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了整整26份情書，姜嫣覺得自己都快成文豪了。要是換個年代，興許她還能堪比瓊瑤，席絹。

累歸累，收益可觀啊。姜嫣盯著后臺及時到賬的賬單數額，后面幾個零幾乎快閃花了她的眼睛。姜嫣興奮地快要暈了過去。

雖然這些金錢在以前父親企業沒倒的時候，不足她一個月的零花錢。可是現在不一樣啊，這筆錢足夠一個普通大學生四年的學費生活費了。

姜嫣覺得她就是個天才。商業天才，吸金的天才，繼承了父親的優良傳統。

寢室里面的其他人都去上自習了。姜嫣迫不及待地在群里面發：“姐妹們，今天自習早點回來，我們出去High。”

發完視友，姜嫣緊接著就是要把錢先轉給江厲。摸到手機的時候，姜嫣才傻了眼：她沒有江厲的手機號，沒有江厲的微信號，沒有江厲的企鵝號，上哪去轉賬匯款啊。

一個連聯系方式都沒有的人，她竟然放心把媽媽交給他，姜嫣覺得自己也是太膽大心粗了。但是不管怎么樣，姜嫣都不想欠著江厲什么。

先到學生會去找他。

找不到就去逼問謝科。謝科這個家伙現在人長踏實了，心眼卻長滑了，一點都沒有高中時候對她死心塌地的樣子。姜嫣直覺，謝科肯定是認識江厲的，或者關系絕不是簡單的認識而已。

左右，找不到江厲，就去拷問謝科！

打定了注意后，姜嫣又刷新了下后臺。這次更震驚了，下單量暴漲，這么一會翻了五倍。再點開收益總額，數字后面的那串零多得跟蛋糕店甜甜圈排隊一樣。

姜嫣覺得這錢賺得簡直跟天上掉餡餅，像有人幫忙刷收益一樣。

嘿嘿嘿嘿嘿，暗笑了幾下之后，姜嫣的笑容突然僵住。剛才想到什么來著?刷…收…益?

姜嫣立刻坐直了身體，開始一個個核對剛才完成的訂單以及收益明細。

查完了已完成訂單之后再接著查剛下單的這些。這一查姜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她刷新一次就冒出來一百來個新訂單，又刷新一次又冒出一百來個。

好家伙，這是想讓她寫一輩子的節奏啊。

姜嫣掏出電話，熟練地播出一個號碼。

“姜嫣姐?”

“到女生寢室來。”

“啊！”一邊正在奮力敲著代碼的謝科急得兩條眉毛都快擠在一塊了：“嫣嫣姐，這不合適吧。”

謝科這會兒恨不得他能秒變八爪魚。江厲下午給他打電話，說他送姜嫣媽媽去舞蹈匯演了，讓他幫個忙。

給嫣嫣姐的網店刷訂單，賺收益！

謝科當時就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怎么就盡是接這些個苦活。不時一會兒幫姜嫣冒充她那個四不像的男朋友，在厲哥面前慫成麻蝦。就是現在又要充當間諜，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謝科心里面特想罵人。你說你們兩個人自己談個戀愛，鬧個別扭咱們私下和平解決不好嗎?為什么總要拿他老謝開涮呢。他老謝已經夠可憐的了。

人沒有姜嫣漂亮，沒有江厲帥。

錢比不過姜嫣多，更比不過江厲！

學習成績吧，也被上面兩位秒殺。

戀愛吧，向來跟老謝無緣。

就這么可憐了，還不放過他，啥事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掛完江厲電話，謝科左眼皮就直跳，覺得這事肯定要出岔子。

看吧，出岔子了吧。

執行程序的時候一時手殘點了個自動循環，特么的現在刷一個訂單自動循環乘以十。好在他當時就發現手誤來著，所以趕緊查代碼找補救措施。

畢竟是計算機系科班出身的，找問題還是難不倒他。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已經準確定位了異常代碼行數。多刷出來的錢投進姜嫣的賬戶里面，這點他相信厲哥肯定不會介意。主要不就是怕露餡嗎?

