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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男人顫抖的雙手似乎都無力將面前的小木門打開,平時一踹就開的門此刻顯得異常結實,顫抖的腿直踢到第三腳才將門踹開,他已顧不得去慢慢開鎖了,連小羅子哆哆嗦嗦、一瘸一拐的跑下樓都沒有發現,他已從黃荔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端倪,直到眼神定在面前卷曲的草席上,顫抖的手似乎失去了知覺,又似乎不敢將單薄的草席掀開……

吳媽媽聽到男人的大吼聲時已經在往樓上跑了,在她前面是本院最孔武有力的幾個護院武師,但是當這幾個曾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師被那個大吼的男人三兩腳便踢下樓后便失去了平時雄赳赳的氣勢,四五個人被一個小個子男人扔了下來,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提到今天的事。

吳媽媽是目送男人抱著那卷草席、帶著黃荔離開后門的,她的眼神顯得十分可憐,而她的眼神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黃荔。后門通向街尾,人煙較少,連從不出門的黃荔都是知道的。

黃荔跟著那個黃瑛曾提起過的男人,男人似乎是在漫無目的的走,又好像是很熟悉小路的樣子,大白天抱著一卷草席、帶著一個女孩子自然會引人側目,只是此時的男人想不到這些,他只想找到個安靜的地方……

黃荔從沒來過這么恐怖的地方,即便是在白天,這亂葬崗也充滿著陰氣,蒼林遮日,僅有幾縷陽光照進來,照在黃瑛還略帶微笑已然僵硬的臉上,她的笑容依然是那么迷人,即便隔了這一個多月,即便微笑已不再生動如昔,只要是從她臉上顯出來的笑容,就永遠讓他心神俱醉……

黃荔呆呆的看著男人呆呆的表情,從未接觸過情愛的她對愛情只是充滿了一知半解,但是此刻看著男人的表情,卻十分向往和羨慕“瑛姐姐”,充滿疑問的她也更加想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背后的故事……

故事自然是從男人的口里說出來的,這個男人是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的語氣說的:

有一個年少輕狂的少年,姓石名鸞,父親取名“鸞”當然是希望在亂世能夠長生之意,但是年少就是輕狂,也有許多的夢想,他最大的夢想當然是成為一名武狀元,成為輔國的名將,為此他天天刻苦練武、學習兵法文章,再多春秋的磨練他都嫌不夠,他去考武舉,卻屢次不中,雖然考上的那些個個都是他手下敗將,但他始終得不到那些手下敗將的舉人頭銜,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只是被打擊到了,他開始迷茫和彷徨……

他的命運被一群山賊改變了,山賊洗劫了他所在的村莊,當然也包括他,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抵抗,他高超的武藝也驚呆了圍攻的眾山賊,為首的山賊想不到這個小個子的身上蘊藏了這么巨大的能量,也激起了他的雄心,親自上前與他比武,不幸的是他的頭從馬上來到地上,再被扔在地下只用了不到十個回合,被認為是全寨武功第一的二寨主就這么被一個小個子少年人殺了。

只是這個小個子少年再怎么強悍,也無法抵敵這一百多個虎視眈眈的壯漢,在傷了十來人之后他被綁住押往山寨,準備替二寨主血祭。

沒想到的是,血祭是照常進行,只是變成了普通的雞鴨血,而大寨主聽到部屬的稟報后竟然對他青睞有加,親自為他松綁,扶他在自己的位子坐定,希望他代替自己,領導整個山寨,但是少年人的狀元夢讓他拒絕了,他是從來瞧不起山賊也痛恨山賊的,因為他的村子經常被洗劫。

本以為大罵了那寨主一頓后自己就可以英勇就義了,但是那大寨主卻只笑了笑,跟他約定讓他在山寨住上一段時間就放他走。

這段時間過的讓石鸞很糾結,眾山賊均當他是貴賓,對他十分客氣,當然也包含敬畏,石鸞的傲氣漸漸消磨,他聽說這些山賊里面居然有曾經的武舉進士,而且得到武舉人的還有好幾個,這些人都由衷的佩服石鸞,這些人具有石鸞從未見過的爽朗,具有他想象中似乎應該是真正的武人、將才才應該具有的素質,真誠、豪氣、爽朗、勇敢和對真正強者的畏懼,一點都不像那些得到武舉人之后半死不活的手下敗將。

