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擋在病房的門口，警告道：“如果你今天敢對司思做什么，我一定讓你活著走不出病房的門。”

林楚楚笑了，“我連手都沒有，要怎么傷害她？”

這樣的話倒是讓葉凡沒有想到。

所有人都覺得林楚楚變了。

林楚楚被保鏢抱進病房，坐在司思旁邊的椅子上，她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蒼白面孔，“幾天之前，我也像你這樣躺在病床上，現在被強行接出來了。我在醫院里受到很多非人的虐待，飯是慘了石子的，水里有蟑螂的尸體，大小便在屁股上一整天，甚至是兩三天沒有人清理，就算是清理了，她們也會把這些放到我的床頭。不能睡覺，如果睡著了護工就會在旁邊把我搖醒，好像我活著她們都挺厭惡的。”

林楚楚似乎是自言自語，“我一直覺得我沒什么錯，我只不過是喜歡了楚易，你和楚易又沒有結婚，我搶過來有什么關系？愛情是沒有先來后到的，即便是現在我也沒有覺得我做錯什么，如果說做錯了，大概是不該配合我媽媽搶走你爸爸，我一直嫉妒心都很重。你記得嗎？我小時候就很討厭你，因為你有一個特別棒的醫生媽媽，你成績好，又有才藝，作文也總是掛在學校的公告欄里，父母都那么愛你，有一個完整的家。小孩子的話往往是最傷人的，當我被別人嘲笑的時候，我開始想要取代你的人生。”

她說著，好像開始回憶自己漫長的人生，“我小時候其實更像換媽媽，換語菲阿姨，她真的是個好溫柔的媽媽，司思，你擁有太多太多幸福了，我以為我可以搶走的，可是……什么也沒有搶走。楚易到死都愛著你，他是我殺的……還有李剛的太太也是我殺的，楚易的媽媽死了，也是我……網友有句話說的對，殺人犯的女兒也是殺人犯，我外公是殺人犯，我媽媽被陸家領養，結果狗改不了吃屎，也成了殺人犯，還有我……我如果以后生了孩子，是不是也會走上這條路？”

她忽然開始害怕起來，驀地又放松下來，“我其實偷偷去過語菲阿姨的墓地，去跟她道歉，我也欠你一句抱歉，沈偉善之所以那么相信你是別人的孩子，是因為我媽媽偽造了你的DNA報告，那份DNA報告是我的，語菲阿姨的車禍是也是我媽媽設計的，沈偉善有參與，我……也間接性參與了，對不起，你的人生被我和我媽媽毀掉了。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見你了，其實我有寫一封郵件給你，等我死了之后你就會看到了，真的對不起，你和我舅舅不是仇人，不要再彼此折磨了，我祝福你們。”

林楚楚說完這段話之后，警察已經上門了。

原來在車上的時候，她就打電話給了警察，說要自首。

警察站在她的兩側，手里拿著手銬，林楚楚笑中帶淚，“對不起，警察叔叔，我沒有手，手銬用不上了。”

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把她抱出了病房。

在門口的時候，林楚楚跟一群人做了最后告別，“舅舅，好好愛小舅媽，祝你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