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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竟然忘了

“大夫,我夫君無礙吧?”秦雨露跟著大夫出了內室,看著大夫面露難色,有些擔憂地問道。

大夫捋著山羊胡,搖頭晃腦,隨即轉頭看向秦雨露。

“實則怪已,莊主身上多處傷痕,可是卻只見皮下三分,并未傷及筋骨,可見傷人之人并無意致人死命。”老大夫想不明白,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傷人手法如此巧妙。

既不是刀劍所傷也不是暗器所致,皮肉開綻之處令人諸多苦楚可卻不危及性命,特別是手腕上的那處傷痕,再深及一分,那只手只怕是要廢了。

長嘆一口氣,看來此人怨恨頗深啊。

“那我夫君手腕上的傷?”

“夫人不必憂心,我已用金針為莊主續脈,只要好好調養,必能恢復如初。”大夫言之鑿鑿,顯然對自己的醫術很有自信。

秦雨露松了一口氣,親自送大夫出了房門才轉身回到房內。

居高臨下,看著虛弱的丈夫,秦雨露的心里五味雜陳。

能傷他的人沒有幾個,那人到底是誰?

正分神思索的時候,外間傳來下人壓低的稟報聲。

“什么事?”收起思緒,秦雨露正了正面容抬腳出去。

“赤城城主欲離開,讓我向夫人稟告。”

“知道了。”

秦雨露擺了擺手,面上沒有多余的情緒。

可是此刻心上卻無比煩亂,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必城主也聽聞了昨夜之事,莊主如今還昏迷未醒,請恕我不能相送了。”秦雨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夫人不必客氣。”牧相城雙手抱拳,剛毅的面龐沒有彰顯多余的情緒。

他剛要轉身離開,身后就傳來了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

“沒想到威赫江湖的赤城城主也是一個鼠輩,如今遇到點事就害怕得準備卷鋪蓋滾蛋了,我看以后赤城還是改名叫鼠城好了,盡養出一些無膽鼠輩。”

牧祈天到底還是年輕,被人激將便有些氣不過準備上前理論,眼眸里全是熾熱的火焰。

牧相城適時地攔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意氣用事。

牧祈天明白父親的用意,憤憤不平地退了下去。

牧相城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人,此人是戊戌門的門徒,暫任戊戌門掌舵之位,還未即位,為人便十分跋扈,態度囂張自然不在話下,許多同道中人心中早已不滿,不愿與之為伍。

如今他怕是把武林同道中人都給得罪光了吧。

牧相城也未發作。

只是同前來的一道眾人握拳致別。

“在下先行一步,改日再敘。”

那些人也給牧相城面子,紛紛抱拳回禮,只有剛才那人一人在唱獨角戲,此時看眾人不買他的帳,臉色已經如同從染缸里漂過一般,五彩繽紛,就像跳梁小丑一般很是難堪。

“牧城主是何許英雄豪杰,有些人就是愛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看赤城的一行人走遠了之后,有人出聲說道。

其余的人也是紛紛附和,只留那人成為眾矢之的,恨恨地看向牧相城離去的方向。

眾說紛紜,可是誰又不想真的獨善其身。

槍打出頭鳥,誰又心愿成為那樣的冤大頭。

向晴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可能是因為出汗的原因,身上黏膩膩的越發覺得難受。

她有些吃力地想要起身,可是卻有什么東西從被窩處滑落。

東西剛好落在床沿上,她定睛一看,是只白玉簪子。

心下狐疑,她身上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雪蓮進來就看見伏在床頭發呆的向晴。

“我好多了,對了蓮姨,這個簪子是你的嗎?”向晴揚了揚手中的簪子。

為什么感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這么奇怪呢,難道是自己在昏迷之中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向晴的心里有些不安。

“你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話嗎?”

果然,想什么來什么,她不會將自己從未來世界穿越過來的事情翻成幾個版本在那里迷糊囈語吧。

這樣別人不會將她當成怪物來看才怪。

向晴揣著些許不安地看向雪蓮,試圖想起什么,可是大腦依舊是一片模糊,她只記得迷迷糊糊好像聽見月無殤的聲音,之后一切就不在自己的意識范圍之內了,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心情忐忑地問出口。

“蓮姨我說了什么嗎?如果我說了什么不著邊際的話,那一定是因為頭腦不清醒,絕對不是真的,我是精神錯亂,沒錯,就是精神錯亂。”

向晴趕緊補充道,又生怕自己的話不夠有說服力,在她貧瘠的詞匯中努力搜尋出“精神錯亂”這四個字,連珠帶炮地吐完這些話,她感覺背上干透的單衣又濕了一塊。

“精神錯亂?”這下輪到雪蓮糊涂了,她遇過不少的奇難病癥,可是卻從未聽聞有一種病有著這么怪異的名字。

向晴知道自己又在說“外星語”了,看人不解的模樣,她也沒心情解釋那么多了,只希望自己的身份別被拆穿才好。

“蓮姨,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釋,你只要記住我病中說過的話都不做準。”

“你說什么?”

