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一大口酒,“你說你想讓我一輩子記得你,你做到了……”
她一個人在墓前碎碎念了很久,身后傳來腳步聲,聲音很輕,聽上去是個女生。
她回過頭,看到披麻戴孝的蘇宴。
司思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蘇宴這幾天哭的嗓音嘶啞:“我來送他最后一程。”
“你這是為他……”
“是,他活著的時候很固執,一心想要追你,現在他死了,自己做不了主了,除非他從墓里走出來趕走我。”蘇宴語氣堅決,悲傷猶在。
“對不起,是我的錯。”司思很抱歉。
蘇宴輕輕搖頭,“你不用跟我道歉,我跟居安從來都沒有開始過,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愿。現在他死了,你有陸時年,我留下來陪他。”
“我……”
“去找陸先生吧,我愛居安,我知道愛一個人不能在一起是什么滋味,現在誤會都解除了,我相信居安也會祝福你們的。”
“短時間我不會去找陸時年的。”
“司思,你信命嗎?”蘇宴忽然問道。
“信。”
“我也信命,居安這輩子的命就到這里為止了,你知道嗎?在你出現之前,我和他一定會結婚的,因為他很聽父母的話,雖然對我算不上喜歡,但是至少不討厭。你出現之后,他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樣,變得叛逆又固執,他的眼神不再是開朗,更多的時候是銳利,我以前挺恨你的,也做了傷害你傷害居安的事情,可是以后我不打算再恨你了,甚至不想記得你。所以請你不要再出現在居安面前了,求求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蘇宴說著便跪了下來,司思不怪她,她能理解她。
司思緩緩站起身,對蘇宴說了聲對不起便離開了。
她聽到身后蘇宴歇斯底里的哭泣,以及哭聲里的埋怨,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不是給很多人帶來了災難。
……
林楚楚在警察局里,因為之前做過太多壞事,所以警察對她也很冷漠。
在看守所里的犯人,也分成兩類,一類是好人被逼急了誤入歧途,另一類便是像林楚楚這樣,壞事做盡,這一類的人在看守所里是沒有好日子過得。
她沒有四肢,經常是被輕而易舉的嘴巴里塞進了抹布然后打一頓。
飽受摧殘之后,她終于受不住了,下體流血。
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她懷孕了,雖然流血了,但是孩子沒有大礙。
林楚楚猶豫了一下,便對醫生說道:“打掉吧,我這種人生下來的孩子也會是殺人犯。”
她說完,還自嘲的笑了笑。
那一刻,醫生都感到害怕,他們不能隨便給她做流產手術,請示了領導,領導讓孩子的父親李剛來一趟醫院。
李剛來的時候,依然是一身黑色衛衣,這一次他似乎不像是以前那般盛氣凌人了。
他坐在她的床邊,看著滿是淤青的女孩,心里竟然生出一絲不忍,“醫生說你懷孕了。”
“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你也不想要吧,畢竟她不是什么愛情的結晶,我們兩個人生下來的孩子也只能是個禍害。”她說的云淡風輕,又帶著玩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