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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為人知的過往

“多少?”

“咦?”

小販有些奇怪地看向月無殤手中的蘭花釵子,過了許久,和面前的人大眼瞪小眼一陣才反應過來。

“哦,一兩銀子。”

月無殤看了一眼手中的釵子,手上并沒有動作,小販以為他是嫌貴了,剛想說話,一枚金錠就彈落在面前。

他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也無暇顧及月無殤是否已經離開了,拿起桌上的金子就放在嘴里咬,看著依然明晃晃的金子,他徹底傻眼了,愣愣地看著遠去的身影。

“我還沒找錢。”

“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看客人來了,小二立刻熱情地迎了上去,視線移至男人俊俏的面容之時,愣愣出神。

飄逸的白衣飄過,如謫仙一般的氣質引得無數人側目而對,就連識人無數的店小二也不例外。

“給我一間廂房。”

面對眾人探索的目光,月無殤直覺不舒服,轉頭催促著出神的店小二。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失當,反應過來的小二面色鞠然。

“客官這邊請。”

看人消失在自己樓梯的轉彎處,眾人也拾起了自己的視線。

“這間廂房環境清幽,最適合休息,客官還有什么吩咐嗎?”小二里外招呼著。

因為客流來往江南江北,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所以看見什么人都覺得自來熟,月無殤并無意搭理,可是他卻在自說自話。

“客官是從外地來的吧,一看就不是城里的人,對了,晚上本樓會舉行一年一度的鑒詩大會,到時青英薈萃,客官可以好好湊一下熱鬧,不是我自夸,我們……額,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客官休息了。”

就在小二激情洋溢地演說的時候,一張冷臉猝然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他不由噤聲。

看著聒噪的人離開了自己的視野,月無殤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一瞬間他想起了家中的那位小靈精,她也是這般熱情非常人。

家?不知不覺那個地方已經讓他有家的感覺了嗎?他自己心中也暗暗覺得吃驚。

可是這種感覺并不是很討厭。

“什么?娘你說過會幫我的,你說過會幫我的!”

海天嬌得知赤城一行人明日都要離開的消息,哭得梨花帶雨,秦雨露是怎么也勸不住。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樣大哭大鬧還有一點規矩沒有!”

聞聲而來的海御風一進樓院就聽見自家女兒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由臉色微沉。

海天嬌雖然蠻橫慣了,可是自小就畏懼自家的父親,也不怎么與他親近,如今看他板起面孔的樣子,不由地收斂了哭聲。

但是風雨欲來之勢豈是能見收就收的,最后只能委屈地抽泣,一張小臉埋在秦雨露的身上,生怕撞見父親面上的嚴厲之色。

秦雨露將丈夫的不耐與女兒的懼怕都瞧在眼里,心下黯然,對于她們母女,他從未真心相待過,就算天嬌還是一個孩子便已能分明自己的父親是否真的關心自己,這二十年來,他可當真是傷透了自己。

“你先回去,娘和你爹談些事情。”

海天嬌聞言,諾諾地看了一眼坐在諸位上的人,拾著微微有些不穩的步伐上前,低著頭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看自家女兒走遠了,秦雨露才開口道:“孩子還小,你就一定要這般詞嚴令色嗎?讓她如此畏懼你這個做父親的,你心里也就舒坦了?”

秦雨露這話說得怨氣十足,這二十年來,她自問能忍的不能忍的都扛了下來,她從未追究他心里是否有她,可卻不能看他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這般疏離。

“小?她如今這般嬌縱也都是你慣出來的,慈母多敗兒,我是不希望有一天她把我水鏡山莊的臉面都給丟光了。”

海御風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語讓秦雨露面露難堪,紅唇抿緊,眼角也因情緒的起伏裂出了慣于偽裝的一抹情緒。

“原來在莊主的眼里,我和天嬌都是水鏡山莊的污點啊,只是不知當日的純純之水能否洗去今日的污點呢?”

秦雨露的一番話令海御風的臉色微變,大掌掠過之處,桌子立即裂成兩半,搖晃著屹立在風口浪尖之處。

自從二十年之后,這還是第一次他在自己的面前發火,縱使是因為那個女人,但是這把火卻是她挑起來的。

秦雨露的心里莫名覺得舒坦,他們讓她難受了二十年,而自己又怎么能輕易放過他們。

歲月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他已經茍且偷生了二十幾年,當年即錯了,今日他便只能將錯就錯。

看著面前風華依舊的女人,歲月何嘗對她留情,蹉跎了他的一生,卻也苦了她一世,他們何嘗不是在互相折磨呢。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海御風起身卻再也沒有看過秦雨露一眼。

執著了二十幾年的人竟突然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不愛又怎么樣,他們注定捆綁一世,而那個女人也別想爭的過她。