真正改變他的是一次洗劫行動。石鸞想看看山賊是怎么行動的,于是跟隨眾人外出干活,他發現山賊的洗劫也是非常有目的性的,而且也很有原則,至少他們很少殺人,尤其不殺無辜之人,他們的目標只是為了維持山寨的存活,雖然也洗劫普通百姓,但多以富商、地主還有落單的官員為主,不管這富商、地主、官員是好是壞,搶這樣的人多少讓他們心安理得一些。

一切進行完畢之后,山賊緩緩撤退,這時一些捕快衙役跟了上來,他們遠遠的看著山賊緩緩撤退,他們也象征性的跟了幾步,隨后就近找了幾個普通百姓,拉到一邊砍了頭,還將他們身上的財物拿走,拿著錢、提著頭顱的衙役們似乎希望以后那些山賊還能多來幾次,既能拿頭領賞又能賺些外快……

究竟誰才是“賊”,至少山寨里的賊還能將搶了多的財物分給一些窮苦之人,而衙門里的賊卻殺人不眨眼,殘酷的手段令人發指!石鸞陷入沉思,當少年人遇到自己的理想無法實現的現實時,總是會陷入彷徨,這時候任何人也給不了指引,因為任何人再好的指引都沒用,只能靠自己走出這段時期,有的人用時間,有的人用行為,也有更極端的人用自殺!

還好石鸞是個十分想得開的人,他提出了入伙,不過他不想成為大寨主,于是大寨主高興的讓他成為二寨主,有時候在山寨中,這個二寨主比大寨主更加有號召力,大寨主毫不介意,因為他是真心佩服石鸞。石鸞的加入的確很快壯大了山寨,重視人才,結好鄉民,劫富濟貧,他將一個山賊隊伍變成了一個紀律嚴明、進退有度的正規隊伍,一下子大大提高了山賊們的戰斗力!

雖然成為了算是更像是正義一方的山賊,但是石鸞內心之中還是或多或少的感到一絲難過,有時候也會感到一些落寞,畢竟自己走的不算正路,于是這段時期改變最多的便是石鸞的酒量,石鸞也常常思考這樣的道路是否正確,是否是種另類意義上的自我實現?

石鸞一直沒找到答案,直到他得到大貪官黃櫨一家要到外地探親,而將會經過山寨附近,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于是由石鸞親自帶領數十人奔下山,黃櫨的幾個家丁在抵抗了幾下后被眾山賊一擁而上制服,黃櫨一家自然沒有抵抗便被山賊捉上山。

黃櫨的語氣十分強硬,他也實在沒想到山賊竟然連朝廷命官都敢劫,大罵石鸞等人,石鸞與大寨主商議,他們也不敢殺朝廷命官,但是打算讓他在山寨接受接受教訓再放他們下山。

聽到外面亂哄哄,石鸞問是怎么回事,卻原來是幾個首領看上了黃櫨的閨女而相互之間打了起來,石鸞喝退他們,打算親自去找黃櫨的女兒賠罪,沒想到看見黃瑛的第一眼起目光便再也沒離開,黃瑛正在氣頭上,看見面前這個個子不高、皮膚黝黑的少年竟然也這么盯著自己看,不由自主的一巴掌就印上了石鸞的臉上,只是疼的卻是自己,怒說道:“你的臉是什么做的,怎么和石頭一樣?”石鸞回過神來,笑說:“用石頭做的自然和石頭一樣堅硬。”

“沒工夫和你說笑,你們把我們一家虜上山來到底有什么企圖?要是要殺便快動手,要是想侵犯本姑娘一根頭發,我就撞墻而死!”

