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劈到桌子上,將桌子劈裂,末與聽辰迅速反應,帶著聽星一起躲閃到一旁,末與聽辰將聽星護在身后。
末右手召喚出雙刃彎刀,正準備一刀斬滅,空間轉換,將末與聽星二人分開,末被吸進了一個黑乎乎的空間里,里面有幾十座石像,聽辰與聽星則被帶到聽汜獻祭現場。
“獻祭?末呢?”
聽辰一直將聽星護在身后,環視著周圍環境的變化。
“末應該逃…辰,不是劇情,這是黑煙偽裝!”
聽星看著獻祭現場周圍站著的士兵、長老,目光呆滯,識破偽裝喊道。
黑煙偽裝的聽烽咧嘴微笑,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長劍指向聽星,活動了一下脖子,周圍的士兵像是收到了指令,沖著聽星殺了過去,聽辰站在聽星身前,冷刃刺滅一個又一個,士兵化作黑煙,聽辰結陣將兩人護住,不讓黑煙靠近。
“你怎么看出來的?”
聽辰右手結印,問著聽星。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眼神…不像是人的正常表情。”
聽星自己也有些懵,也許是直覺吧。
聽星這邊打得如火如荼,而末則被吸進石像,發現了聽烽靈冢中的隱秘。
螢藺聽氏,血脈純凈,靈脈上乘,相較普通螢藺族人一兩百年的平均壽命,會活得相對久一點,平均壽命會有四五百年之久,因而,在螢藺的地位,堪稱皇族旁支,又因世代與皇室螢藺氏聯姻,地位便更加穩固顯赫。
每一個聽氏孩童降生前,都會進行一個儀式,就是開靈脈,由五個長老合力執行,表面上是為嬰兒祈福,提前打開靈脈,吸收靈氣,獲得靈源,實際上是為了尋找紫瞳所在。
一旦找到紫瞳,螢藺王便會將其母親留在螢藺王宮等待生產,紫瞳嬰孩一旦降生,便會被獻祭,因為螢藺祖先預言:紫瞳若成人,螢藺亡,流霧興。
元紀290年,螢藺王螢藺宏在位,五大長老按照祖制規定,在長老意識空間里合力為聽氏這一輩里即將出生的孩童進行開靈脈儀式,發現了紫瞳所在,就是即將誕生的聽汜。
“不可能,皇兄,你可是她的舅舅啊。”
螢藺景懷著聽汜,跪在大殿上,懇求著螢藺宏放過未出生的聽汜。
“來人,將公主景扶回寢殿,好生休養。”
螢藺宏背對著螢藺景,吩咐侍從將螢藺景扶了下去,整個過程中,螢藺宏都不敢看妹妹的眼睛。
在進行開靈脈儀式之前,螢藺宏就暗中派人召見聽烽,讓他在偏殿等著,趁著長老們開靈脈進入意識空間時,聽烽便拿著樹長老給的古靈藤,進入靈冢,找尋靈冢的命脈所在。
自從王后聽淮身殞,螢藺宏便跟她的哥哥聽烽合謀,聯手計劃推翻長老壓制,表面上兩人之間只有君臣,若不是因為剛出生不久的螢藺雪需要親近之人照顧,聽烽早就跟螢藺宏不再夾雜半分私人情分了,實則螢藺宏讓聽烽聯合聽氏眾人,實行摧毀靈冢計劃。
“讓本王失去一個王后還不夠嗎?”
螢藺宏冷著臉,眼神凌厲,言語里帶著憤懣,進入意識空間,對著五個長老的雕像說道。
“宏王,這是祖制,不容更改。”
金長老從雕像里飛出,恭恭敬敬地行禮勸慰道。
“祖制?又拿這個壓我,一個祖制便獻祭了本王的王后,現在又來一個祖制,要獻祭本王妹妹的孩子,怎么?整個螢藺是只需要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和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來拯救的嗎?”
螢藺宏轉身反問道。
而此時的聽烽,正在靈冢找尋,卻不曾想遇到黑煙,被流霧王啟所救,躲在靈冢的藏書室。
“你是流霧王啟?”
聽烽對在靈冢看到消失已久的流霧王啟,有些驚訝,人人都說流霧王啟已死,不曾想啟困于靈冢,而他的兒子末困于紫螢藤法陣。
“螢藺害怕流霧族靈孕育出更強大的靈,便把我和我的孩子控制起來,不死便不生。”
啟向聽烽解釋道。
“那你在這里待了那么久,你知道些什么?”
聽烽看著在靈冢困了快三百年的啟,既然他能從不明來處的黑煙手上救下自己,那他一定還知道些什么。
“你在藏書室翻一翻吧,特別是那五座石像旁的書卷,也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啟坐在地上,無奈地朝身后指了指,便閉上了眼睛,養神。
聽烽在石像附近翻找著一個又一個書卷,翻看了一大半,全都是記錄螢藺的歷史,少部分里有對流霧族的記載,沒有一點與長老、靈冢、紫瞳相關的信息。
“你確定?”
聽烽背對著啟,手上翻著書卷問道。
“你再仔細看看,總不能你螢藺的秘密,還要我一個階下囚給你解答吧。”
啟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答道。
“我怎么救你出去?”
聽烽放下手中的書卷,走到啟身邊問道。
“你確定?”
