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看見了程浩。但是沒一個人說話。氣氛詭異的安靜著。

還是錢婉先開了口：“叔叔你回來了。”

程浩點頭，說道：“回來遲了。車子到小區門口熄火了，我找保安挪到路邊花了點時間。”

“哎呦，怎么壞了呢？”陳春嘆氣，走到程浩旁幫著脫掉濕漉漉的外套，“快沖個澡，換個衣服。我把你這衣服洗了。”

程浩走向洗澡間，一邊安慰陳春道：“水深，車淹住了。么事，這車十年了，也該換了。”一邊對錢婉和程前的方向說：“時候不早了，你們兩個早點睡。”

錢婉應了一聲。

程前和錢婉對視一眼關上了門。錢婉也回自己臥室了。

陳春回道：“換是該換，你看偏偏壞到這個時候，把你淋一通。”

“沒事。”程浩倒是無所謂。

“剛才孩子說的話你都聽見啦？”

“嗯。”

“程前他……”

“放心。小孩子的話。”程浩打斷陳春。

陳春沒再說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程前就走了。

陳春和程浩在屋子里聽著程前的動靜，沒有人說話。直到聽到程前出了家門陳春才嘆了一口氣：“程前他昨天回來的挺早的，肯定是想你的。”

程浩搖了搖頭：“是嗎？我看不像。”

陳春說道：“你是他親爸。”

程浩擺擺手：“不妨礙他不想我！”

陳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床做飯了。

程前沒吃上早飯，于是由錢婉帶飯到學校給他。

雨停了，但是地面還濕著。空氣潮潮的，走在路上，錢婉感覺到衣服粘著身體，很不舒服。心情不愉快。到學校程前不在座位上。錢婉問了問周圍的同學也沒人說看到他。她納悶但是也沒在意。直到上課前五分鐘程前才匆匆趕來。

“你干嘛去了？”

程前喘著氣搖了搖頭，回了句：“沒事。”

“哦。”錢婉也沒心情問他。她也知道問了程前也不會說。他是個有自己秘密的小孩。

程前準備放書包的時候看到了放在桌斗里的飯盒。他伸手把飯盒拿出來，手感覺到鋁制盒子傳來的涼意。程前低聲道：“謝謝。”

“媽讓我帶的。”錢婉輕飄飄的說。

程前垂眼點頭：“謝謝你帶過來。”

“不客氣。”

第一節課結束，程前才打開飯盒。飯和往常一樣，只是多了半個鹵蛋，切的不很整齊，應該是錢婉干的。他一口塞進去，錢婉在走廊上趴著和同學聊天，程前時不時掃一眼錢婉，默默吃著早飯。

近些日子程前長得很快，好像眨眼間就能高出兩厘米，早上沒吃飯他感覺到明顯饑餓，于是吃的很快，兩分鐘便掃空飯盒。接著便掏出他的本子，不知道又在搗鼓什么。

錢婉回來就看到這個場景，她沒在意，拍了拍程前的肩膀表示自己要進去，沒想到程前立馬捂住自己的本子，錢婉沒忍住笑了。

“不是，你天天弄你這個本子，我要看早就看完了，知道吧，我從來不看的。”

程前點點頭，回道：“我不知道是你。”

“是我就可以看啊？”

“沒有。被嚇到了而已。”

“呵呵。我進去。”

程前往前挪挪。還不忘把本子收起來。

錢婉又捉弄似的冷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