“小生叫石鸞,乃是本山的二寨主,如果此山上再有對姑娘有不軌企圖的,立斬不饒,包括我在內!”說著做起誓狀,黃瑛也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少年竟然會是二寨主,而且看樣子他旁邊的那些首領們個個對他都很恭敬,突然有種很想了解面前這個矮個少年的想法,當然她不便說出來。

此后的幾天黃瑛就天天都看到石鸞在自己身邊轉,總是噓寒問暖,有時候隔不到幾分鐘就會問一遍同樣的問題:“姑娘可還有什么吩咐?”黃瑛看到這么一個號令群賊威武異常的少年竟然會對自己如此低聲下氣,不禁也漸漸心有所動,她本就不喜為禮教所束縛,只覺得這兩天和石鸞在一起感到無比的輕松自在,而石鸞對自己畢恭畢敬,好像菩薩一般供奉,自然心中高興。

直到五天后的一個夜晚,石鸞喝了酒,喝了酒之后的石鸞便非常的健談,也早已想把這段時間來的心中苦惱訴說,他找到了黃瑛,這時的黃瑛已經不拒絕和石鸞喝酒交談,于是石鸞將一直以來的奇特經歷和困惑訴說了出來,在這個山寨他沒有特別知心的朋友,或許因為知道身旁的這個人不久就會被送走而不會使自己有麻煩,因此他暢所欲言,從無數次的武舉考試到成為二寨主,甚至自己對理想未來的憧憬的現在種種對前途的苦惱統統倒出,而黃瑛只是靜靜的聽著……

黃瑛也跟石鸞聊著自己的一些心事,他們居然發現他倆均有個向往自由、無拘無束生活的夢……

黃瑛這幾天早已被石鸞的那種充滿自由、野性的魅力所感染,這時候聽到石鸞吐露心事更是情不自禁,漸漸愛上了這個少年,她的確從沒想過自己的未來夫君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只是覺得嫁個和自己門當戶對的沉悶書生只會讓自己被憋死,但卻絕不會想到自己竟會在短短的幾天愛上一個山賊。她只覺得面前的這個山賊十分有魅力,甚至比那些面容白凈、手搖折扇,說話謙虛有禮的英俊書生更加有魅力,“我為什么不可能愛上一個山賊?”

當石鸞猛然聽到“你要一輩子當山賊,我就一輩子當賊婆娘!”這句話時先是一驚,接著就是驚和喜交織,而黃瑛沖口而出這句話后有些后悔有些高興,當然更多的是害羞,石鸞看著她,看著面前這位嬌羞、純潔的千金小姐,目光中興奮無限……

石鸞是很守禮節的,而黃瑛也希望能得到父母的允許后與石鸞在一起,兩人都很知禮的各自回房,只是今晚注定兩人均無法安然入睡,石鸞輾轉反側,也均想著未來的對策,畢竟自己只是個沒有功名的白丁,而且還是個山賊,黃瑛的父親黃櫨也已見過自己了,看樣子他父親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他們之間的事的,“怎么辦?”石鸞就在這樣的心情下漸漸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幾個嘍啰叫醒,嘍啰稟報說黃櫨逃走了,石鸞登時吃了一驚,沒想到他正準備找黃櫨談一談,卻被黃櫨逃跑了。

黃櫨是一個人跑的,他知道沒法跟妻子女兒一塊跑,他這幾天一直觀察著巡邏的嘍啰,趁著巡邏的空當拼命逃了出去,找了條小路下山,沒命般的往易州城跑。

聽完稟報,石鸞吃驚之余已經冷靜了下來,仔細分析了形勢,他知道這一鬧黃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相信不久他就會率領軍隊來剿匪,石鸞又問了問黃瑛和黃瑛的母親,她倆居然都不知道黃櫨會獨自逃跑,可見黃櫨是有拋妻棄子決心的了。

石鸞與大寨主商議之后打算棄寨而逃,別處尋安身之處,他們估算易州軍最快也得第三天才能到,因此要求大家兩天內就要打包好,只是有一點石鸞與眾人沒有想到的,那就是黃櫨逃回去的當天,易州軍就已經整裝待發,他們得到命令要往長安附近駐防,今天正要開拔,在黃櫨與易州刺史的積極要求下,守備的王仁將軍答應了請求,他吩咐軍中一個少年將軍帶領一千人去剿匪。

領頭的將軍是從六品的振威校尉,名叫虞翰音,看樣子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面容清秀、英姿颯爽,看樣子不像個真正會領軍打仗的將軍,倒像個書生,黃櫨帶著這種懷疑帶領虞翰音的部隊直殺到山寨腳下。直到看到虞翰音拿出此處的地圖,與幾名副官商議攻打方略時才放心,只見虞翰音調撥有度,何處埋伏、何處協助、何處安置陷阱,一應方略井然有度,只趕奔山寨的半日工夫,便將攻山之策定奪。

黃櫨畢竟心急親人安危,只是當他想到女兒與那山寨二寨主的表情、眼神之間的種種情由,便想當然認為女兒已被賊人侮辱,而且女兒好像對那二寨主還很不錯,想到這里,他便下定決心,要親自將女兒殺了以免家丑外揚對自己的名聲和仕途不利!

