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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056:“蘇芮出事了。”

站在長袍黑衣男人旁邊的怪物邁著怪異的步伐,一步一顫地朝著破舊的臥室里面走去。

臥室的床上面躺著蘇芮。

顯然,蘇芮自身也能夠在睡眠狀態(tài)感受到危險的來臨,但是她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就像是有一雙手強硬地遮蓋在她眼皮上,狠狠地按壓著她的眼睛,蘇芮醒不過來,但是罵臟話的沖動一點沒有少。

他.媽的,別壓了,眼球都快要爆炸了。

蘇芮在夢里面被困在之前的鄉(xiāng)村小道上面,身旁是狂作的暴風驟雨。

蘇芮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夢里面,因為她知道周身都被風雨裹挾著,卻感受不到狂風吹拂過頭發(fā),暴雨落在肌膚上的痛感。

只是在夢里面的意識告訴她,現(xiàn)在她的處境如何。蘇芮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感受——“危險在朝她靠近。”

她應該瘋狂地去別的地方尋找一個安全點。

但沒有用。

在夢里遇上鬼打墻了。

蘇芮一直在同一條鄉(xiāng)村小道上面狂奔,夢里面的自己根本不知道疲憊,胸膛中難以抑制的心跳帶來的緊張感是前所未有的。

風從她口中灌進去,燒灼著她的喉嚨。銳利尖刀刮破喉嚨的痛苦也只是存在于她的潛意識里。

等蘇芮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后,她緩緩停住腳步。

站在前后都沒有任何遮擋物的大道上,蘇芮緊緊蹙著眉頭,手中緊握著什么東西,手插在腰間,在道路上面來回轉身,變換著視角,想要看清楚自己所在的環(huán)境。

一模一樣。

蘇芮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詭異的場景,你無論從什么角度看過去,所有的景物連在風中擺動的幅度都是一樣的,這在現(xiàn)實生活中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夢境里,詭異到一種極致。

蘇芮被樹木環(huán)繞。

她在夢境中仿佛聽到周邊樹木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的聲音,但是又拿捏不準,額角被嚇出輕薄的汗意。

威脅尚未解除,好似所有的危險都會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只要她轉身,就會與危險深淵對視上。

蘇芮平緩著自己的呼吸,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她的手仍然緊握著,手掌心能夠感受到有一塊東西被抓著,但她想不起來這是什么時候落到她手里面,又到底是什么東西。

“呼哧——”

“呼哧呼哧——嗬”

濃濁的喘息聲愈發(fā)靠近,蘇芮著急地想要去判斷這個聲音到底是來自何方,可就算她在自己的夢境里面天旋地轉,周圍的景物依舊跟之前所看到的無差。

她是砧板上的魚,任由著人宰割。

不同的是……

砧板上的魚至少是能夠看到懸在頭頂上的刀的,她不僅看不到,連揣測屠夫的能力是誰都沒有。

蘇芮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阿膠的汗水順著面頰流到衣襟中,那赫哧赫哧的喘息聲愈發(fā)得靠近。咫尺之間。

忽地。

蘇芮感受到一股濁氣從自己的耳畔吹過。

按理來說,在夢境中應該是無法感受到溫度的。她連狂風暴雨都沒有辦法感受到,闖入自己夢境的怪物就更不應該被她捕捉到。

在夢里面,應該每個人都是意識的投射才對。

這不對勁!

蘇芮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夢境……

不是她的夢境!

她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引導去了別的夢境。她沒有辦法再像之前一樣通過自己的意識控制夢境里面一切的變化,對抗怪物的能力又弱上幾分。

這也是為什么周邊所有的環(huán)境都一模一樣。蘇芮看過去的時候,心里面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個想法,在腦海中無數(shù)次祈禱,也沒有半分變化的原因。

蘇芮想明白其中的關系后,第一次在夢里面擁有了嗅覺。

奇怪惡心的腥臭味在她鼻翼間炸開。

“赫哧赫哧——”

近在咫尺的呼吸聲,讓蘇芮頭皮發(fā)麻。

她僵硬著身子,緩緩扭頭看過去。

那是一張熟悉……又帶著陌生的面頰。

同樣是一張臉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交疊正在蠕動的蟲子,離蘇芮有些距離,另外半張臉……

是眼珠和嘴巴方向倒轉的人臉,黑色的眼珠與蘇芮對視上,率先捕捉到蘇芮的神情,而后在頭頂位置的嘴巴大裂開,似笑非笑。

在赫哧赫哧的聲音中,夾雜著混沌的人聲。宛如在空曠的地方開著混響,聽不太真切,但蘇芮捕捉對方的意思卻一清二楚。

——“抓到你了。”

蘇芮看著那張獨屬于林盛的半邊腦被蟲子鉆入,嘴和眼睛開始緩慢在那張模糊不清的面頰上調轉,緊接著,那股難聞的惡臭味愈發(fā)接近。

怪物強勁有力的手朝著蘇芮頸項狠狠抓過去,勢必要直接將蘇芮白皙的頸項穿出一個血淋淋的洞來。

蘇芮雙.腿發(fā)軟,緊攥著手,連腦子都沒有轉過,下意識地蹲下去。

迅速敏捷的動作讓她躲開了一次死劫。

蘇芮不敢在原地多加停留,這個夢境不是她的,到底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問題,蘇芮也沒有辦法保證。在她能夠找尋到出去的路之前,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好好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夠找尋到離開這個夢境的方法。