啟睜開眼睛,對聽烽的問題感到些許不可思議。
聽烽點了點頭,他決定跟流霧族合作,啟在靈冢的游刃有余,就代表啟對靈冢的一切遠比螢藺人還要了解,靈冢只能困住他,而不能殺死他。
“你有古靈藤,說明樹長老已經與你合作,那流霧族與你們合作,勝算挺高,不過要提醒你,靈冢的監控能力很強,古靈藤只能將你的氣息偽裝成樹長老的氣息,把你帶到藏書室,暫時躲避靈冢發現異常,可剛剛你已經遇到黑靈,就代表你已經被發現了,你現在最好趕緊離開,再待下去,還會牽連到樹長老,對于靈冢,我只能說,紫瞳成人,開啟紫靈法陣,才是變數,獻祭紫瞳只是為了讓紫靈沉睡,從而控制螢藺人為之賣命,來阻止流霧紀的清掃。”
啟說完,便將聽烽打了出去,自己擋下了趕來的黑靈絞殺,讓靈冢暫時沒有發現入侵者是聽烽。
畫面到這,就結束了,末周圍又變成黑乎乎的一片,金長老突然出現在末的身后,末的頭向右微傾,眼睛斜視注意后方,一個瞬移,到金長老身后,右手拿著雙刃彎刀架在金長老的脖子上。
“可笑,哈哈哈哈。”
金長老沒有掙扎反抗,只是一陣發笑,權杖一揮,黑乎乎的空間瞬間亮堂起來,化為藏書室,周圍的石像破裂,萬千聽氏亡靈得以蘇醒,包括聽淮、聽烽、聽江以及啟。
“這…”
末看到此番場景以及失蹤多年的父親啟,手中的彎刀慢慢放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去救聽星。”
眾人就像看不見末一般,消失在末的眼前。
“這是怎么回事?”
末再次將彎刀抵住金長老的脖子問道。
“黑靈開啟了屏障,屏障內的事情,我們干涉不了,還請節哀,話說回來,若是想要徹底喚醒紫瞳,就得讓紫靈重聚,不然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喚醒紫瞳。”
金長老向末解釋著,然后憑空拿出一卷軸,交給末。
“什么?”
末對金長老的話有些似懂非懂,特別是讓他節哀,末半信半疑地接過卷軸,打開看著,上面寫著有關紫瞳的記載以及五大原始法陣的位置與來歷。
“我和其他長老都會配合你喚醒紫瞳,開啟紫靈法陣,不是因為螢藺敗了,而是贖罪。”
金長老說完,便消失了,留末一人在藏書室,正當末要仔細看看卷軸時,一個大震動,將藏書室震碎,余波把末震出靈冢。
黑靈大規模的攻擊,讓聽辰應付起來有些吃力,他快要支撐不住了,看樣子只能突圍一個缺口,將聽星送出靈冢,黑靈看出了聽辰的意圖,不想再陪他們玩小孩子過家家游戲了,所有的黑靈匯聚在一處,直接一擊沖破了聽辰的保護法陣,刺穿了他的靈體。
“不要!”
聽星害怕地跑向聽辰,將跪在地上的聽辰扶住,“聽辰,你沒事吧?我該怎么救你?”
“救不了了,聽星,我護不住你了,末!你快出現啊!”
聽辰強忍著疼痛,沖著天空吼道,快要消散的他已經來不及與聽星告別了,只能祈求末不要失約。
就在這時,聽烽與一眾亡靈趕到,一起合力施術將聽星與聽辰護在法陣里。
“聽辰…”
聽星看著聽辰快要消散的身體,絕望又無助,顧不得關注周圍來的聽烽他們。
“聽星,你能原諒我嗎?”
聽辰用手擦拭著聽星的眼淚,聲音略微顫抖,他想要得到聽星的原諒,一百年里,聽辰依靠血靈契約,一直派影找尋聽星的下落,可終于找到了,卻不曾想,這一切的后果,成了聽辰最不想要的結局。
若是能回到故事的開頭,聽星在藍星一切,看起來也不亞于是一種美好的結局,可惜…回不去了。
“原諒,我原諒,你快告訴我該怎么救你啊?!”
聽星受不了了,這樣的離別,這樣看著親人在眼前死去而無能為力的景象,她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聽星牢牢地抓著聽辰的手,試圖想讓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還有挽回的余地。
聽辰的靈體消散,化為兩種光點,一種紫色的光點,飛入聽星體內,聽星的雙瞳變色,左眼綠瞳,右眼紫瞳,一種銀色的光點飛出靈冢,飛進末的身體里,聽星手腕上的契約印記消散。
“阿汜,來不及了了。”
聽烽對著聽星喊道,黑靈憤怒地想要將所有人撕碎,眾靈奮力一搏,試圖與黑靈同歸于盡,兩方靈力相撞,引起了靈冢震動坍塌,聽星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余波震出了靈冢。
末的靈體回到了身體里,聽辰的消散,讓末元氣大傷,坐在椅子上,吐了一大口血,聽辰所有的記憶,慢慢出現在末的腦海里。
“主人,你沒事吧?”
影看到末的樣子,上前問道。
周圍的畫像一個接著一個消散,困在靈冢里的亡靈統統得以解脫,重獲自由,聽星也回到了自己的體內,末一個箭步上前將暈倒的聽星護在懷里,讓影代為管理政務,督促長老們研究紫靈法陣的進展情況,自己則帶著聽星回到了樹城紫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