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顏伸手接著那晶瑩的雪花,“所以,我真的該離開了。雪影姐姐說過,如果我能讓天空下雪,就到了我完成使命的時候了。”
“是啊,你還有使命,你的路,早已選擇了的。”初雪輕輕流淚。
雪顏看向初雪,“若我不是雪女該多好?”
初雪輕笑搖頭,“你只是不該沾染我們的七情六欲。雪顏,堅強起來吧。你還有光明的未來。”
雪顏蹲下了身抱緊自己,“可是我不想要那樣的永恒。”
初雪蹲下了身,輕抱住雪顏,“不要這樣。也許,未來并不如你想的那樣艱澀。”
“初雪,三天。再給我三天時間。”雪顏晶瑩雙眼渴望得看著初雪,“大雪節(jié)氣到來的那一天,就是我離開的時間,請你。將他約來此處。”
“好,我答應(yīng)你。”初雪點頭應(yīng)道。
在班主任的安排下,初雪和秦淡淮的位置分開了。兩人沒有任何異議的搬了位置,一東一西。班里人隱約也明白了緣由。有擔(dān)心有幸災(zāi)樂禍的。然而兩人都對此毫無反應(yīng)。一個是忙于復(fù)習(xí),一個是沉寂悲傷。
這天,秦淡淮剛打開書就看到一張紙條夾在里邊,展開一看,“今夜十一點,操場東頭見。雪顏。”秦淡淮有些奇怪,雪顏是誰?王熙悅從旁走過,輕聲道,“初雪。”
秦淡淮臉上浮起一絲驚喜,緊忙將紙條折好夾在了日記本中。雖然時間晚了點,可是他總覺得愧疚于她,有些話一直想說卻沒來得及說。
十一點,當(dāng)秦淡淮偷偷趕到時,初雪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她孤身站在那里,渾身充滿蒼涼。
“初雪。”走到跟前,秦淡淮開口叫道。
初雪轉(zhuǎn)過身看著秦淡淮,輕輕一笑,那笑容有些蒼白,滿是無奈。
“你?”秦淡淮奇怪想要開口,初雪伸出手指制止了秦淡淮,“不要說話。不要害怕。你只要看著就好。”
話畢,初雪閉上眼,伸展雙臂,一陣白光浮現(xiàn),初雪緩慢轉(zhuǎn)身,耀眼的光刺的秦淡淮睜不開眼。待一切回歸初時,初雪身旁站了一個白裙少女,與初雪相貌一致,淺笑盈盈。
“你們……”秦淡淮驚訝的倒退兩步。
“她叫雪顏,與你跳舞的,其實不是我,是雪顏。”初雪安靜說道。
秦淡淮訝異重重,“你們兩人為何能……存在一個身體里?”秦淡淮已不知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初雪深深看了眼秦淡淮,轉(zhuǎn)身離開。
雪顏眷戀地看著秦淡淮,開口道,“信步翩翩飄碧水,魂牽夢繞下瓊宮。千山玉鳳眸兒閃,萬樹梨花羽翼輕。我叫雪顏,原也只是平凡修煉。Y市三年無雪,卻在元旦那日下了瑩瑩細雪,代表我已修煉完成正式成為雪女,從此守護這片土地。”
“所以,你要離開了?”秦淡淮抓住了重點問道。
雪顏笑得有些勉強,“你會怕我嗎?”
“當(dāng)然不會!”似乎根本沒通過大腦思考,秦淡淮就已經(jīng)說出了口。
雪顏抑住內(nèi)心的糾葛,再次微笑,“再陪我跳一次白月光好嗎?”
