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她們都浣洗好了。若蕊告訴明銘想讓她先回去,自己則在這附近轉轉,看看四周都有些什么,也認認路。明銘幫她把衣服端回去,并囑咐她可以隨處走走,不著急回去。若蕊朝著山路走去,卻找不到那天醒來的地方。正躊躇間,看見了一塊大石頭,可不是就是那天見到的大石頭。她跑到石頭邊,回頭看看四周,原來石頭就在尼姑庵的腳下,尼姑庵還清楚地立在那里!她低著頭在地面上找那瓶香水,是朱晰送的香水。昨晚在床上她把事情全想起來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那瓶香水,將來有一天回去了,這瓶香水就是朱晰愛她的證明,于萱再也不能擋在他們中間,破壞他們。就在那天醒來的地方,果真有一個玻璃瓶子,若蕊興奮的抓在手里,那一刻的幸福天可以作證。
她擰開瓶蓋,一股淡淡的香味悠悠的升起,在身邊彌散開來。她怕水會蒸發(fā)會干,只是略略聞了聞就立刻合上瓶蓋,拿著瓶子坐在石頭上回味。
‘咔吧’一聲,把她嚇了一跳,回身一看,有一位長著胡子的先生坐在灌木叢里,正看著她。她剛要開口喊的時候,老先生先說話了:“小師傅。救救我,有匪徒要殺人滅口。”若蕊看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假的,倒失去了主意。”快走。別站在這。”若蕊回過神來,轉身就走,也顧不得那位先生。可剛走了沒幾米,就看到一伙人拿著刀沖過來,嚇得她躲閃不及。
“你看見一個男的來過嗎?”帶頭的一個男子問,見若蕊不回答,他又問了一遍。
“看見了。”
“往哪走了。前面,還是下面。”那人提著刀指著前面,又指著斜前方一條下山的小道。若蕊見他們個個橫眉怒目,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要是那位先生被他們抓了去,怕是死路一條。
“往下面去了。”說完還伸頭看了一眼下山的小道。
帶頭的那人領著眾人就要下山,旁邊一位拿扇子的人攔住說:“大哥。這小家伙怕是說謊,佛家有大慈大悲的說法,她肯定是指條錯路支開我們,好去救那個老匹夫。”說完瞪著若蕊,嚇得她頭都不敢抬,諾諾的立在那。帶頭的男子看了看她,說道:“三弟多心了,量她一個小尼姑敢對我們撒謊,不要命了。況且,我們又不是要殺人滅口?”又對若蕊說:“你真的看到他往山下走了,你可知道我們剛從那條小路上來。”指著身后另一條小道。
“不敢說謊。確實看見一個人惶惶的從那里下去。”
“什么時候?”
“有……一頓飯的功夫。”她本想說一盞茶的功夫,可是又不知道這一盞茶的功夫到底是多久,所以就編個一頓飯的功夫,心里暗暗祈禱,希望電視劇里的臺詞可以救人一命。
這時一個大胡子不耐煩了,對帶頭的男子說道:“大哥,別問了,再不追就追不上了,你這停停問問的倒耽誤好大功夫,頃刻,兩頓飯的功夫都沒了。”帶頭的男子想想也對,領著眾人朝小道,風風火火的下山而去。若蕊見他們一行人消失在樹林里,趕緊轉身回到大石頭處,拉出老先生。
“快出來吧!他們下去了。”
“謝謝女師傅。”得救的盧道林連忙行禮。這里說一下盧道林的個人信息:他字敬松,名為盧道林。是臨安富商,祖輩曾在中書省累官,到他父輩受黨派牽連,家道一蹶不振。盧敬松幼年跟隨叔伯經(jīng)商,少年時就為自己賺得第一桶金,后來娶了臨安富甲一方的陸家二小姐,之后靠經(jīng)營絲綢生意在臨安站穩(wěn)腳,過了幾年又做上瓷器生意,二十年過去,現(xiàn)今家中金銀珠寶無以計數(shù)。
“我不是什么女師傅,我只是沒地去,暫住在山上的尼姑庵里。您要答謝就捐些香油錢給庵里吧!我正愁身無分文,無法答謝師太的救命之恩呢!”說著幫老先生彈去身上的泥土等雜物。
“姑娘,可知男女授受不親?”老先生見若蕊幫他整理衣服,有點好奇。
這時她才想起,古代是有這種說法的,連忙收手向后退去。”我只是看見您身上有許多泥土,所以幫您拍拍。”
“姑娘莫怪,老夫只是隨意說說。盧敬松謝姑娘搭救之恩,等我回府,立即派人送來善款。”拱手作揖。
“伯伯您客氣。您是不是要下山?剛剛那伙人下去找不到先生,知是受騙,必然回來找尋,我穿上這件衣服再好認不過了。您若躲在尼姑庵,只怕還是逃不出賊手,倒不如從他們上來的小道下山去,想來他們也未必追得上。看這兩條下山的路一個東一個西,想必下山的出口隔的也很遠,不會互通的。”老先生見若蕊對自己的稱呼和勇氣早已另看,又見說話條理清晰,更加喜歡。于是褪下手上的戒指遞給她。
“姑娘若不嫌棄請收下,只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用了。伯伯還是快點走吧,早一些下山就多一份安全。”若蕊推開推開面前的戒指。盧道林見若蕊不肯收下,身上又沒有銀兩,正犯難間,看見她眉濃大眼,微微泛紅的圓臉頰,不禁想起盧月兒。
“我想認你為義女,此玉為證。如你剛剛所言,我必快走,姑娘姓名何許?”盧道林從衣服里掏出一塊晶瑩的玉來,觀其玉形太扁平圓潤,光澤鮮美,圖紋清晰。
“唐若蕊。”若蕊看著手里拿著的玉,隨口就說出了名字。玉上圖案,春日海棠,就像家中陽臺上種的那盆。
盧道林看見她很喜歡那塊玉,囑咐道:“今日我走之后,此地你也呆不長久,來日尋我也有信物。我是臨安東街盧道林。”說完就轉身而走。若蕊看完玉,連忙跟來,喊了聲‘伯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