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沒心沒肺的問道,“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和你什么關(guān)系?胡初雪,你是笨蛋嗎?”王熙悅氣的不想理她了。
初雪輕聲說道,“難不成她還想讓我班長不要說話啊?”
“上次你和班長跳白月光,你知道她有多羨慕嗎?”王熙悅氣憤說道,“你不知道她在背后編排了你多少不是。”
初雪搖頭笑道,“沒關(guān)系啦,反正我和秦淡淮只是普通同學(xué)兼同桌而已啊。”
王熙悅瞪了她一眼,“你真寬心!”說罷,王熙悅回到了自己床上。
初雪轉(zhuǎn)過身,看著墻上貼的海報,rain露出一對小酒窩笑的很是可愛,她說自己最喜歡的就是rain的酒窩,連她的筆記本上也有很多rain的貼畫。不過,秦淡淮的臉上好像也有兩個小酒窩來著。
日子滑的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交替時節(jié)。“初雪,你在吃什么藥啊?怎么,每隔一段時間就見你抓著一把藥吃呀!”王熙悅正準備去教室,看到初雪吃藥忍不住問道,也沒見她感冒發(fā)燒的呀。
初雪有些驚慌的放下藥瓶,“嘿嘿,沒什么啦,只是鈣片而已。補鈣有好處嘛。”
王熙悅搖搖頭,這補鈣也不用把藥當飯來吃啊。
快要考試了,人人都是在認真復(fù)習(xí)。唯獨今天,班長身邊居然一片熱鬧。初雪走到座位將手上的書放下,看了看有點不自在的秦淡淮,很是奇怪。坐下后,才注意到原來大家是在傳閱一副掛畫。初雪好奇的伸長脖子,只隱約看清畫上是個卡通女孩,很可愛型的。
“這是誰買的?好可愛哦!”初雪開口問道。
坐在身后的李楠意有所指道,“秦大班長買來的啦!”
初雪捂嘴吃吃笑了起來,沒想到秦淡淮的喜好,如此,卡哇伊!也難怪有人會對他興趣濃厚,止不住的去深究。
預(yù)備鈴打響時,秦淡淮慌忙收回了畫卷,臉上又帶上了可疑的紅。
初雪打打哈欠,真是好困啊,果然是對身體不好啊。不過,初雪支著頭,為什么她總覺得這次她幫錯了呢?照這樣發(fā)展下去,不論對誰都沒有好處。何況,她還有她的使命啊,這根本是無法改變的啊。能只做朋友嗎?
一整天初雪都沒有什么精神。
“怎么了?看你氣色不太好,這幾天復(fù)習(xí)太緊張了嗎?”秦淡淮關(guān)懷的問道。
初雪搖搖手,“可能昨晚沒休息好吧。”
到了晚自習(xí)時,沒想到還沒十分鐘便停電了。班主任拍拍手,制止住大家的喧嘩,“大家安靜一下。最近幾天可能都會停電,所以大家現(xiàn)在去商店買支蠟燭回來,復(fù)習(xí)不能停止。”眾人一陣抱怨,還是三三兩兩一起乖乖去買蠟燭。
“悅悅,你幫我捎一支啦,我不想去。”初雪掏出錢遞給王熙悅。
王熙悅一把拽起初雪,“我不想一個人去,你陪我!”
初雪無奈,只好和王熙悅一起向外走去。本應(yīng)安靜的校園里因停電分外熱鬧。四處充滿了抱怨聲、嬉鬧聲。初雪抬起頭,看著漫天的星星沒來由的好心情,“悅悅,我們來唱歌吧!”
王熙悅奇怪的看著初雪,“怎么好好的要唱歌呀?”
