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股東們離開之后,秦朗在會議室里待了一會,思淋一直站在他的身邊,輕輕說道:“對不起,昨天我打電話給你,可是沒人接。”
秦朗知道思淋這是在認錯,昨天他在白春靜的樓下待了一個晚上,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這也不怪思淋。
“這不是你的錯,你先出去吧。”秦朗對著白春靜招招手,他想自己一個人在里面思考一下。
思淋看著秦朗,心里面也是為他擔心的,因為秦朗沒有其他老總一樣的壞脾氣,也沒有其他老總的色情,對于愛情他還很專情,能遇上這么一個好老板,一直都是她的福氣。
思淋跟著秦朗這么久,他的脾氣也摸得差不多了,知道他在遇上事情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靜一靜,她安靜退推了出去,不打擾他。
秦朗在會議室里理清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他的公司的報表不可能出錯,客戶給的利潤都很高,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公司里面內部出了賊。
秦朗終于知道了,并不是哪里出了問題,而是內部出了賊。
“思淋,發生什么事了?”歐陽鑫看到思淋從會議室里面出來,連忙跑上去問道。
他做的那些事情要是被人發現了,那他被開除都是輕微的,要是秦朗不放過他,那他豈不是要坐牢,所以他要問清楚,準備好隨時跑路。
思淋瞪了一眼歐陽鑫,這個男人怎么連會議室里面的事情也問。
“沒有發生什么事。”思淋只能這樣說,她和歐陽鑫又不熟,況且這個男人看上去就不是一個好東西,她為什么要回答他。
思淋說完之后就離開了,歐陽鑫看著思淋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這次的會議肯定不會發生什么好事,歐陽鑫覺的自己不應該再那樣下去了,可是誰知道秦朗當晚就已經行動了。
歐陽鑫今天晚上很遲才離開,他決定做完這最后一筆就離開,整個辦公室里黑燈瞎火的,只有歐陽鑫的辦公桌上亮著微弱的光,那是他的電腦發出來的光芒,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把資金轉到自己的賬戶上,可是正當程序進行到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候,突然卡住,歐陽鑫心里十分著急。
“啪”一聲,燈座被人打開的聲音響起,歐陽鑫整個頭皮都發麻了,因為門口那里正站著一排的人,秦朗站在最前面,旁邊站著思淋,還有公司的股東們,歐陽鑫頓時冷汗直流,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歐陽經理這是在干什么呢?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你是加班加到這么遲呢。”思淋走到了歐陽鑫的旁邊,他的電腦已經被控制下來,里面的程序停在那里。
“秦總,歐陽經理在轉賬,不過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就卡住了,而且,這些賬戶并不是國內的。”
大家就算不聽思淋說,剛才大家在監控室也已經看的一清二楚,其實歐陽鑫的這部電腦已經被森監控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他們的眼中。
秦朗一步一步地走進歐陽鑫,原來他那天進辦公室簽字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一切了,先是利用秦朗被白春靜甩了的事實,然后再分散秦朗的注意力,讓他簽字,便于進行下一次的操作。
“歐陽鑫,你侵吞了公司以百萬為單位的回扣,現在董事會要對你進行處理。”秦朗走在歐陽鑫的面前,他的身材比他高,居高臨下地看著歐陽鑫。
歐陽鑫哆嗦著嘴唇,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看著秦朗,死不悔改地說道:“你認為侵吞公司的回扣,有什么證據嗎?”
