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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水鏡臥底

在牧祈天滿臉不解之下,牧相城闔上了錦盒。

“祈兒,明日你就動身前往烏山,尋你師公叱煞先師,記住這件東西務必交到他的手中。”牧相城謹慎地交代。

可是牧祈天心中的疑惑卻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這件東西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能讓父親如此緊張。

“父親,這件發光的物事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您不親自交給師公呢?”

難道這當中還隱藏著什么秘密不成,牧祈天不敢往深處想,總覺得有些事情即將呼之欲出。

“接下來赤城怕是要不安穩了,我身為城主自當是要留下來坐鎮,而且這件事只有交由你去辦,我才能夠放心。”

牧祈天越發覺得父親話中有話,里頭的玄機聽得他是越發迷蒙,可是直覺父親口中的不安穩是一場難打的戰役。

說實在話,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父親,更想為他分擔肩上的重擔。

牧相城一眼便看出來了。

“祈兒這件事攸關天下蒼生,不是我赤城一城之難,你若辦成也是天下之福。”牧相城語重心長地說道。

牧祈天點頭應道,看著手上的錦盒,只覺得手上的東西越發沉重,他可以感覺自己這一路不會太平。

烏山位于西南與西北的交界處,秦淮以北,而梅山位于秦淮以南,所以要想到烏山必經梅山。

冥冥之中注定要相遇的人便怎么也逃不了,緣分的牽扯是怎么猛烈的毒藥。

再過些日子你便用得著了。

向晴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滿腦子思忖的就是月無殤這話里的意思。

拿出藏在枕頭底下的簪子,向晴將東西舉高了仔細瞧著,只覺得白玉雕刻的蘭花雖是死物,卻在朦朧的視線中多了幾分體態美,神之傳目,魂之繪形。

她越看越覺得喜歡,難得冰塊的眼光還能跟她走在一起。

心里莫名覺得興奮,竟“吱吱”地笑出了聲。

隨著蠟燭燭心的一次爆裂,燭油灑落燭身,室內一瞬的明亮。

夜漫漫,室內依舊敞亮,直至一聲雞啼,半空的蠟燭燃盡,一息輕煙裊裊,帶著些許刺鼻的味道鉆進了床上人兒的床帳。

雪蓮看床上的丫頭睡得人仰馬翻的,絲毫沒有一個女兒家應該有的修為,不禁搖頭,也真難得少主能看上她,不然她以后還真的不知道去哪給她找一個好的婆家。

“小晴,小晴。”雪蓮搖了搖床上依舊熟睡的人,看她不耐地將自己的手揮開,嘴里還咕噥著說些什么。

她苦笑出聲。

“你這孩子,半夜不睡覺都在做什么。”

聽著她剛才說自己一夜未睡的囈語,雪蓮不禁哭笑不得,當視線轉至枕畔上的簪子的時候,眼里了然,看來谷里是時候添一樁喜事了。

只是想到她不能以親生母親的身份給予她祝福,雪蓮的心中直覺遺憾,面上不自覺流露出傷感之色。

坐在床頭,手撫上向晴蒙在被子里微微泛紅的面頰,心中感慨,若是你記起,也請你原諒娘的一片苦心。

“蓮姨,啊。”向晴還未醒就打了一個哈氣。

惺忪的睡眼還未完全睜開,小腦袋已經賴上了雪蓮的膝頭,嬌氣地磨蹭著,看向晴與自己親近,雪蓮心里也很是享受。

將她的頭固定在更加舒適的位置,以手代梳為向晴梳發,向晴享受地閉上了眼。

“昨日少主對你說什么事了嗎?”雪蓮看昨兒回來就“身心俱舒”的人說道。

提及昨日之事,向晴猛地睜開了眼睛,微微抬起下巴與雪蓮對視。

“蓮姨,我能問你件事嗎?”

“嗯。”雪蓮應道。

向晴起身與雪蓮面對面坐著。

向晴看雪蓮一直看著自己,到嘴的話有些羞以開口,還是雪蓮看出了端倪。

“你是想問關于少主的事情。”

被人道破心事的向晴有些不自在,可還是點了點頭。

看向晴如今的模樣,雪蓮心里便有了八九分的主意,這個孩子怕真的是深陷進去了。

“小晴,你跟蓮姨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少主?非君不嫁?”雪蓮斟酌著用詞。

想著或許她現在還小,感情的事情也懵懵懂懂的,而且接觸的人也不多,也許一切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向晴也思考著雪蓮話里的意思,非君不嫁?她同月無殤真有這么深的感情嗎?她不是很確定。

可是有一點她卻是清楚的,她心疼月無殤,因為疼,不知不覺便喜歡上了。

可是真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她心里還是有些遲疑的,她難道真的要一輩子留在這個地方,還是有一天也許她的靈魂就穿回去了,到時候月無殤又該怎么辦?

