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花什么功夫,萬星揚就打聽到了寧要白。
只是他所知道的,卻是少之又少。
甚至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個城市,生日什么時候,家里還有些什么人。
在這個充滿快速信息化的社會,寧要白就像是一個虛浮的存在一樣。這一點,萬星揚在很久之后才深切明白。
如果不能抓緊她,那么就要徹底放開。
“寧要白?”眼鏡男一臉疑慮的打量著萬星揚,“問這個干什么?”
“她不是你們班上的嗎?”
“不太熟,只是知道她跟那個叫柳樂樂的挺要好的。”
“柳樂樂?”
萬星揚仰起頭,這才記起那天站在寧要白身邊,同自己說這話的姑娘。
“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這一天,柳樂樂正在食堂大塊垛里。
自從那日酣戰打飯阿姨之后,柳樂樂就成為這所學校的食堂一霸。
想什么吃什么時候就有吃,想坐哪兒就能坐哪兒,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這種待遇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有的。
“柳樂樂?”
柳樂樂抬頭一看,嘴巴里包著一大口雞肉,眼睛無神的瞟了一眼面前的人,然后又專心致志的吃了起來。
萬星揚也不急,就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中途他離開了一會兒,趕在柳樂樂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粒米之前又回來了。
貼心的遞上一包淡淡香氣的餐巾紙,然后是一杯濃郁的奶茶。舉手投足間投射著一個三好男朋友的光輝。
“你暗戀我?”柳樂樂接過東西之后,口氣刁蠻的說道。
“我暗戀你。”萬星揚揚起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這才接著說道,“我暗戀你會說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要盜什么?”
萬星揚瞇著眼笑了起來,這一副猥瑣的表情瞬間讓自己從一個英俊的陽光少年變成地鐵里的怪蜀黍。
“你要勾搭我們家的寧要白美眉,什么企圖?”
“君子好逑。”
“我有什么好處?”
“你想要什么好處?”
這樁買賣就算是達成了。在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柳樂樂的嘴巴里就不曾斷過各種各樣的好吃的,以及萬星揚這個名字。
“萬星揚?”寧要白微微仰起頭,“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柳樂樂吃人家嘴短,連忙接話道,“就是我們那天看到的裸男。”
“裸男?”停頓一會兒,“不知道。”
同一個回答讓柳樂樂覺得選擇幫萬星揚就等于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寧要白這塊帶肉的骨頭,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給人啃掉的。
“不知道的話,那就算了吧。”柳樂樂悲憤的回到自己的桌子邊,一面想著明天該找個什么樣的充分理由斷了和萬星揚此等生意。
不要臉就不要臉吧,反正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她也不準備吐出來。柳樂樂如此想著,哪知背后的人卻突然又問道。
“那個人叫萬星揚?”
柳樂樂轉過身抱住寧要白的手臂,眼睛里發著光,“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怎么?有印象嗎?”
“不知道。”
又是簡短的三個字,再一次澆滅柳樂樂的全部熱情。
看到寧要白無辜,甚至看上去有些不諳世事的臉,柳樂樂一下子也不曉得該說些什么了。對于這樣的寧要白,她明明熟悉了很久,但是卻好像從來相識過一樣。
“你的意思是?”萬星揚盯著柳樂樂,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
柳樂樂雖說也是刁蠻的人兒,但是這種已經半路拆橋,極不負責的做法,她向來也是十分痛斥的。萬星揚的話讓她心里虛了許多,底氣也明顯不足起來。
“大兄弟,這事兒真的難辦。不是我不給你辦,但是你知道的,你懂得哦。”
“我不知道,我不懂。”萬星揚使勁的搖搖頭。
“大侄子。”
“我加價。”
“加多少。”
“你要多少有多少。”
柳樂樂的眼睛里又一次閃出來燦爛的光芒來,眼球里投射的全是大包小包的零食。
“成交。”
柳樂樂再一次因為吃的問題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明知要白是只虎,非要往前走。頗具這么一種視死如歸的氣焰。
等了幾日,終于讓她找到了一個讓寧要白和萬星揚認認真真介紹一番的場合。
蹭掉了一個下午的課,柳樂樂就陪著萬星揚在街上瞎轉。各種男裝店走走停停,轉來轉去。
一個腳蹬十厘米高跟鞋女人絲毫沒有感覺到累,只是眼神投射出極度的不屑。
“你們不是見過了嗎?”
“那算見面?”一說到上次的大冒險事件,萬星揚的情緒就有點克制不住,就像胸腔里進了一團火,悶悶的。
“我他媽頭次這么丟臉。”萬星揚手里拿著一件t恤,高亢的說道。
“得了吧,我看你智商就是硬傷,就憑身行頭就想拿下我們家要白美眉?”柳樂樂嘴不留情的接著。
“大姐,您能分點場合打擊我嗎?”萬星揚一張臉癟了下來,“我還沒想上手,哪里來的拿下。”
“那你說,究竟想對我們家要白美眉做什么?非奸即盜。”
“不就是,認識認識嗎?”萬星揚對于柳樂樂咄咄逼近的氣勢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喲。”
柳樂樂又是一個不屑的表情,轉過身又熱心腸的給萬星揚挑起衣服來。
身邊總是有個這么樣的姑娘,一邊嘴不留情的把人說到死,一邊又情緒激昂為你忙前忙后。
也說不出是為什么,柳樂樂是打心眼里把萬星揚當朋友了。
她似乎是覺察到,自己身邊的這兩個人,一定要發生些什么。
這樣的劇情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