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鋒刃
- 我在東京當劍魂
- 晚風風feng
- 3596字
- 2023-01-24 06:01:00
“還沒想好么?”
咖啡店內,宮苑輝夜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她和陳牧有一言沒一搭的聊天也有段時間了,可對于她真正關心的那個話題,陳牧依舊沒有給出答案。
這也多少算是在有的選的時候,突然就陷入了選擇困難癥。
“沒有,不過我個人覺得可以簡單一些,畢竟這樣挺省……”
陳牧搖了搖頭,正當他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他的余光中出現了相當反常的一幕。
窗外,一個上班族分外驚恐的沿著街道逃著,就好像是在躲避某種追殺一般。
可據陳牧了解,就在大田區內,每隔一條街,就會有相應地警察巡邏、執勤,在這樣的前提下,大田區的治安不說特別好,但至少在白晝時分,是絕對沒得說的,可現在,那個上班族的表情分明就像是見到了鬼似得,還是在大街上。
倘若只是他一個人跑也就算了,偏偏在街道的對面,亦有行人一臉驚慌的逃跑著。
公路中間行駛著的汽車也跟著踩下了剎車,玩命兒似得按起了喇叭,想方設法的想要掉頭離開這里,但周遭的車輛也盡都是這樣想的。
在一陣碰撞聲后,司機們甚至沒來得及探出車窗罵對方一句‘操你媽’,便急匆匆地打開車門向著身后跑去,唯恐跑慢一步就會被某種怪物所吞噬。
那么,這也就意味著出事兒了!
心底有了判斷的剎那,陳牧的眼神瞬間就凌厲了起來。
“出事兒了,得走了!”
幾乎是噌的一下,陳牧便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
在朝著宮苑輝夜遞了一個眼神后,女社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順手把一張諭吉放在了桌上,接著便立刻起身跟在了陳牧的身后,然后拉了拉他的衣袖,表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
一起經歷了那么多次的危險了,宮苑輝夜和陳牧之間也算是養成了默契,每當這種時候,她不會去質疑他的選擇,只會默默地聽從他的安排。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從外側的街道傳來。
陳牧皺起了眉頭,危機感頃刻間便涌了上來,此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所幸的是女社長今天并沒有穿高跟鞋,而是選了一雙咖啡色的馬丁靴。
“跟緊我,千萬別松手!”
在這樣交待了一句后,他握住了宮苑輝夜的手,拉著她迅速的跑向了咖啡店后門的安全出口。
嘭!
一腳踹開了咖啡店的后門,陳牧和宮苑輝夜來到了A2區域的后街上。
呲啦。
某種利器的破風聲響起。
鋒芒在背的感覺又一次的涌了上來,聽從著身體的本能,陳牧拽著宮苑輝夜側過身,右手的拇指輕推刀的護手,在鏘的一聲中,長刀的刀刃被從刀鞘中頂出來了一截。
下一瞬,鋒利的長刀在空氣中拉出了一條弧線,別開了并斬斷了箭身。
陳牧的視線也跟著鎖定了射出這一箭的敵人
——在后街的街口,身著皮甲的百夫長收起了長弓,順勢盤腿坐在了一輛轎車的車頂,紅色的眼眸就那樣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陳牧。
不出預料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解決了自己那一隊下屬的人。
接著,它的視線越過了陳牧,落在了被陳牧護在身后的宮苑輝夜身上。
哦。
百夫長的眼底掠過了一抹玩味,它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凱諾大人點名要殺的獵物,它也感覺的出來,這個人類女人好像并不是太怕它們。
只是……她勇氣的來源么,似乎是他。
糾結了一下,百夫長略微皺了皺眉,收起了自己的長弓,轉而拿起了長矛,手中的鈴鐺微微晃動,藏在陰影里的牛頭兵和哥布林們涌了出來,把后街堵了個水泄不通。
叮鈴。
百夫長輕輕晃動鈴鐺,在向離自己最近的白色牛頭兵使了個眼色后,圍住陳牧和宮苑輝夜的怪物潮分開了一條路來。
它留下了四支十分隊在大街上吸引注意力,哪怕是這邊人類的增援到了,一時半會兒也覺察不了這邊的情況。
更何況,這邊留下的時間絕對是充裕的。
百夫長則不急不緩順著這條路,來到了陳牧的面前。
那只白色的牛頭兵則不動聲色地擠進怪物潮中,摸到了陳牧的側面,同時,它的幾個同伴也心領神會的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人類,我會給你一個公平對決的機會,只要打贏了我,我就放你們走。”
百夫長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拿著長矛,走進了這由怪物潮們所構成的八角籠內。
“別……”
“這應該是沒得選了。”
陳牧搖了搖頭,把宮苑輝夜的的后半句話堵進了嘴里,接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繼續跟著自己,一旦有什么情況,也好互相照應。
真就把宮苑輝夜一個人留在原地,他是做不到的,更何況他也從來沒相信過哥布林們會遵循諾言。
“哦?”
百夫長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陳牧,對于他的判斷,心底倒是多出了些贊賞。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那個刀痕它是看過的,倘若只是這種程度的話,甚至都不需要準備后手,但凱諾大人特別交待過它,不能掉以輕心,于是,它也就只能遵循命令。
百夫長的視線定格在了陳牧的臉上,接著若有所思地越過了他,落在了他身后的宮苑輝夜身上。
這種情況下,還要保護人,不是自尋死路是什么?