所以他當時一看出來問題代碼就立刻下手修復。

畢竟雖然是計算機系科班出身，可是成績如何也實在是個鐵錚錚的事實。所以他才沒看出來剛才找到的BUG其實是個偽裝。本來還好的，自動循環一乘以十。修復以后直接加了冪次方，一乘以百了。

就在謝科對著電腦后臺嘩啦啦暴增的數據迷茫的時候，姜嫣又一個電話轟炸過來。

祖奶奶，讓人活不活了。

“你那個男朋友……”

“緋聞男朋友。”

“咱先甭管緋聞不緋聞吧。就江厲那個人，老謝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他有點變態，我是真不敢再惹了啊。”

“少說廢話，”姜嫣看著電腦屏幕上面還在成倍增加的訂單量和金額就一肚子火氣：“十分鐘后在女生寢室出現，不然我就把你上學時候……”

“行行行，祖奶奶，我出現我出現。”

謝科看著電腦屏幕上被他搞砸的一切，又在心里對比了一遍姜嫣和江厲兩個人，暗暗下定了決心。

B大八教自習室。

姜嫣已經坐在自習室里面快兩個小時了，不明白為什么江厲還不敢出現。

事實證明，從謝科這里下手是一針見血的事情。那個家伙現在果然不知道跟誰學的油嘴滑舌的，開始還想跟他打馬虎眼。結果呢，五分鐘以后還不是全部

都招供了。

正好。姜嫣在excel上面拉了一個表格算了下收益。就算她實際上完成的那幾分情書，收益該夠還清楚欠江厲的所有錢。

既然那個家伙瘋到想到給她網店生意刷數據的方法來變態表白她，姜嫣不敢相信這種人日后還會做出什么樣荒唐的事情。

了斷，一刀了斷，必須了斷，就在今天。

可他也得人來才行啊。

難道又是想出軟刀子?像那次開學生會大會一樣，冷暴力直接無視他?

他不能慫成這樣吧。

姜嫣坐在座位上面，想法一個接一個，想到最后是越來越生氣，臉都氣紅了。別的不怕，就怕之前的猜測，江厲和大米認識。這種事情鬧開了，依照大米那么好的個性，到時候來個不好意思搶兄弟之妻自我退出豈不是完蛋了。

姜嫣全神貫注在自己的小心思里面，全然沒注意這間剛才還只有寥寥無幾的自習室里面幾分鐘之內涌進來不少人，都快坐滿了。

等她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教室的燈光忽然被誰拉掉。

一片漆黑把姜嫣嚇個猛回神。

神還沒回轉過來，教室里面想起來朗誦的聲音，仔細一聽內容，竟然還是情書?

姜嫣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哪個文藝小伙子給女朋友表白呢。小伙子的聲音很不錯，音質很好。教室里面一片黑暗，窗簾也被拉上了，基本上看不清什么。單純用耳朵聽得聲音果然更加純粹。

那是一種很有感染力的嗓音。

姜嫣心里給這個男生的聲音打了個很高的分數。想到這里的時候，姜嫣又想起大米來。大米的聲音才是超級好聽。不過只可惜沒有見過本人，畢竟在聽筒里面的聲音會改變很多。有些人音色很好聽，可是上了廣播就不行。有些人呢，平時聽起來普普通通的，可是但凡加上點播音效果，聲音卻會好聽得驚為天人。

不知道大米在現實生活中的聲音還會不會像在網上有那么高的水準。這么想想姜嫣有點緊張，但是轉而又覺得她不該對大米這么沒有信心。

退一步說，即使沒有網上這么好聽又有什么關系呢?他那么好的人，早就走到她內心里面來了。那個男生的情書表白時間在姜嫣對大米的胡思亂想中度過了。

教室的燈光又恍然被打開。剛才還是一片漆黑，忽然間幾盞白熾燈一起亮，姜嫣下意識地閉了眼睛。

教室里面哄得響起來一陣非常響亮的拍手聲和叫好聲。跟著是噴射蕾絲彩帶的彩槍上下噴射，姜嫣忙著用手擋住臉，心里有點不悅。這是哪對情侶，表白追愛搞這么大動靜的，連路人都被噴彩帶。