黃櫨偷偷打扮成普通士卒,混在隊伍的最后,打算趁混亂時找到女兒將她殺了。

虞翰音的部隊的確訓練有素,雖然放哨的嘍啰已經發現了部隊開來,但在石鸞下命令安排防御之前,虞翰音便率軍沖上了山。

結果正如虞翰音所預料的一樣,眾山賊只能四散逃竄,但虞翰音早已設好埋伏,幾百山賊幾乎沒有什么抵抗就被抓的被抓,被殺的被殺。

結果卻不如黃櫨所預想的一樣,他打扮成士兵沖入房舍,四處尋找女兒的下落,但他沒想到自己會被山賊所殺,他不小心撞到了走出門逃跑的大寨主,大寨主可不管他是誰,一刀便砍死了他。

黃瑛和石鸞自然不知道黃櫨已死,在官軍的圍堵下,眾山賊大部分傷亡的傷亡,被擒的被擒,只有石鸞帶領少數幾個頭領仍在抵抗,回稟的人說大寨主也失蹤了,官軍已經進逼到離石鸞等人只有百步遠的距離,卻見官軍卻忽然停下來了,從官軍中閃出一個少年將軍,正是虞翰音。

原來虞翰音也見這些山賊不像普通山賊,布陣、調度均是大將風度,若不是自己趁亂襲擊,勝負還真是難料,心中知道對方定是有領軍的奇人,于是出陣喊道:“賊陣將軍可敢與我一戰?”

石鸞自然不示弱,上馬縱身而出,此時黃瑛已聞聲趕到,見情郎上陣要去廝殺,登時心中一緊,望向場中。

場中二人凝神以對,均不敢大意,少頃,倒是石鸞沉不住氣,殺奔虞翰音而去,石鸞自小便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他力大,此時拿的是兩根狼牙棒,兩根狼牙棒揮舞之下,如兩道驚鴻,向虞翰音砸來,虞翰音自然也精通各種兵器,此時使的是雙刀,他不與石鸞硬碰硬,輕巧避開那兩道驚鴻,以同樣兩道虹光掃向石鸞,兩人以快打快,霎時已交鋒五十回合,不分勝負。

場邊的官軍還不怎樣,那邊眾山賊包括黃瑛均看的呆了,均沒想到兩人武藝有這么高強,黃瑛更是吃驚,只是她更多的是關注石鸞的安危。

就在兩人激戰正酣,將將到一百回合時,只見場外一道白光夾雜著呼嘯聲殺奔場中,一支箭!

箭竟是射向虞翰音的!此時虞翰音正架住了石鸞的雙棒,俯身準備砍向石鸞腰眼,石鸞看起來已不易閃躲,只有拼著中刀將雙棒下壓,兩敗俱傷,正在此時,那支箭射向了虞翰音,虞翰音本來即便中棒兩敗俱傷,自己受傷也不致死,而自己可以重傷石鸞,并可借機將石鸞殺死,但這支箭改變了局勢!

兩人似乎均在等候命運的審判,但是奇怪的是在黃瑛的驚呼聲中兩人居然都沒受傷,原來竟是石鸞揮棒打落了射向虞翰音的那支箭,而虞翰音也在雙刀觸碰到石鸞腰眼的瞬間生生停住了,雖有先后之分,但外人看似竟如同時所為。兩人在片刻的停頓后,均立即撤回本陣。兩邊眾人當然不希望自己的主帥受傷,均歡呼不已。

石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打落那支箭,或許是希望虞翰音能夠完成自己心中無法完成的夢想,而不希望他死在此地,而虞翰音似乎也不希望石鸞這么優秀的將才死在自己手里,他隱隱中倒希望能和他并肩作戰。

兩人經此一戰均有惺惺相惜之感,虞翰音問道:“賊陣將軍請通姓名?”

石鸞聽他叫自己將軍,便也以禮答道:“敝人只是一介布衣,落草為寇,何敢妄稱‘將軍’二字?”