……

留在城鎮(zhèn)里面的薄筠鶇還在酒店里面看京城郵件過來的資料。

忽地,戴在頸項間,緊緊貼著他肌膚的玉開始灼熱起來,剛開始只是溫溫熱,薄筠鶇也沒有很在意。

畢竟從他有記憶以來,這個玉就是這樣子。

經(jīng)常會有一些難以解釋的奇怪行為。薄筠鶇曾經(jīng)也想過將它所有異常翻譯出來,后來發(fā)現(xiàn)這塊玉是沒有任何規(guī)律的,再三觀察以后,薄筠鶇就放棄了。

薄筠鶇繼續(xù)將自己的視線落在面前的電腦上,看著自己名下的商鋪每個月的利潤,以及所掌握的公司接下來的季度計劃。

只是還沒有等薄筠鶇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胸口前面的玉就開始從溫熱變成灼熱,那種灼熱像是一塊火烙,差點燙得薄筠鶇怒火突生,想要一剪刀剪掉這個鬼玩意。

“他.媽的……”

薄筠鶇完全沒有辦法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面,伸手抓住自己頸項的紅繩,將發(fā)燙的玉扯在半空中,讓它遠離自己的肌膚。

別他.媽給他燙傷了。

薄筠鶇本來還因為這個玉的反常狀況感到有些煩躁,可是等他看清楚吊在半空中微微晃蕩的玉不再是瑩綠色的翠,而是混雜著像是血色一樣的紅色雜質。

剛開始還是瑩綠色占據(jù)上風,抑制著那血紅色朝外面拓展開來。

薄筠鶇緊蹙著眉頭,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他就看到血紅色開始不斷擴張自己的領地,不再像先前那樣軟弱,被瑩綠色緊緊壓制著。

血紅色突然間獲得強大無比的能量,在整個玉佩里面流躥,頗有宣誓之意。

瑩綠色被血紅色擠到邊緣角落,看上去岌岌可危。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在薄筠鶇的心里面流躥,他撈過自己的手機,直接快捷鍵撥打給大汕,讓大汕打電話給蘇芮。

“你不是給了她一個舊手機嗎?讓她趕緊聯(lián)系我。”

大汕愣了會兒,被薄筠鶇極其沖的語氣嚇到。

薄筠鶇少有情緒波動。

可自從遇上蘇芮蘇小姐以后,就沒有淡定冷靜的時候,那個勝券在握的人變成在賭場上賭紅眼的賭徒,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因為一個字、一句話或者是一個動作而急躁起來。

“薄少,我不久前聯(lián)系過蘇小姐,沒有人接通。”大汕合理揣測道:“蘇小姐可能是擔心我們給她的手機太過于明顯,自己調成靜音放在隱秘地方去了,所以才接不到我給她打的電話。”

“要不晚點我再給她打一個電話問問?”

大汕本來跟蘇芮說好,到家以后要記得通過手機給他報平安。可是許久也沒有接到人的回信,大汕這才打電話過去。

連著幾次沒有打通,大汕覺得應當是小姑娘擔心自己手里面拿著手機會被人發(fā)現(xiàn),到時候免不了要被家長一頓毒打,再加上自己手上面的事情也多得很,自然也顧不上蘇芮。

想著晚點再打,他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就出事了。

薄筠鶇很快就明白自己的玉為什么會滾燙,連帶著心也變得不安起來。

他沉著聲讓大汕趕緊備車。

“蘇芮出事了。”

大汕聞言也是一驚,連電話都沒有掛斷,就開始敲薄筠鶇的門。

門一開,他就看到薄筠鶇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甚至還帶上了繡有薄家家徽的袋子。

那個袋子大汕是熟悉的,里面裝著的都是薄家人發(fā)明的黃符,用來驅散和降服鬼邪之物的。

大汕看到薄筠鶇一臉嚴肅,再加上這一身裝備,也不敢多問,趕忙攥緊手里面的鑰匙就跟在大步流星的薄少后面往樓下走。

其他保護薄筠鶇的保鏢也想跟上,誰知薄筠鶇在轉身上車的前一秒,伸手點了兩三個人,“你們不用跟過來。去林盛家打探打探,看看林盛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一有消息就立刻回復我。”

“薄少……”被薄老爺子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寸步不離跟著薄筠鶇的幾個保鏢面露難色。

可薄筠鶇是誰?

向來都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改變想法的一個人。

怎么可能會因為這幾個保鏢抬出薄老爺子就將自己的想法改變,示意大汕開車以后,那幾個保鏢就只能夠站在原地看著揚長而去的尾氣。

事已至此,他們也不敢多加停留,紛紛上了另外一輛車,朝著林盛家開去,按照薄筠鶇的吩咐,開始打探起林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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