再一睜眼，姜嫣整個人都愣住了。

面前一整個教室的人在剛才彩槍噴射的幾秒鐘列隊成了一個大大的弧形，江厲的圓心，蛋糕的半徑。

七個大蛋糕連成一條線擺成一列，上面寫著：蘇一嫣一生一日一快一樂。

江厲把情書跟蛋糕蠟燭放在呆若木雞的姜嫣手上，滿臉笑意。

“嫣嫣，生日快樂。”

“嫣嫣，剛才的情書，我是自己寫的。”

“嫣嫣，在你十九歲生日這天，做我江厲的女朋友吧！”

身后的啦啦隊開始不停地起哄：答應他！答應他！三個字快要叫破喉嚨一樣響亮。

姜嫣依舊呆若木雞地看著江厲。天啊，這個人怎么勁整這種隆重的場面QAQ。姜嫣表示她罩不住啊。

“哥們，你怎么想起來這一招的。”

“謝科，你認識的。他說的，你從小喜歡浪漫，愛看格林童話。他叫我怎么

童話夢就怎么整，肯定會給你刻骨銘心的記憶。”

無數雙期待地眼睛再次望著姜嫣，就像那天在冰雪女王店里面一樣。姜嫣覺得，謝科不愧為自己從小大的的鐵兄弟。

這場面整的，但凡一個正常人都會有刻骨銘心記憶。別說是她了，就是這堆啦啦隊們，姜嫣覺得保不準她們以后老成媽媽桑了還會對自己的兒女說，曾經青春的時候，在B大幫她們的男神追求過女朋友。

姜嫣認為如果今天再不澄清緋聞，出了這個自習室的門，她就會被緋聞淹死。

“江厲，雖然很感謝你做了這么多，看得出大大花費了你的心血，”姜嫣望了下全場的布景以及那堆高高在上整齊排列的蛋糕繼續道：“以及大筆的金錢。但是，我要告訴你，唔……”

他直接親了上去，

她羞澀不堪面對任何人，飛也似地奪門而出。

姜嫣穿著高跟鞋，當然跑不快，沒兩下就被江厲捉住了。

“小丫頭，哪里跑。”

姜嫣不甘心被她這么捉住，掙扎兩下，憤憤地道：“江厲你過不過分。”

“我過分什么了?”

“一會兒給我網店刷收益刷訂單，一會兒又整剛才那生日會。”

“我這不是對你好的嗎?”可惜今天根本不是找的生日，姜嫣看著江厲滿臉興奮冷冰冰地道：“我一直過的是陰歷生日。”

可是江厲聽過之后卻一點都沒有傷心失望的表情，倒讓姜嫣意外了。

“江厲，你不覺得我對你的一連串行為的看法不是感動而是幼稚嗎?”

“那我們以后過兩個生日，”答非所問的江厲仍然是一臉幸福：“陽歷我給你過，陰歷我也給你過。”“我喜歡的人是我的一個網友。”

“沒關系。”

在聽見這個答案之后，姜嫣甚至于覺得江厲的表情顯得更亢奮了。姜嫣心里面嘆了口氣，默哀江厲不知道哪里來的蜜汁自信，

覺得他可以跟大米PK高下。

“回去吃蛋糕吧，你不是最喜歡吃甜食了嗎?”

開玩笑，剛才那個場面給她八個膽子也不敢再回去了。姜嫣扭頭就走。

“嫣嫣，

比跑，你又跑不過我。”

姜嫣還是小碎步向前進。

“嫣嫣，你再跑我就要抱你了。”

姜嫣小碎步跑得更快了。可是沒兩步身子就被一股力量后拽，

然后腳下忽然一陣虛空，

整個人又被江厲抱了起來。

“你這個壞人，到底怎么樣才能放過

我。”姜嫣徹底沒轍了，對付這種人還能有什么辦法讓他不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啊。

“別再像小老鼠一樣掙扎了，你逃不過我這只大野貓。再動我又要親你了哦。”

“你別啊!”