“你若真心為天嬌好,就別讓她再重蹈我們的覆轍,一代人的恩怨也夠了。”

臨走之際,海御風的聲音繞過懸梁,傾入了夜雨的風聲中,徒留一室的惆悵。

秦雨露跌坐在椅上,瞅著不停拍打著窗沿的風雨,“知乎知乎”的聲音似是一道枷鎖緊緊地捆綁著她的身軀,她的意識。

秦雨露想,他的話,自己又何嘗沒有思量過,只是感情的事若是能用理智來控制,那么也就不會有那么多強人所難之人了。

堪不破名利枷鎖,眼看他起高樓,他宴賓客,喜慶是人家的。有朝一日,眼看他樓塌了,那悲傷就是自己的。

“呼……”

疾馳的風肆意拍打著窗扇,驚醒了床上睡得本來就不是很安穩的人兒。

向晴伸手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望著頭頂上的床帳發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她騰地從床上躍起。

利索地穿戴了一下衣服,及腰的長發也只是隨意地用手帕扎起。

“哇,都吹成這樣了。”

看著東倒西歪的花圃,向晴不禁哀嚎,自己還是晚來了一步啊。

她撐著一把小紙傘小心翼翼地踩進花圃之中,雨水灌著泥濘的泥巴,她如行走在沼澤地一般,繡花鞋上也沾上了不少的泥土。

行進之時,腳越發沉重,風雨似乎有越來越大的傾向,她把心一橫,干脆將鞋襪都給脫了。

光著腳,如泥鰍穿于地,動作也利索了許多。

她在花圃的四周插滿粗壯的木塊,用粗繩加以固定,花圃的面積不是很大,可是卻也忙壞了她。

天上雷聲轟鳴,雨遽然而下,迎面而來的風幾乎刺得她睜不開眼睛,一身衣裙早已裹了泥巴混著泥水,帶著夏日的濁氣一同縛在了她的身上。

將事先準備好的稻草撲在了架子上,費了好大一番氣力才保得一地珍貴的奇花異草萬無一失。

看著面前自己辛苦的勞動成果,她露出了開懷的笑意,可是卻大煞風景地打了一個噴嚏。

當然冒失是要付出代價的。

雪蓮有些焦急地喚醒正在熟睡的無憂。

“你確定人不見了,會不會去別的地方玩了?”無憂說完這句話馬上惹來了身旁佳人的一記白眼,這大半夜刮風下雨又是打雷閃電的,到哪里去玩。

無憂突然也覺得自己說了很白癡的話,趕緊挽救自己在佳人心目中的形象。

“你別著急,我馬上去出谷的地方看看,你在這里等我,雨大濕氣重,別再著涼了。”無憂說完將外袍脫下披在雪蓮的身上。

“我就是不放心啊,這樣惡劣的天氣,萬一她要是尋到了出口處,沖動之下做了傻事,有個好歹怎么辦?”雪蓮此時已經是方寸大失,拉著無憂就要一同去尋人。

無憂無法,只好擁著她盡量不讓她被風雨所侵,只是兩人前腳還未跨出庭院,就看見遠處有一個黑影塔拉而至。

天太黑,瞧不真切,等人走近了,無憂和雪蓮皆是嚇了一跳,面前這個滿身臟污,整個人像是從地里挖出來的人到底是誰!

他們的吃驚還沒有維持多久,向晴就已經出聲了,雪蓮一看身形與向晴無異,如今又是她的聲音,這才斷出這人就是向晴。

雖是訝異,可是還不忘指使無憂趕緊去燒熱水,心頭卻在狐疑,這個小丫頭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怎么將自己搞得這般狼狽。

“阿秋。”

“趕快把姜湯給喝了,夜里蒙一覺,明日也就沒事了知道嗎?”

向晴接過姜湯,一口氣喝下,感覺舌尖微辣,自喉嚨口處也覺得暖洋洋的,本來冰冷的四肢漸漸暖和起來。

雪蓮替床上的人兒掖好被子,看她睡意漸深,起身準備捻息蠟燭,可是剛剛已經昏昏沉沉的向晴突地睜開雙眼。

“不要熄滅蠟燭!”她的聲音帶有一絲恐慌,沒有防備的雪蓮也被嚇了一跳,轉身看見剛才已經倒下的人兒此時蒼白一張小臉望著她。

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看她,只是透過她看向某處。

搖曳的燭光喚醒了她心底的某種恐懼,肆意瘋長的情愫在壓抑的空間更加肆無忌憚,向晴全身抽搐,雙手抵著嘴唇,嘴里喃喃雪蓮也不懂的話語。

“沒事了。”將懷里的人兒摟緊,雪蓮再也不敢離開半步,即使是最純真無知的年紀,那抹陰影依然沒有辦法消散。

這個孩子想起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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