死不悔改,秦朗笑了笑,輕蔑地看著歐陽鑫:“我們已經破譯了你的電腦,和你的賬戶密碼。”
歐陽鑫這才渾身一顫,死死地盯著秦朗,冷汗從他的后背流下來,沾濕了T恤。
秦朗看著歐陽鑫的反應,已經知道了,對著股東和思淋說道:“開會。”
思淋經過歐陽鑫的身邊時,眼角瞟了他一眼,后面的股東陸續跟上來,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事情,他們必須要在今晚做出決策。
“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侵吞公司回扣的人,歐陽鑫,各位股東有什么解決方法?”秦朗站在臺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歐陽鑫坐在最邊上的一個座位上,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而大家都紛紛地發表自己的意見。
“應該把他開除,然后再交給法律處理。”
“讓他把錢吐出來。”
“讓他把公司的錢全部吐出來,再開除。”
思淋把這些股東的意見總結了一下,是開除的意見占的最多,秦朗心里面已經有了決定,當初提拔歐陽鑫上位的人是他,那是因為白春靜,可是如今歐陽鑫犯了這么大的一個錯誤,看在白春靜的面子上不能對他處理地太狠。
“我決定開除歐陽鑫。”秦朗看著底下的歐陽鑫一字一句地說出來,他能感受到歐陽鑫低著頭渾身一震的樣子。
大家紛紛對這個決定有些不滿意,因為歐陽鑫畢竟侵吞了公司的那么多回扣,如果不對他嚴重一點處罰,恐怕以后還會再犯。
秦朗不等各位股東說話,就已經宣布完這個決定離開了現場,思淋留下來安撫了各位股東。
今天的事情處理了很多,秦朗覺得事情變化地很快,今天和明天也許差距會就很大,他現在好想見到白春靜,可是歐陽鑫離開之后,白春靜知道了原因會不會和他生氣。
第二天歐陽鑫就離開了,回來手收拾東西的時候,變成了眾人唾棄的對象,大家都在責罵他,歐陽鑫對于眾人的責罵也沒說什么,只是自己收拾了東西,然后離開。
大家以前對歐陽鑫本來就不怎么喜歡,認為他沒有什么能力,可是卻當上了大家的經理,大家都對他很不服氣,現在他因為侵吞了公司的回扣然后被開除,大家都很開心。
看來這個歐陽鑫在公司里面還真的沒有什么人喜歡他。
自從歐陽鑫被開除之后,整個公司的人都變得活躍起來了,氣氛也比以前好多了。
歐陽鑫抱著自己的箱子一步一步地走出公司,他表面上裝的不在乎,可是他的心里面早就把秦朗罵的祖宗十八代過去了。
歐陽鑫突然想起白春靜,他終于有了一個辦法。
當晚,歐陽鑫便打了一個電話給白春靜,他在自己的家里醞釀了一下情緒,抽噎著聲音沮喪的打了電話。
“春靜,是你嗎?我是歐陽鑫。”歐陽鑫的聲音十分沮喪。
白春靜似乎也聽出了一些問題,歐陽鑫現在的話語變得很沮喪,白春靜忍不住問道:“歐陽鑫,你怎么了?”
歐陽鑫失笑,只要好好地演這場戲,無論什么都能過去的。
“春靜,我失業了。”歐陽鑫低聲說道。
“失業?你不是在秦朗的公司當部門經理嗎?怎么好好地就失業了呢?”白春靜緊張地問道,她知道歐陽鑫的工作得來不易。
歐陽鑫停頓了一會,才說道:“春靜,我想見你,你出來一會行嗎?”
白春靜并沒有拒絕,爽快地答應了:“可以,等會我去找你。”
至此,歐陽鑫的目的就達到了,他只需要把白春靜約出來,然后跟她倒一倒自己的苦水,只要把自己襯托地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白春靜那人心軟,耳根子軟,一定會同情他的。
歐陽鑫出去的時候,在路上買了一瓶酒,一邊借酒澆愁,一邊攔了車子往白春靜的家里走去,他渾身都充滿了酒味,敲響了白春靜的家門。
“春靜,春靜。”
此時白春靜還沒有出門,她匆匆忙忙地過來敲門,就看到歐陽鑫全身癱軟地倒了下來。
“歐陽鑫,你怎么了?”白春靜把歐陽鑫從地板上扶起來,把他整個人拖到了沙發上。
“春靜,我沒了工作,怎么辦?”歐陽鑫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白春靜的沙發上,突然捂著臉從沙發上坐起來。
白春靜從自己的廚房里倒了一杯濃茶過來,給歐陽鑫喝下。
“你怎么了?秦朗為什么把你開除了?”白春靜問道。
“因為我有一份文件讓他簽字,他簽字了,可是到頭來那份文件出了錯誤,他就把所有的錯誤推到我的身上,借著董事會把我開除了,春靜,我真的好冤枉啊。”
白春靜聽了歐陽鑫的話,心里義憤填膺,一邊為歐陽鑫抱不平,一邊在心里咒罵著秦朗,本來心里面還有對秦朗的一點喜歡也煙消云散了。
“他怎么可以這樣?秦朗他怎么會變成這樣是非不分。”白春靜先讓歐陽鑫把那杯濃茶喝了下去,等到他腦子稍微清醒一些了,再說。
現在這個城市里面工作基本上已經出于一種飽和的狀態,工作不是很好找了,秦朗還讓歐陽鑫當替死鬼開除了他,怎么會有這么不講道理的人,白春靜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去找他。”
“不要,你不要去,我還想在他的面前要一點尊嚴,春靜,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歐陽鑫可憐的口氣差一點讓白春靜緊緊地抱著他。
白春靜看他低著頭的樣子,輕輕地把他攬進自己的懷里,雙手就像母親一樣輕輕地拍打著。
“沒關系的,你還有我,你還有我。”白春靜一直重復著這句話,輕輕地拍打著歐陽鑫的后背,兩個人的感情由此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