江厲這句話深深地刺激到了姜嫣。

她的清白啊，她的初吻啊，她的聲譽啊，通通一去不復返真的很難過。

難過至極的姜嫣兩只小爪子不安分地在江厲懷里面胡亂抓撓，其中有一下好像撓到了江厲的眼睛。她聽見他輕輕一哼，跟著手上勁力就少了一半。姜嫣趁機使出全身力氣掙脫出來，轉身就跑。

跑了幾步，姜嫣莫名其妙地感覺一陣不安。

后面明顯沒有人繼續跟上來。剛才不會真的不小心弄到他眼里哪個地方了吧?姜嫣停下腳步轉身一看，江厲的確沒再追上來。

姜嫣心中一急，轉回頭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會不會又是江厲的花招?陰謀?難道說他那種高大強壯的大塊頭能被她暗傷了不成?也太可笑了。說出來連姜嫣自己都不信。

可是姜嫣的步子卻像是粘住了一般，一動也不動。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人影，姜嫣咬了咬唇，跺跺腳，又向回跑去。

她其實跑得也沒多遠，現在沒過多久就又回到剛才跟江厲分開的地方。江厲還在那邊站著，好像眼睛真的很不舒服的樣子，他的一只手不停地在揉眼睛。

姜嫣跑上前去，踮起腳想看清楚他眼睛怎么了。可是在外面實在太黑，根本看不清楚。

“嫣嫣，你沒拋棄我。”

雖然眼前一片朦朧，可江厲還是很快感覺到姜嫣的氣息。

“是我剛才誤傷你的?”

“嫣嫣，我就說你心里是喜歡我的。不然怎么會再回來管我怎么樣了是不是?”

江厲還是答非所問，姜嫣生氣道：“又是耍花樣是不是?一直走霸道路

線不得逞，現在開始走病嬌路線了嗎?”

姜嫣又扭身就走，手腕處卻被江厲拉住。她剛想掙脫，卻聽到江厲的聲音發悶：“嫣嫣，我眼睛很疼，也看不清楚，送我去最近的醫院好不好?”

姜嫣從未聽過江厲用過這種語氣說話。一直強大無比，樂哉悠哉的人忽然黯然起來，氣勢孱弱地跟你這樣說話的時候，是實在讓人受不了的。

姜嫣感覺心窩好像被人戳了一下，不再掙扎了。她又靠近了江厲一些低聲問:“很疼?”

“也不是很疼。”江厲又改口，可是語氣出賣了他。

姜嫣不敢耽誤，趕緊帶著江厲出校門，叫出租，一路飛奔到人民醫院。

車上江厲一句話都沒說，緊緊地閉著眼睛，臉色有點發白。等到車快開到醫院的時候，他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汗水。姜嫣心慌意亂地坐在他身邊，不知所措。

“到了。”

車停下之后，姜嫣扶著江厲下車。他勉強了好幾次才睜開眼睛，又很快閉上。

“走吧，我們去掛號。”

“嫣嫣，”江厲卻站著沒動：“你回去吧。”

“你現在都看不清楚，讓我回去你怎么辦。”

“就看個病。”江厲又拿出慣有的那副無所謂的態度。

那個人還在逞強。

姜嫣也惡狠狠地道：“再趕我走，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江厲半閉著眼睛，聽到姜嫣的話，又開心了：“也就是說我現在是有機會的了?”

“快點去掛號。”

在江厲已經魔怔了的時候，姜嫣認為她必須保持清醒和理智。掛號，找病室，就醫。這一套流程如今對于姜嫣來說已經再熟悉不過。這兩年陪著媽媽上醫院，就診復診的進進出出不知道多少次。

熟悉到路癡沒有方向感的她現在閉著眼睛可以把醫院地形圖畫出來了。

晚上看眼科的人很好，加上掛的又是急診。找到了眼科診室江厲就進去了，

姜嫣在外面等。可是這一等就等了四十多分鐘。姜嫣的心情也隨著等待時間的加長越來越沉重。

經驗總結，在病房就診的時間越長，情況就越糟糕。結合江厲來醫院時候的種種表現，姜嫣不禁冷汗涔涔，坐立不安起來。

局促不安地時候，姜嫣拿出手機撥了大米的語音電話。可是很意外，這次忙音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

無奈之下，姜嫣又發一串信息給大米。

“我有個朋友現在在醫院診室，進去很久了都沒出來。大米，我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有情。”

“他要是真是有事情，好像也是我造

成的。他是眼睛痛，而我之前好像戳到了他的眼睛。”

“大米，你是不是在忙?看到信息之后盡快回復我好不好?”