“好!”秦淡淮點頭應(yīng)允。
沒有音樂的伴奏,他們依然翩然起舞。月光放肆打打在他們臉上、周邊。她的臉上忽而笑容璀璨好似無限喜悅,忽而雙眉輕蹙好似無限哀傷,低回婉轉(zhuǎn)間的嬌羞一一收入他的眼中,落入他的心底。她在他身前伸展雙臂,好似那即將翩然飄去的蝶般。他們旋轉(zhuǎn)、跳躍,這一刻,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的存在,再也容不下什么。
初雪站在遠處,安靜地抬頭看著天空。因為不知道永遠,所以要珍惜現(xiàn)在。她一直是懂她的。明明月朗星疏,天空卻飄起了鵝毛大雪。她的心中忽然浮起慌張,她就要走了嗎?回頭去看,只見雪顏的身體在慢慢淡去。“雪顏!”初雪捂嘴哭起來。
雪顏依舊明艷的笑著,白裙飄飄,“秦淡淮,你看,下雪了。你說,如果我們一路舞著,一路默默向前,待雪花飄滿一頭一身,是不是就叫白頭偕老了?”
“是!”秦淡淮想要握緊雪顏的手。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什么都握不住了,“雪顏!”
雪顏踮腳旋轉(zhuǎn)著,慢慢淡化,卻依然說著,“秦淡淮,你聽到了嗎?那是落雪的聲音。”
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秦淡淮卻還是流下了淚水,“是,我聽到了。”
“這是我的聲音哦!”雪顏笑聲清脆,“從此,我會守護雪族,守護這里,守護你們。從此,我會化為落雪來看你們,落雪的聲音,就是我在對你們說話,好不好?”
“這是我們的約定哦!”
“對,我們的約定!”
終于,雪顏從眼前徹底消失。“雪顏!”秦淡淮的叫聲在安靜的操場上不斷回響。
“雪顏……:”初雪已然泣不成聲。
雪,越下越大,飄舞著,紛飛著。風(fēng),依舊蕭蕭地吹著,吹去了所有的足跡。
第二天,當(dāng)同學(xué)們一出了宿舍樓后,就被外面的雪景迷住了眼。三年了,終于又看到了大雪。天上還在不斷飄著大雪,大家都說這是好兆頭。
有一些人活在身邊,卻很遙遠;有一些人活在記憶里,刻骨銘心。如果清風(fēng)有情,那么明月可鑒,如果落花有情,那么流水可懂,如果流星有情,那么星空可睹。抹不去的,是幽幽縈繞的孤單,解不開的,是裊裊纏繞的前緣,斬不斷的,是縷縷交織的思念,轉(zhuǎn)不出的,是汩汩而逝的流年。
五年后。
“好!”“初雪,大年初六就是我結(jié)婚的日子了。你可一定要到哦!”王熙悅在電話那頭嘮叨著,“當(dāng)年若不是你的開導(dǎo),我也許不會和我宇走到一起呢,不管說什么,你都得來當(dāng)我的伴娘!”
“呵呵,那能把紅包省了嗎?”初雪輕松的開著玩笑。此時的她,已經(jīng)是母校的一位語文老師。連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選擇做老師。
掛了電話后,初雪看向窗外,依然白雪皚皚。每年的大雪節(jié)氣,都會飄起鵝毛大雪。拿起羽絨服,初雪離開了辦公室,獨自來到了操場。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已經(jīng)離她很遙遠了。可是她依然覺得雪顏似乎還在自己身邊。每當(dāng)?shù)搅诉@一天,初雪便會來到操場絮叨幾句,飄飄灑灑的雪花,就好像雪顏的輕笑聲。
“初雪?”一聲驚訝的男音在背后響起。
初雪疑惑轉(zhuǎn)身,“秦淡淮?”高中畢業(yè)后,他們便斷了聯(lián)系,沒想到還能再相見。“你怎么會在這里?”