“看著滿天星就想了啊!”初雪輕聲唱了起來,“彎彎月光下,蒲公英在游蕩,像煙花閃著微亮的光芒,趁著夜晚,找尋幸福方向,難免會受傷。彎彎小路上,蒲公英在歌唱,星星照亮在起風(fēng)的地方,乘著微風(fēng),飄向未知遠方,幸福也許漫長。難過的時候,誰在身邊,陪我掉眼淚,失敗無所謂,你在左右,月光多美。”
王熙悅微笑著一同唱了起來,“彎彎月光下,我輕輕在歌唱,從今以后,不會再悲傷,閉上雙眼,感覺你在身旁,你是溫暖月光,你是幸福月光。彎彎月光下,我輕輕在歌唱,從今以后,不會再悲傷,閉上雙眼,感覺你在身旁,你是溫暖月光,你是幸福月光。”
十七歲的女孩子如花般耀眼,歌聲清亮,不知吸引了多少青澀的男生回眸。她們唱著喜愛的歌,對生活充滿熱愛感恩。不論明天如何,這一刻,她們的笑容、快樂是如此明媚。
“這個胡初雪真是能歌善舞啊。”在她們身后不遠處,李楠和秦淡淮并排走著。
秦淡淮并未搭話,初雪帶給了他太多意外,她的聲音清脆甜美,唱歌好聽應(yīng)該不能算意外了吧?
“哥們兒,喜歡上她了吧?”李楠不懷好意的碰碰秦淡淮肩膀。
秦淡淮不自然地咳了咳,“我和初雪不是你想的那樣。”
等初雪和王熙悅回到教室時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回到了班里,桌上點著蠟燭,一片昏黃,所有人都安靜的做著習(xí)題。“我們遲早被二氧化碳毒害了。”王熙悅沒好氣地輕聲嘟囔了一聲。
初雪借著秦淡淮的蠟點亮了自己的蠟燭,低下幾滴蠟在桌角將蠟燭立住,便從書桌里去出數(shù)學(xué)習(xí)題做了起來。認真做了半個鐘頭后,初雪奇準得將筆和尺子扔進了文具盒里,習(xí)題也推到了另一邊的桌角。這聲響都驚動了身旁安靜復(fù)習(xí)的秦淡淮。
“怎么了?”秦淡淮輕聲問道。“我愿意做大題。”初雪氣鼓鼓地道,“可是為什么總是那么多討厭的小題?沒有難度,就是要不停地算算算!”
秦淡淮有些好笑地看了眼被初雪無情拋棄的習(xí)題,“初雪你挑食嗎?”
“不啊。”初雪悶聲答道。
“那為什么不呢?”秦淡淮反問道。
初雪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怕營養(yǎng)不均嘛。”
秦淡淮輕笑道,“做題其實就和吃飯一樣,吃飯什么都要吃,做題也不能只做大題,因為大題也是由很多小題構(gòu)成的。只有你熟悉了各類的小題,做起大題來才能更加得心應(yīng)手節(jié)省時間啊。”
“班長,我覺得你以后可以當老師去。”初雪極認真的說道。
秦淡淮無奈搖搖頭,“還不快做!”
“是~~”初雪乖乖將習(xí)題拿過來繼續(xù)做了起來。
認真的時候,時間總過的很快。放學(xué)后,初雪收拾好書包背起來和王熙悅一起離開。秦淡淮緊接著也收拾了書本離開了教室。
“好困啊!”初雪伸了個懶腰。
王熙悅搖搖頭,“我最討厭周一了!”
初雪嬉笑道,“沒有周一的可憎,又怎能感受到周五的可愛呢?”
“哈哈,你還真……”還未說完,王熙悅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了身,“班長?”
“呃……”被發(fā)現(xiàn)的秦淡淮一時無措。
王熙悅鬼笑著從初雪書包上抽出一個畫軸,“難怪一直在初雪身后,這個,應(yīng)該是今天早上大家在傳閱的那副畫吧?”
昏暗之中,沒有人注意到初雪的臉色變得慘白。然而她的眼中卻充滿了悲憫,雪顏啊雪顏,你的好奇要害死班長嗎?!