“大米，我朋友還沒有出來，看樣子情況應該不好。”

“大米，我忽然感覺很難過。”

“也不知道因為什么。”

消息一直沒有人回復。姜嫣卻停不下來，一條一條地發送。發完一條就按下電源鍵熄了手機屏幕，可是沒過兩分鐘又重新打開，接著發。

好像這樣一條一條地發送短消息才能讓她稍稍感覺鎮定一點。

急診室的門終于被拉開了，出來的卻

不是江厲。姜嫣緊張地站起來。

“請問你是江先生的女朋友對吧。”

“我……”姜嫣遲疑一下，接著使勁地點頭，急忙問：“他怎么了?”

“你男朋友急性視網膜脫離，需要立刻入院進行手術。”

護士冰冷地說完病癥，然后又道：“他說你是他最親的人，手術同意書的家屬一欄，他授意讓你簽字。”

護士說完下句話的時候，其實姜嫣還在反應上句話，根本適應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

“簽字，快點。耽誤下去，他有失明的險。”

失明。

這兩個陌生又恐怖的字眼狠狠地砸落到姜嫣心頭。在護士的繼續催促下，姜嫣在家屬那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因為緊張，她的手指幾乎僵硬，簽的名字都歪歪扭扭的。

護士收回了手術同意書，看了看，又拿出一張紙遞給姜嫣：“還有一份手術建議書。”

“還有一個手術！”姜嫣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你別緊張，兩個手術都沒有危險。第二份只是手術建議書，剛才我們的院長也在，順便查看了下他的情況，院長說他有一個先天性脛腓骨假關節癥狀，跟眼睛一樣都是先天性疾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拖到現在沒有做理。”

護士說到這里又特意看了一眼姜嫣：“你們談戀愛多久了。”

“啊……我們……”姜嫣頓了頓：“才剛剛開始。”

“剛剛開始就放心你在家屬欄簽手術同意書了?”

護士顯然不信，認為是姜嫣故意推脫：“后面多關心下你的男朋友。他有這兩項先天性疾病說明出胎有虧，體質不好。不要熬夜，多注意休息。”

“哦，好的，知道了。”姜嫣茫然地點頭。

“我們醫院家屬不能陪夜，你先回去吧。你男朋友現在眼睛因為疼痛已經做了全部麻醉。等手術安排好，會有醫護人員照看。你現在幫他把住院手術辦理一下就可以走了。”

“走了?”

“那你想干什么?”護士揚了揚眉毛，似乎對姜嫣呆愣的模樣十分不滿。

“我，我可以留下來嗎?等他做完手術。”

“你不能留在這里等。”

“不是要辦住院手續嗎?住院肯定有床位，我在他的床位等他，可以嗎?”

護士白了姜嫣一眼，不耐煩地點了下頭：“那當然可以，現在趕快去辦理吧，繳好費這邊才能夠給他繼續進行手術。這是他的卡，密碼說你知道。”

“啊?他的卡。”老實說，姜嫣真的被這一出接一出的情況打蒙了，整個人的確是傻傻的一直在被動接受。

護士卻沒耐心了，遞過去卡就走，自顧自地嘀咕兩句：“這么傻的女孩子都有這么好看的男朋友，真是不公平。”

“可惜了都。”

其實護士根本沒走太遠。

晚上醫院人少空曠，她說的話每個字都聽得清楚。可是姜嫣這會顧不得生氣，她向急診室又張望了一眼，然后拿起挎包，急匆匆地下樓繳費辦理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