秦淡淮輕聲笑道,“我剛調(diào)來,高二二班的數(shù)學(xué)老師。”
“你也來看雪顏嗎?”初雪伸手接著飄灑的雪花。
“是啊,只有在這里,我好像才能感覺到她,聽到她的聲音。”時間的流逝,讓他更加沉穩(wěn)。
“雪顏,我們來看你了。”初雪向著天空藍希兒慢吞吞地回到包間,視線掃到皇子辰時,一朵朵小紅云再次悄悄爬上希兒的臉龐。接下來,眾人開始玩其他游戲了,藍希兒被灌了不少酒啊,本來酒量就差。
“玩了這么久,該回去休息了。”夜尚聞憐惜地看著滿臉紅彤彤的宮雅靜。
“嗯,那也是啊,辰,讓若兒和我們一起住吧。”藍希澈扶起喝醉的歐若兒提議到。
“可以。”皇子辰扶起藍希兒說道。她酒量本來就差,又喝了那么多,早就被灌醉了。皇子辰一個公主抱抱起藍希兒,離開了包間,夜尚聞和藍希澈對望一眼,笑了出來,有戲,兩人不約而同傳來信息。
皇子辰放慢車速,慢悠悠地駕駛在馬路上,風(fēng)溫柔地拂過希兒的秀發(fā)。
“Oh,year~~”希兒的手機提示聲響了,因為是女子溫婉的歌聲在這靜謐的夜里響起。皇子辰從藍希兒的包包里拿出了手機,看了上面的內(nèi)容,他幾乎千年不變的表情有了變化,手機上的提示內(nèi)容是:21日不要完買衛(wèi)生巾。?啊,皇子辰那個?的啊。算了,還是先送回去。皇子辰很是無奈的嘆息。
到了舊夢宅
皇子辰一路小心翼翼地將藍希兒抱回了房間里,紅黑色大雅的格調(diào),簡單又不失高貴。藍希兒躺在柔軟的公主床上,深深地沉睡了。皇子辰有點無奈地看著她,替她看好了被子。
第二天一早
藍希兒捂著疼痛的肚子跑去衛(wèi)生間。
“哎呦,好疼啊,不會是那個吧。”藍希兒驚呼道,回到房間,翻開手機一看,要死了,真的是啊。怎么辦啊,沒買那個啊,真是想撞死在墻上了。
敲門聲傳來,藍希兒前去開門,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子辰,低下頭看向他手里的袋子,她更窘了,汗,原來是那個啊。
“給你。”皇子辰冷冷地聲音響起,沒有多余的一絲動作。藍希澈,歐若兒,宮雅靜,夜尚聞四人正你儂我儂,等等,怎么多了一個人啊,希兒指著歐若兒大叫:“你怎么在這里。”
藍希澈被打擾了好興致,慵懶地坐在沙發(fā)上,說道:“她是我的Girlfriend,住進來有什么問題啊。”
“啊~~”希兒大叫,“憂一可怎么辦啊。”
歐若兒怔了一下,藍希澈也是。俊臉逐漸變冷,神色有些不好看,看見歐若兒眼中深深的懷疑,更是心疼了。
“澈,希兒說的憂一是誰啊。”歐若兒的聲音顫抖著,貌似受了很大驚嚇。
希兒眼看局勢不對,卻被皇子辰拎住了,唉,無奈,希兒只好看下去。
“若兒,相信我,憂一只是我們家的世友而已,你別聽希兒瞎說。”藍希澈在一旁勸慰著。
“真的嗎?”歐若兒看向希兒,希兒滿臉黑線,汗,怎么又扯到我了。
“額。”看著藍希澈快要把她殺了的目光,希兒被迫無奈地說道“是的”不想死的太慘,就的“實話實說。”
歐若兒收回目光,似是思考,希兒看著她,心生一股憐憫,有點點同情她了,走上前去,拍了拍歐若兒的背,說道“你相信我,憂一真的只是我們家的世友。”
歐若兒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開口說道“謝謝你,希兒。”希兒渾身一顫,這是第一次有外人對自己說謝謝,心里劃過一陣暖流宮雅靜嫉妒地看著歐若兒,又有些寬慰,這是希兒第一次安慰人啊,她很欣喜啊,但是希兒卻從來沒有安慰過她,她真是嫉妒歐若兒。
“來,若兒,到我房間里,咱們來狠狠地罵藍希澈去。”希兒得瑟地說道,無視掉藍希澈一臉殺了她的目光。
希兒覺得自己漸漸不再討厭歐若兒了,對她是越來越好了,嫉妒死宮雅靜了。
或許是希兒太單純了,她將世界上限量版的米米兔送給了歐若兒(自創(chuàng),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品牌),放下一開始對她的戒備。