“雖敗不亂、雖亂不慌、攻守有度,以羸弱之眾敵盛勢之軍,將軍有此法度足見將軍之才。”虞翰音語氣中肯,絕不是玩笑的語氣,

石鸞點點頭,一抱拳,說:“敝人姓石,單名一個鸞字,不敢請教將軍大名?”

“小可虞翰音。”

“敢問可是新科武狀元虞翰音虞將軍?”石鸞有些吃驚,沒想到與自己大戰百回合的竟然是通朝聞名的狀元郎虞翰音,

“不敢,我見將軍有此將才武藝,奈何淪落至此?”

石鸞長長嘆了口氣,說:“往事也不必提了,敝人現在既為此山寨主人之一,便有責任為山寨血戰到底,請動手吧。”意思打算與剩下的眾山賊死戰到底。

虞翰音也嘆了口氣,看了眼黃瑛,忽然說道:“這位可是黃小姐?”

“正是。”黃瑛答道,

“黃小姐是被這些山賊虜上山,為何此刻倒與眾賊為伍?況且此刻你父親正在山下等你與你母親歸來。”他倒不知道黃櫨已經上山來,而且已被殺了。

黃瑛考慮了半天,似乎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官軍來了自己還要主動跑到山賊的隊伍,自己剛才明明可以趁亂逃到官軍這里,但是她只是猶豫了那么一下,看到石鸞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大聲說:“我已與家里斷了關系,自然嫁賊隨賊,他……他既是賊,我便是賊婆娘!”說話的時候眼神無限溫柔,也無限堅定!

石鸞敘說到這里,說到黃瑛的這句話時,眼神也無限的溫柔,仿佛黃瑛好好的站在身邊,再次對他說出這句話一樣!

“沒有她我便有再大的成就也無法高興的起來,她就是我的全部,她仿佛是我未來道路的明燈,或者她就是我的全部未來……”石鸞強忍著到現在,終于哭出聲來……

往后的故事石鸞沒有說,但黃荔大致也猜得到:兩人最終在混戰中失散,黃瑛被人拐賣到妓院,而石鸞最終也逃了出來,傾盡全力四處尋找黃瑛……

黃荔忍住哭泣,緩緩將與黃瑛在一起的別來情由訴說,說到黃瑛在妓院受的那些苦,石鸞咬牙切齒,又訴說黃瑛如何等待情郎的焦急心情,說到黃瑛與老鴇的一月之約,石鸞定定的聽著,略一回憶,忽然狠狠的朝自己胸口打了一下,竟打出了一大口鮮血!黃荔嚇了一跳,忙拿出手帕替石鸞擦口邊的鮮血。

“為什么?為什么老天要這么對我?為什么我昨天要喝醉后才聽到你的消息?”卻原來石鸞是昨天找到這附近的,連日的渺無音訊讓他郁悶不已,便多喝了兩杯,直到喝醉后才聽到鄰桌兩個酒客談論明日在“飄香樓”有個新來的大美人要掛牌,其中一人還說無意中看到那大美人的相貌,石鸞聽著他的敘述竟然與自己的夢中人有些相似,便掙扎就要跑到“飄香樓”去看看,卻不想由于實在喝得太多,加上連日來的辛苦奔波,不多時便倒在地上睡著了,一覺直到今天早晨!

黃荔又說到黃瑛至死不渝,寧死不失貞潔之時,卻沒想到石鸞竟抱著黃瑛的尸體大怒說道:“去他的禮教、去他的貞操,我只要你好好的回到我身邊,別的我什么也不在乎!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為什么?”頓了一下,語氣忽轉溫柔:“咋倆分離的那天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么‘無論天涯海角,哪怕你被賣到娼樓妓院,我也永遠不會嫌棄你,只要有一口氣在,你都要好好活著等我來找你!’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為什么?”說罷又大哭不已……

過了一會,石鸞忽然十分冷靜的說:“黃姑娘,請你到那邊樹林里待會,我要與瑛兒單獨呆一會……”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林。

黃荔見石鸞行為有些癲狂,先是一愣,心中突然想到許多不好的念頭,但是也只得轉身離開。

只離開了幾分鐘,黃荔便想到事情不對,急忙跑了回去,終于見到預想中不好的事情——石鸞的胸口上已插上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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