因為要保護那個女人,他也就只能反擊,甚至沒有主動進攻的機會。
這個距離下……
百夫長咧嘴一笑,那張分明沒有人樣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抹卑鄙,從剛才到現在為止,都在它的計劃內。
“那么……”
話音未落,長矛便被它以全力擲向了陳牧,同時,它也從身后掏出了自己的長弓,彎弓搭箭瞄準目標再射出,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流暢的不能再流暢。
以那個男人的反應速度,他是可以躲開的,但他身后的那個女人就得遭殃,如果選擇格擋的話,那么自己射出的箭,就一定會命中他。
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死局。
望著疾馳而來的長矛和緊隨其后的弓箭,陳牧剎那間便做出了判斷,在帶著宮苑輝夜的情況下,就和前面的所有戰斗一樣,這時候但凡退讓,那一定就再無喘息的機會,擺明了是一個無法破局的死路。
陳牧握住了長刀,刀身映出了他那冷峻到了極致的側臉。
他的眼神變得冰冷了起來,向死而生,不外如是。
三段斬發動,他的身形化作了一道殘影,直勾勾地朝著飛來的長矛沖了過去。
看著那再熟悉不過的技能,百夫長沒有繼續拉弓射箭,毫不猶豫地便往后退了數步,在它的記憶里,從陳牧揮刀的位置到它剛才站的位置,就是三段斬能夠夠到的極限距離。
退到安全距離后,百夫長再次毫不拖泥帶水的搭起了長弓。
如果是在老宅那一次的話,那百夫長的判斷的確是沒錯的。
可現在,有些東西已經在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陳牧揮出的第一刀從中完整的一分為二了長矛,第二刀砍斷了它拉弓搭箭射出的箭身,第三刀則到達了它剛才所在的位置。
但如百夫長預想中的情況并沒有發生,陳牧移動的身形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在它的瞳孔里,他的身形愈來愈近。
你他媽的在開什么玩笑!?
眨眼間,陳牧的第四刀已經來到了它的跟前,第五刀則由下至上砍向了它的腦袋。
這個距離下,百夫長甚至能夠感受到刀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意,但身經百戰的它沒有就此愣住,強烈的求生意志讓它瞬間便做出了取舍,手上拉弓的動作臨時改變,以格擋的架勢擋住了長刀的軌跡,同時,它手上的鈴鐺隨之搖響。
百夫長清楚,面對這一刀,自己的長弓是絕對沒辦法擋住的,可只要爭取一點點時間,便已經足夠了。
刀光掠過。
鋒利的長刀輕而易舉的切斷了長弓,也順勢砍斷了百夫長的手腕。
但是百夫長知道,這一次,是它贏了。
叮鈴。
清脆鈴鐺聲的響起,早已準備好的牛頭兵們向陳牧和宮苑輝夜同時發動了沖鋒。
選吧!
是保護自己,還是保護她!
百夫長在心底狂笑著。
可陳牧的身形沒有絲毫的停滯,他一腳踹開了百夫長,接著迅速的納刀入鞘,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夠做得到,但身體的本能在告訴他,這種時候,只能試一試了。
呼吸在這一瞬間平穩,陳牧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速度正在快速降低,周遭的一切似乎也跟著慢了下來。
離陳牧很近的一位十夫長兀的向后退了一步,它本能的感覺到了恐懼。
明明這個男人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可它卻能夠感覺到一股鋒銳的劍氣正在從他的身上涌出來。
名為危險的感觸讓它下意識地蹲下了身體。
十米的距離轉瞬即逝。
宮苑輝夜捂住了嘴,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可腳下就像是灌了鉛似得,怎么都動不了,近乎本能的,她向陳牧投去了求救的視線。
但在看到陳牧也面臨著和自己同樣的危機的那一刻,她立刻便收回了視線,雙手抱住自己的肩膀蹲了下去,把頭埋進了膝蓋里,像是鴕鳥似得閉上了眼睛,可她的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因為恐懼,也因為后悔。
她清楚,自己剛才本能的看向他的動作,無疑是害了他。
以他的性子,絕對會想方設法的保護自己的,可那樣的話,他又怎么辦呢。
宮苑輝夜在心底祈禱了起來。
她希望陳牧沒有覺察到自己求助的眼神。
她希望他能活下去。
電光火石間,時間仿佛凝滯。
陳牧身體微微下壓,右手握住了刀柄,循著感覺擺出了居合的架勢。
滴答。
雨滴落下地面的聲音似乎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鏘。
長刀再一次出鞘,劍氣縱橫間,凌厲的劍氣以陳牧為中心,籠罩了半徑十五米內的所有怪物。
寒光掠過,牛頭兵們的沖撞動作停了下來。
呲啦。
一道道血霧噴涌而出,后街的地面頃刻間便被染成了血紅。
百夫長愣住了,它下意識地垂下眼眉,檢查起了自己的身體。
在它的胸膛處,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平整傷痕。
它呆呆愣愣的摸了摸自己傷口,就像剛才被它一箭射死的人類一樣,完好的那只手在接觸到了溫熱血液的剎那,它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它感覺的出來,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的流逝。
抬起頭,百夫長看向了面前的這個男人。
在它的瞳孔里,倒映出了陳牧的眼神——鋒銳的宛若一柄利刃。
劍魂的拔刀斬么……
在意識即將消散的前一刻,百夫長慘笑著拉開了腰間的撤退信號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