“希兒,你看,這個小熊很可愛啊。”此時她們正在藍氏旗下的百貨集團里購物。
“嗯,是啊,對吧,雅靜。”希兒回應(yīng)道,轉(zhuǎn)頭看向?qū)m雅靜,只見她一臉郁悶地看著她。
“唉,雅雅,不要這樣嗎,若兒是我們的新朋友,我們應(yīng)該多多關(guān)心她啊。”希兒抱著她的手臂撒嬌。
“好啦,好啦,我宮雅靜是那么小氣的人嗎。”宮雅靜實在受不了她的“折磨”,擺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嗯,這樣才對嗎。”希兒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蛋。
歐若兒指著專柜中的手機,說道“吶,希兒,你說要不我們?nèi)珕T換手機怎么樣啊。”
“好主意啊……”宮雅靜剛剛還像閹了的茄子,這會兒又像朝陽。
還未等希兒說話,她們二人已拉著希兒進來了,選好了手機,又為藍希澈,夜尚聞選了手機。希兒的目光掃來掃去,最終落在一款薔薇紅的手機上,指了指,說“就這個了。”希兒,快幫辰選啊。”歐若兒在一旁催促她。
辰,什么時候叫的這么親密了。希兒詫異著。看來看去,落在一款寶藍色和黑色相間的一款,而歐若兒卻說全黑色的適合他。
希兒微微詫異,若兒為哥選的是灰色的,她自己的是白色的,怎么看也不搭啊,看向歐若兒,發(fā)現(xiàn)她的眼里竟充滿了期待。
在期待著什么,還是說,若兒她喜歡皇子辰。希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會的,若兒是哥的女朋友,而且,哥是那么滴愛她,她不會這樣的,她相信若兒的人品。希兒在心里自我安慰著。
歐若兒也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歉意的笑笑。
三人收拾好東西回家。到家了,希兒郁悶了,要她送東西給皇子辰,他會不會接受啊?一個個問題蹦了出來,希兒最后決定豁出去了,走向?qū)γ娴姆块g。
希兒首先禮貌地敲敲門,捧著盒子的手,微微顫抖著。真是的,又不是去送死啊,干嘛這么緊張啊。希兒呃自白了自己一眼。
皇子辰還在房間里詫異著,誰會在大半夜來敲門啊,打開門一看,看見希兒手捧著盒子站在那兒。
“干什么。”皇子辰淡淡地開口了。
“那個,這個你收下。”說完,希兒把盒子塞進皇子辰的手中,逃之夭夭了。(話說,房間就在對面)
皇子辰看著她匆忙的身影,詫異地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原來是手機啊,決定了半天,最后,還是拿了出來,換卡進去,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
希兒早早起來,不過沒有換衣服,呆在被窩里,“啊”希兒舒展手臂,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穿著睡裙走到落地窗前,一下子拉開窗簾,刺眼的光芒灑了進來,希兒看了幾眼,便去換衣了。
餐桌上,一行人熱鬧地打鬧著,希兒拿出新手機,拍了下來,隨后而來的皇子辰跟在她后面,希兒微微吃驚,他怎么會比她還晚啊。
吃完飯后,希兒習(xí)慣性地跟在皇子辰的身后,她早已習(xí)慣了跟在他的身后,去學(xué)校了。
看著窗外的景物,莫名的,希兒開口說道“我今天不想去學(xué)校,你陪我去郊區(qū)玩吧。”這一句似乎帶著乞求的語氣。
玩,這幾天還不夠嗎,但還是微微點點頭,掉頭駛向郊區(qū)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