秦淡淮拘謹?shù)乜戳搜鄢跹┱f道。“明天。是初雪生日。”
“初雪,生日快來哦!”王熙悅擠著眼將畫軸遞給初雪。
誰知初雪卻退后了一步,“我不能要。”
“初雪?!”王熙悅吃了一驚,沒想到初雪會開口拒絕。
秦淡淮的臉上浮起一絲尷尬與受傷的神色,“只是生日禮物罷了。”
初雪不忍去看秦淡淮的表情,“無功不受祿。再說,若是老師同學(xué)們知道了,不知道會怎樣想。上次一起跳舞就已經(jīng)很惹人注意了。”
王熙悅撇撇嘴,“為班級爭榮譽有什么可說的?初雪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了?”
“要啦要啦!”初雪的心底浮起一絲急切的聲音。
初雪轉(zhuǎn)過身去,“總之我不能收啦!”
“你不要?”王熙悅轉(zhuǎn)轉(zhuǎn)眼珠,“那給我好啦!”
“悅悅!”
“王熙悅!”秦淡淮和初雪同時叫道。
“好了啦!”王熙悅將畫軸塞到初雪手上,“你收著就是啦!”
初雪無奈,只好不再推脫,“班長,謝謝你。”
“不客氣,希望你喜歡。”秦淡淮沒有再看初雪,擦身走過。
初雪低頭看著手上的畫軸,心中萬分糾結(jié)難安。她隱約可以感覺到班長的絲絲情義,可是那畢竟不是對她。
第二天,課間操時間,初雪正要往外走時,劉宇在教室門口叫道,“秦淡淮、胡初雪,班主任讓你們倆去一趟辦公室。”
初雪和秦淡淮對望了一眼,心里有些不安。王熙悅看了眼兩人,又看看劉蓮,嘴角緊抿。
一路無語,初雪跟在秦淡淮身后。走到辦公室門口,秦淡淮伸手輕輕敲門。
“進!”班主任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淡淮回頭看了一眼初雪,輕聲道。“有事我擔(dān)著,別怕。”說完,伸手推開了門。
初雪靜默。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們倆過來嗎?”班主任臉色不太好得看著乖乖站在面前的兩人。
初雪搖頭,秦淡淮道,“不知道。”
“你們兩個!”班主任火起來,“身為班委,你們不但不以身作則,反而帶頭早戀。你們現(xiàn)在才多大啊就談戀愛!”
秦淡淮沉聲道,“老師,我和胡初雪沒有早戀。”
“秦淡淮,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班主任看著秦淡淮苦口婆心道,“你是班長,我對你有多大的希望你不知道嗎?這馬上就要到期末考試了,你不好好復(fù)習(xí),這次期末考試你打算考多少分啊?你爸媽送你來上學(xué)還是送你來談戀愛了?”
秦淡淮還沒回話,班主任轉(zhuǎn)而對初雪說道,“還有你胡初雪,我早都想說你了,雖然你是語文課代表,可是你不覺得你把心思花在語文上太多了嗎?看看你現(xiàn)在交的數(shù)學(xué)和英語作業(yè)都答成什么樣子了。上一次元旦晚會,我聽說是你指名要和秦淡淮跳舞的是嗎?”
“是。”初雪低著頭答道。
“你一個女孩子怎么這么開放?不好好學(xué)習(xí)整天就想著怎樣花枝招展地去吸引別人的眼球嗎?你看看上次你們跳的舞引來多少閑言碎語!”班主任仍是火氣不止。
“老師,這不怪她!”秦淡淮急急說道。
班主任瞪著秦淡淮,“這還說沒早戀?那你急什么?”
秦淡淮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師,你先別生氣。這件事的確與胡初雪無關(guān)。元旦晚會她之所以要求和我跳是因為我們的身高相配,再加上之前排練的時候我們已培養(yǎng)出了默契,找我無非是可以節(jié)省排舞的時間。語文老實總是布置下來很多作業(yè)給她,也不能全怪胡初雪,而且作為同桌,我看到她最近有很認真的在復(fù)習(xí)其他科目。另外就是,至于昨天晚上,我只不過是送了她一副畫作為生日禮物,她當時是拒絕了我的。所以老師,你說的早戀,其實并不曾存在。”
“拒絕了?”班主任懵了一下,她并沒有說到。
秦淡淮點頭道,“是的。”
班主任問道,“就是說沒有收了?”
