在一起的女客“你們可都不要幫他,逍遙侯的劍舞可稱一絕。”
一列侍女恭敬的端著酒盞,肖瞬年一盞盞的品著。
“綠蟻”
“醉花陰”
“秋露白”
“數九寒”
“浮屠醉”
“浮光”
“飲瀚”
“醉觀音”
“黃粱夢”
“大夢浮屠”
肖瞬年挑眉看著宋鶴“可有錯。”宋鶴飲盡盞中的酒“愿賭服輸。”
下面的廣陵郡王拍著肖瞬年的肩膀“老肖,好樣的。”廣陵郡王指著肖瞬年打個酒嗝“可惜,沒看到你的劍舞。”
肖舜年看著廣陵郡王道“你要看劍舞?”
廣陵郡王帶著幾分醉意“你逍遙侯的劍舞可稱天下一絕。”肖瞬年大笑,看著上首的宋鶴“小鶴兒,你輸了,奏樂還是舞劍選一樣。”
宋鶴也不忸怩,飲盡一盞酒,抽出一邊夏霧凇的長劍走到中央,腳步雖然踉蹌卻有章法。舉著劍“既然舞劍,豈能無樂。”
李清寧拿起一邊的琵琶奏樂,肖瞬年打著揚琴。
激揚的樂曲,配上宋鶴的劍舞,劍光燦爛奪目像是天上的旭日,舞姿輕盈,像是在水面上掠過的水鳥,鶴奴,真的像是一直翱翔九天的鶴鳥。
一曲舞罷,長劍拋給夏霧凇,夏霧凇收劍入鞘。
懷秀郡主對著廣陵郡王道“比逍遙侯的劍舞如何。”
“難分伯仲。”廣陵郡王舉著酒盞“人生無憾也。”
夜色暗下來,樂師奏起《明月謠》,席間有開始新一輪的勸酒。
夜色醉人,酒也醉人,最后宴席散去。
宋鶴走到船頭踩著月色,她轉頭朝著夏霧凇粲然一笑對著他說“好看嗎?”
夏霧凇看著天上的圓月“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