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于斌在和一個漢子大笑,黃學梅和楊春蘭也明白了,和于斌談服裝交易的人來了,幾人從店鋪出來迎了上去。
于斌介紹幾人認識后,連楊春蘭也跟著去了停車場,當然,店鋪叫一個熟人看著。
黃學梅拿過幾件衣服看過后,已經滿臉笑容。
這批服裝,的確像于斌所說,是滌綸棉,而制作滌綸棉的機器,他們工廠都沒有,更別說這么細致的做工了。
這批衣服如果擺在街上,她也好想買幾件自己穿,不僅像電視里的明星穿的一樣好看,還這么便宜。
當然,她不知道兒子是通過賣信息的方式獲取換來的低價,只聽兒子說過幫對方一點忙,就可以很低的價格拿貨。
雖然已經知道這些衣服很便宜了,但一向愛講價的她仍然習慣性地砍價:“傅老板,能不能再便宜點?我們家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錢啊。”
傅必遠一聽,呆滯了一下,連粵語都飆出來了,“阿澤,平壓八啦,則是賊低嘎啦,唔哋嘅給虧本啦。”
黃學梅聽的一臉懵,“什么?”
傅必遠才反應過來,用普通話再次說道:“大姐,便宜不了,這是最低的價錢,我們已經虧本了。”
于斌也連忙說,“媽,我和傅大哥昨天已經講好價錢了,不用再講價了。”
看自己老媽還是想上前講價,他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說,“媽,你看這些衣服有沒有400件,如果不夠可以少點錢的。”
說完,趕緊拉著傅必遠商量簽合同的事情,畢竟,這是要操作兩個月交易。
雖然這個年代的小型的交易沒有寫合同的必要,可對有后世經驗的于斌,走一下流程,會讓他安心不少。
“對對,走一下合同,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給我提供貨物的老鄉也愛和我簽合同。”傅必遠也連連點頭。
于斌也開始張羅,對旁邊的傅氏兄弟說道:“你們先幫我把貨幫到剛才的店鋪門口,我們找幾張紙和筆簽個合同按個手印。”
“好。”
“當然。”
黃學梅聽此加快了清點服裝的速度,一盞茶功夫,在幾人的攜手之下,將400余件衣服搬到了雷子家煙酒店的里屋。
當然,于斌和傅必遠也找了一家打印店弄好了合同。
“于老弟,你說的那批滯銷貨怎么說?我們現在去看看?”
一說起這件事,于斌連忙說道:“傅大哥,找滯銷貨的事情,我也沒那么快幫你找到,但是我已經有一批滯銷貨的消息。”
“可是,我們不可能留在這里等你的消息,我們這一趟也要馬上回去,然后再過半月,再運一趟貨過來,你們不是也要等著我們的貨么?”傅必遠說道。
“你也說得是,但你也不用那么急,畢竟還有半個月時間。你們仨先留在這玩幾天,這幾天的衣食住行,我全包了,怎么樣?”
傅必遠看了眼自己的兄弟兩人,沉吟了片刻,稍微有點不情愿的點頭:“行吧,你大概多久能給我,給個確定的日期,行嗎?我們最多在這待5天,之后肯定要回去準備貨了,畢竟在路上也要花費不少日子。”
“3天,給我3天時間,我就給你找一批滯銷貨,保證把你們的貨車裝得滿滿的。”于斌保證道。
“好,希望于老弟別讓我失望。”
聽到于斌的保證,傅必遠安心了不少。
“放心,我們不是還有合同嘛。”于斌揚了揚手中合同,指著白紙黑字,又說道:“你這3天的衣食住行,花了多少,一定要告訴我。”
“那就多謝于老弟款待了。”
......
相互道別后,傅必遠又給傅立平和傅大柱說道:“你們問,他們這口頭承認給我們3天時間,我們為什么相信他?”
傅必遠復述了一遍兩兄弟的問題,自搭道:“我們貨也給他了,不等也沒辦法,何況白字黑字在這。而且,他也包我們的住行,咱們就好好玩玩吧。我們日夜兼程地趕過來,這兩天到處跑,還沒好好休息,看看雁城市的風景,正好休息3天再回去。當然,我們自己也正好找找有什么滯銷貨,萬一受人牽制,自己也能有條出路,就等他3天吧。”
“還是大哥看得遠。”兩人連連點頭。
在他們內心,還是很佩服傅必遠。沒有大哥,他們怎么能想到買這么大一貨車,說不定現在還在給人搬貨呢。
.......
看著搬來的衣服,于斌的心也安定下來,是該找個攤子擺貨了。
二樓競爭那么大,還得想想辦法,怎么快點把這批貨賣完。
不然下一批貨過來,買不起還好說,堆一大倉庫的衣服,那就好笑了。
自己成了滯銷貨的老板了。
想到這,于斌對楊春蘭說道:“春蘭阿姨,你和雷叔叔能幫我們在二樓找到一個攤位嗎?”
“能啊。“楊春蘭絲毫沒有猶豫地回答道,其實,這邊市場剛建立的時候,她就有問過于斌的爸媽,要他們在這買個門鋪,算是投資,或是自己來這擺攤。
但是,當時,一個門鋪將近一萬塊,于斌爸媽家里沒那么多錢,又沒有貸款借錢的想法,也就沒有搞這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八十年代的人,基本沒有投資的想法,特別是經歷過六十年代大饑荒的人們,都是想著怎么把錢存起來,以后再次遇到饑荒就不怕了。
至于擺攤,當時他們的工廠效益挺好,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就算于斌老媽有想法,想在雙休日去市場賣點自己做的叮叮糖,也被于尚實否決了。
這會,黃學梅的兒子說要來擺攤,楊春蘭肯定幫忙。有很大可能,黃學梅也會來幫忙,到時,自己也能多個姐妹說話、搓搓長城、扯胡子牌,不用天天盯著個店鋪等天黑了。
見楊玉蘭答應的很爽快,于斌拍著雷子肩膀說道:“我在市場的二樓租個攤位,也就兩個月的時間。雷子也別拿錢進來投資了,這兩個月的攤位費算雷子的投資怎么樣?”
雷子一聽,本來郁郁寡歡的臉上,眼神一亮,心里暗忖,這不錯。
雷子爸雷福金是市場保衛處的主任,而整個市場其實就一個財務處、保衛處、管理處三大部門,基本人口都在保衛處,雖然權力不是最大的主任。但是卻是管理手下最多的主任,話語權還是不小的。
楊春蘭一聽也順口答應,“行。”
兩個月的攤位租賃費,算是給兒子多個社會實踐,以后對他接受這家煙酒店或者對人際關系的處理都有不小的幫助,何樂不為呢。
這是他家雷福金隨手就能搞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