“收了。”初雪輕聲答道,秦淡淮一聽郁悶的只想搖醒初雪,“只是生日禮物而已。”
“老師,她是看我尷尬才會收的。你放心,以后我們會保持距離的。”秦淡淮急急說道。
班主任揉揉太陽穴,“你們身為班干部,要主意自身的影響。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對你們的未來影響頗大。現(xiàn)在你們還小,應(yīng)該以學(xué)業(yè)為重,不然以后后悔的還是你們啊!”
班主任這一講就是一個鐘頭,待兩人回到教室后,已上起第四節(jié)課了。
到中午放學(xué)時,王熙悅跑過來拉起初雪的手就往外沖。
“班主任是不是知道昨晚班長送你畫的事了?”王熙悅緊張問道。
初雪淡定地點點頭。
“有人偷打小報告了是嗎?”王熙悅氣憤道,“是……”
初雪打斷道,“我知道是她。”雪顏沒有往心里去,但是她都記得。
“那你打算?”
初雪輕笑道,“我沒打算。”
的確是他們的不對,找劉蓮有用嗎?就算找了,又能怎樣?鋒芒畢露,惹人厭也是正常的。她認了。何況,她現(xiàn)在心里亂糟糟的,根本顧不了劉蓮。這件事情,她能猜到原因,想必秦淡淮也能聯(lián)想到一二。
而如今,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該有個了結(jié)了,畢竟她的歸期近了,不該牽連旁人……
深夜,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初雪輕輕穿上衣服,拉開門走了出去。宿舍大門處,只見初雪閉著眼,就這樣穿過了門去。出來宿舍大樓,初雪睜開眼睛,冷澀的風(fēng)吹過,初雪打了個激靈。
風(fēng)蕭蕭的刮著,初雪站在空曠的操場上,緊閉雙眼輕聲說道,“出來吧。”
自初雪頭頂升起一陣白光,一陣耀眼后,在初雪面前站立著一個半透明的嬌俏女子,兩人長得可說是一樣。
她叫雪顏,是雪族的雪女,她們終身的使命就是下雪。為了修煉體驗人間疾苦,自小就寄體在初雪體內(nèi),因為初雪的靈魂非常純潔,這是一個雪女的必備。雪顏看著初雪一步步的成長,而初雪也看著雪顏一點點的修煉。兩人相對而站,她懂她的心思,她亦明白她的情誼。
“雪顏,放手吧。”終于,初雪最先開口。
雪顏低語,“我們不是朋友嗎?”
初雪抬起頭來,“可我畢竟不是你。替代不了你。”
“這就是命嗎?”雪顏低泣,淡淡的雪花落下,飄在兩人的頭上、肩上,是雪,還是她的淚?
初雪輕拉住雪顏的手,“雪顏,你知道的,他不該也不能喜歡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一定要阻止我對嗎?其實你也喜歡秦淡淮對嗎?!”雪顏泣不成聲,天上的雪也越發(fā)大了起來。
初雪扭過頭去,“是,我是喜歡他,所以我很自私的請你放了他。”
這段日子以來,滋生情義的是他們,她,也沒能逃過。她與雪顏性格相似脾氣相投,雪顏感興趣的她也同樣感興趣。當她終于得以回來,心底有著莫名的期待與歡快,然而,她清楚的知道秦淡淮看的不是她胡初雪,而是雪顏,她大可以不告訴他真相,可是她卻不忍秦淡淮沉溺在一段不現(xiàn)實的感情中,尤其是今天,他的那句“有事我擔(dān)著,別怕”更令她動容。如果雪顏只是平常人,她會笑著祝福他們,可是畢竟不是啊,那一場白月光,讓他們動心,卻也預(yù)示了他們的離別。“雪顏,你已經(jīng)變?yōu)檎嬲难┡恕!背跹┨ь^看著漫天鵝毛大雪,輕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