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話,司思就真的再也不屬于自己了吧……
算了,只要司思幸福就可以了,就算是之前還陸時年的人情債了,狐貍少年的人情債。
仔細想想,陸時年這些年其實并沒有把他當成對手,還幫了他不少,但是他還是沒辦法釋懷,陸時年帶給他的陰影。
實驗室的門忽然從里面被打開,沈偉善不知道什么時候解開了繩子想要跑出來。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是能迸發出無數潛能,比如現在臃腫如豬的男人,竟然身輕如燕,且力大無窮,想要從阮居安的面前逃走。
他一腳踹在阮居安的膝蓋上,阮居安“砰”的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那種半月板接近碎裂的疼痛,讓他堅持不住,眼看著沈偉善要掙脫自己,他咬著牙,索性把沈偉善用力拽住拖進了實驗室。
沈偉善掙扎的力氣很大,阮居安幾乎快要承受不住了,丙酮的氣味兒在實驗室里迅速擴散開。
他似乎能聽到走廊里有人奔跑的聲音。
“阮居安!”
“司思……”
“砰!”
巨大的爆炸聲,讓整個辦公樓都顫了顫。
從走廊盡頭趕過來的司思,被巨大的沖力硬生生撞到了墻上。
之后,人便昏厥過去了。
床上的人,一直沒有蘇醒的跡象,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星期……
醫生說病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不想要醒來。
樓下的記者們早已圍得水泄不通,病房里卻很安靜,連哭聲都沒有。
陸時年拄著拐杖走到床邊,坐在椅子上,安靜的陪著睡著的人,“我知道你不想醒過來,我也不逼你,阮居安死了……他的葬禮安排在一周后,跟伯母的墓地在一起,如果你能醒過來的話,我帶你去看看他。”
床上的人依然沒有反應。
陸時年輕輕拉著她的手,“阮居安選擇用這種方式保護你,就是為了讓你好好活下去,如果你一直躺在這里,就辜負了他。”
陸時年沒有再說什么,幫她干裂的嘴唇用棉簽蘸了水輕輕涂抹著,又幫她用濕毛巾擦了擦臉和手,然后離開病房。
門外的唐璇已經哭了一周,早已沒了力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緊緊攥著沈渡的手,沈渡抱著她。
唐璇又像是被嚇到一般躲開,“不要靠近我,求求你,不要穿著白大褂靠近我!”
在唐璇的眼里,她曾經一臉崇拜的看著穿白大褂的沈渡,此刻更像是劊子手,隨時都能宣布司思死亡。
沈渡脫掉白大褂,心疼的抱著懷里的人。
一旁的葉凡也顧不上那張臉會不會因為哭太多變腫,像個女孩子一樣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秦子陌已經在這里陪了他一周,像照顧孩子一樣。
陸時年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蹙眉看著來電號碼,猶豫了半天還是接了起來,“喂。”
“舅舅。”一聲舅舅,似乎一切都還是從前。
“陸家沒有你這個外甥女。”
“我想想去看看我小舅媽,你能來接一下我嗎?我什么都不會做,只是想去看看她,替我媽說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