哇,頓時感覺冷風嗖嗖,她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身子更往被里瑟縮。

雪蓮將向晴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又看見月無殤鐵青的面容,心想這孩子什么不好惹,竟然說出那樣的話之后又把什么都忘了。

她暗自搖了搖頭,看床上的人兒一直向她使眼色,她也是愛莫能助。

“蓮姨,你先出去。”盯了一會面前的人,月無殤開口說道。

“蓮姨……”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是向晴下意識覺得此時的月無殤很是可怕,相比之下她覺得還是有一個人同她一起面臨暴風雨的前夕會比較好。

不然病才剛好,難保下一秒不會被面前的這個男人掐死。

可是她才剛開口喚雪蓮,一記眼刀便飛了過來,她僵直身子再也不敢動彈。

雪蓮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月無殤。

“無殤,小晴病才剛好,如果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你要多包涵。”雪蓮臨走之前不忘替人求情。

其實她心里早就知道月無殤不會對向晴有什么嚴厲之色,可是兩人相處,她心里總是止不住擔心。

向晴看著門漸漸闔上,心也慢慢沉了下去,這下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不過她從來就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師父,你回來了。”

是她的錯覺嗎?向晴覺得身邊的氣壓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看著面無表情的月無殤,向晴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這也難怪,以前月無殤就是這樣一副皮相,實在很難讓人揣摩出他的喜怒哀樂。

向晴自然也不是那么心細的一個人。

看月無殤沒有言語,她繼續熱絡地攀談。

“師父來看我,我這病也好得特別快。對了,師父出谷給我帶禮物了嗎?”

聽著向晴口中一口一個師父地叫著,月無殤的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似乎將她說過的話都忘了。

視線觸及她手中的簪子,他的眼神微閃。

“喝藥吧。”

月無殤無話,端起桌上的藥走到床頭。

距離很近,向晴幾乎可以聞見他身上隱隱濃厚的梔子香,不似長衫上的稀薄,而是真切地感覺到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向晴的心跳沒來由地加快,眼睛甚至不敢與月無殤有任何的交集。

“我自己來。”

當月無殤將湯匙遞到她的嘴邊,她微微愣神,隨即反應過來準備接過。

可是月無殤只是冷眼瞟過,原諒她不夠勇敢,很沒出息地縮了脖子任人宰割,今天冰塊真是特別熱情啊,難道這就是“出谷后遺癥”。

他一口一口地喂著,極具耐心,只苦了她脖子僵硬,半邊身子早已麻痹。

今天他為什么這么反常,向晴不由開始打量面前的人,眉眼之間依舊冷若冰霜,視線下移,唇形削薄,唇色極淡,她很難想象從這樣的唇間能吐露出怎么樣醉人的情話。

她大概是真的腦子燒壞了吧,不然怎么會做那樣的一個夢,冰塊會抱著她?可是這如果是真的又該多好,她在心里奢望。

向晴正發著呆,月無殤便要起身。

似是慣性使然嗎?當她的手拉著他的衣裳的時候,她感覺熟悉的一幕在腦中閃現。

好像夢中她也是這般拉著他的。

月無殤微微側首看向她,他漆黑的瞳眸飽含著某種期待,冰冷的面容也似化了一般。

只是清醒的向晴并沒有病中那般無所顧忌,她的手漸漸滑下,連同月無殤的心。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月無殤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坐在床上的向晴莫名覺得委屈,看著他的背影,聽著他淡淡的話語,眼里盈滿的晶瑩徑自滑落。

雪蓮不知道兩人是不是鬧別扭了,自從月無殤那日從蓮花落出去之后便再也沒有過來,就連水榭也不讓人靠近。

而身邊的人兒大病初愈也明顯沒有以前愛笑了,經常一個人坐在花圃上發呆,她性子活潑,很難得能有這么安靜的時候,這般死寂,很難不讓人憂心。

向晴看著被自己修整過的花圃,面色幽然。

不是說他最珍惜這些藥草嗎?為什么一連幾日都不見他的蹤影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自己說錯了什么,或是做錯了什么,蓮姨說那只木蘭簪子是他所送,其余便沒有多說,她知道蓮姨是希望她自己想起。

難道那些都不是夢,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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