是忘記她?還是帶著同屬于她的記憶痛苦地活著?

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希望看到。

雪蓮看向晴一臉黯然,沉默不語,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難道真的被自己猜中了。

“蓮姨,如果我喜歡少主就一定要嫁給他嗎?”向晴心里萬分糾結。

她的問題也把雪蓮給問倒了。

“你不想嫁給少主?”

也不是這個意思,向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難道她要說其實她只是附在這個小女孩身上異世的一縷魂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還能在這個世界待過久,她只是害怕幸福會在自己稍不留意之下轉瞬即逝。

那么對于留下來的人又是情何以堪。

或許現在能瞞一陣是一陣吧,她不想這么快將這個秘密說出來。

“我只是怕,少主那么優秀,以后要是嫌棄我了,出谷尋花問柳,金屋藏嬌,更慘的是我還要同其他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后半生多沒保障啊。”

向晴隨便胡謅了一個理由,也是這個理由讓雪蓮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孩子滿腦袋裝的都是什么。

“你覺得少主是這樣的人?”她不說反問。

倒弄得向晴啞口無言,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在雪蓮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在心里便強烈的反駁,他當然不是那樣的人,那個冰塊不凍死人就已經不錯了,哪還懂什么男女情趣,要不是她廝纏上他,估計他們也很難開花結果。

“我看你自己都清楚又何必找借口來束縛自己的心,小晴,蓮姨是過來人,感情的事若是逃避最后只會傷人傷己,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蓮姨的話,你應該明白。”

向晴被雪蓮眼中那抹濃重的悲傷刺傷了眼,蓮姨的身上背負著一段怎么樣的過去呢?

密林之中,男人厚重的喘息聲蓋過了野獸的嘶吼聲,似乎是一場堵上性命的角力,男人眼中的殺氣漸濃,身上強大的氣息惹得野獸也不敢靠近一分。

即使身上的血如雨一般傾瀉而下,這濃重的血腥味也成了詛咒,無形厚重的城墻,闖過去只會遍體鱗傷。

靠著粗壯的大樹,仰頭,偌大的蒼穹只剩下他如滄海一粟一般浪蕩飄零。

水鏡山莊門前,一個少婦賣身葬夫,周圍的人圍了一圈,大家都在看熱鬧。

自從海大莊主遇刺之后,這還是門庭冷落的山莊門口第一次圍滿了人。

大家議論紛紛,無一不是在說跪著的人可憐,賢惠,忠烈之類的話,而忠烈一詞都是用在昂揚七尺的男兒身上,如今以它來形容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實在是不合適。

眾人看了一眼人群之中說出這話的人,身材矮小,賊眉鼠眼,一看就知道肚子里沒多少墨水。

跪得膝頭酸麻的人此時不由在心里哀嚎,二哥啊,我知道你胸無點墨,可別幫倒忙啊。

跪著的人就是敖倉堡的三當家羊旻。

此時他正低著頭嚶嚶哭泣,大家雖然瞧不見他的面容,可是聽這聲音如黃鶯出谷,可見也是姿色上佳的清秀之人。

只可惜年紀輕輕死了丈夫。

羊旻一邊做戲一邊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只覺自己有撞墻的沖動。

他終于知道大哥為什么這么器重他了,原來是看中他男女皆宜的外表,讓他一個大男人來假扮女人也就算了,竟然還是賣身葬夫。

這一定是老五的主意,他暗暗咬牙,也就那個猴精的人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最好別讓他落在自己的身上,羊旻默默地幻想著自己的報復計劃。

厚實的大門打開發出了“吱呀”的一聲,金屬門環撞擊著上好的紫璇木,發出清脆的“啷當”聲。

從里頭走出了兩三個人。

“水鏡山莊豈是你們喧嘩的地方,趕快散了!”說話的人中氣十足,衣著光鮮,一看在水鏡山莊的地位不俗。

既然這樣應該說兩句話不是什么難事,羊旻看準時機,在眾人還未離去的時候出聲道。

“奴家是來賣身葬夫的,可憐我家相公年紀輕輕就棄我而去,臨了還沒一口像樣的棺材,夫妻一世,我不忍見他死后還要成為孤魂野鬼任人欺凌,您就可憐一下我吧,將我買去,好讓我安置我家相公。”

羊旻一席話說得在場幾人無一不動容,紛紛附和,只有中間的矮個兒臉漲得通紅,好像在隱忍什么。

“好了好了,姑娘你就留下吧,只是這水鏡山莊家大業大,可不比尋常人家,你若是稍有差池,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講情面,你帶這位姑娘去管事那里報到吧。”男人交代完便對身后的人說道。

眾人一聽這水鏡山莊也不是那么不同情達理的嘛,果真是清如水明如鏡啊。

羊旻順利挺進第一關,單手負于身后之時也不忘做一個勝利的動作。

白布下的“尸體”翻了一個白眼,可累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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