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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終于車子停在一棟房子,是透天的,有四層樓。

家門前有一小片草地,旁邊還擺滿了許多花盆。至于是什么花,我就沒去注意了。因為我實在是對花不太了解。

我按了門鈐,出來開門的是思瑩。她對我笑笑的。

“來,穿拖鞋。”她將拖鞋拿出來替我擺在門口。

“謝謝。”我說。

看見她的溫柔,我的心跳好像漏跳一拍了。

“媽,我去學校了喔。”

我一腳跨上腳踏車,便往學校的方向騎去。

我想著星期五晚上的一切。

我和她上課時有說有笑,麗雪阿姨也允許,只要不打擾到上課的進度就行了。上完課后,因為我媽常會晚來接我回家,這時,就是我和她“談情說愛”的最佳時機了。

她跟我說她常常看小說,也很喜歡看小說。

最愛看的是哈利波特和武俠小說。

可是,她媽媽有時候會禁止她看小說,怕影響她的成績。那時,她就只能在晚上睡覺時,偷偷地爬起來看。我覺得很好笑,她說這只是“情勢所逼”罷了。我開始覺得她的人挺有趣的。

到了學校,我把車停好后,便往教室走去。

“等我一下,小辰。”俊瑞在后面邊往我這跑來邊叫我。

“什么事啊?”

“到教室在說吧。”

我看他的樣子,好像想問又不太敢問。

不管怎樣,一切等到了教室就知道了。

“現在已經到教室了,有什么話可以說了吧。”

我坐在位子上靜靜地看著他的反應。

“嗯……那個……我……”

“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ㄟ……我……想說的是……”

“快說啊!”我已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真不知他在想什么,有什么話一定要說得吞吞吐吐的?

“你跟婷萱是好朋友吧。”

“對呀。”

“我…喜歡…婷萱。你能幫我跟他說嗎?”

他的臉看起來超紅的,就象是一顆紅蘋果長在他的脖子上。

“就這事!好啊,我幫你。”

難怪他會吞吞吐吐的。換成是我,我也會這樣的。

看他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他很高興。

真沒想到,他竟然會喜歡婷萱。

放學時,我叫婷萱坐我的腳踏車,我載她回去。

“婷萱,俊瑞很喜歡你喔。”

“是嗎?”

她看起怎么這么鎮定?

“那你也喜歡他嗎?”

“我一定要回答嗎?”

“對。”

我回到家以后,想著她當時說的話。

她說愛情不是建立在“第三者”上。

如果他連自己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我是不會接受他的。

我沒想到她可以說出這種話!

其實她說的也沒錯,如果沒勇氣的話,還談什么戀愛呢?

別說別人了,我自己都快做不到了。

如果我有勇氣告訴她,或許,事情會不一樣吧。

“小辰,那件事怎么樣了?”俊瑞問我。

今天我已算很早到學校,沒想到他竟然會比我更早到。

他一臉緊張的樣子,看了讓人實在很想笑。

“這個……”我露出一臉難過的樣子,故意嚇嚇他。

“難道她……”

他的樣子又更好笑了,我快忍不住了。

“哈哈哈……”我終于忍不住笑出來了。

“你笑什么,到底怎樣了?”

“她說要你親自對她說。”

“親自!對她說!”

“對。”

他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

“她說她今天放學在校門口等你……的答案。”最后三個字,我說得特別小聲。我猜俊瑞并沒有聽到。我看得出來,婷萱應該也喜歡俊瑞,只是希望聽他親口對她說罷了。不然就不會約他在校門口了。

放學后,我和翌群鈞楓他們躲在校門口的一棵樹旁,偷偷地觀察他們。

“俊瑞走出來了。”鈞楓小聲地對我們說。

過了一會……

“他們兩個怎么都不說話呢?”翌群問。

“安靜點,阿瑞好像要說話了。”我說。

“那個……”俊瑞說。

“……”

“我……很……。”他的聲音太小了,小到好像連他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忽然,我們三個都目瞪口呆。

婷萱的臉貼在俊瑞的臉上,大約一秒鐘。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想法:沒想到,婷萱是如此的大膽。

接著看見俊瑞的臉,超紅的。

然后婷萱則牽著他的手往回家路上。我沒看清楚,或許只是牽著小指頭。

等他們走遠了我們才敢現身。

“不會吧……”翌群說。

“真不敢相信……”鈞楓說。

“她竟然親……”我已快說不出話了。

“嘿嘿,明天有好戲看了。”鈞楓和翌群一起說。

“你們兩個想做什么?”

“明天我們要去把這件事告訴大家。”

“你們……”

我的臉已經變得很生氣了。

“騙你的啦,這種事怎么能隨便說呢。”

什么,我還以為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看來你們心腸還不錯嘛,但我已經忍不下去了。

“你竟然在這時候還開我玩笑,找死啊。”

嘗嘗我的無影腳,他們叫了一聲。

他們的屁股上,被我留上了我的鞋印。

隔天早上,就看見他們親親蜜蜜地走進教室。

看來我替月老牽了一條紅線。做善事,嘿嘿……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一直在一起。偶而還會看見翌群和鈞楓圍繞在他們的身邊。他們也不害羞,還是黏在一起。看了真叫人眼紅。

如果我今天晚上去補習時,告訴思瑩我喜歡她,不知她會有什么反應。

想歸想,但我還是不敢去做。

今天的補習我依然和她有說有笑,什么話都能談,就是不知為什么不敢告訴她。

要回家時,她笑笑地跟我說拜拜,我也笑笑地說再見。

看著她的笑容,我總覺里面隱藏了一絲絲的不舍。不舍我離開,不舍還要經過一星期才能見到我。幻想,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我希望你真的是這樣。我想問,但我那顆弱小的心,卻時時阻擋我。

我一直想將阻擋在我們之間的墻推倒。每當我越用力,它似乎就越堅固。

我不想放棄,;因為我對你的愛,不是區區一座墻就能切斷的。

我對你的愛,除非你的答案像個愛情劊子手,否則它就不會有斷的一天。

一學期過了,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但關系卻一直留在原地。

一切一切不穩定的因素,都在這新的一學期發生了。

開學的日子,我特別早來到學校打球。打了二十分鐘,我累了就回教室休息。我坐在位子喝著我的水。俊瑞和翌群他們四人隨后也到了。

俊瑞和婷萱正坐在一起聊天,正當我想過去找他們時……“小辰,好久不見了。”

什么!這聲音!難不成是……

當我想拔腿就跑時……

“不準跑走!”

我回頭一看,沒錯,果然是她。

“什么事啊?怡茹。”我說。

“我就知道你沒忘記我。”

俊瑞和婷萱同時往我這邊看,連翌群和鈞楓也不例外。

她的名字是何怡茹,是我小學同學。我常跟她玩,甚至還一起看過電影,逛過街。可說是比男女朋友更像男女朋友。我想跑,是因為我不想被誤會。

“你怎么會轉來這里呢?”我問。

“沒有啊,因為我想你啊。”天啊!你不要再讓大家誤會了。

這時他們四人眼睛瞪得更大了,好像在等著看什么好戲。

“就這樣!”

我真沒想到,她竟然會因為這樣而“千里尋友”。

“對啊。”

“那么你就是小辰的女朋友了喔。”翌群說。

“沒錯!”

慘了!我的臉變得更慘白了。

那是我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別聽她亂說,我們才不是呢。”我急忙解釋。

“是這樣喔。”

咦?翌群怎么這么安靜,這個時候他不是都會開我玩笑或是說些什么的。

接著翌群只是慢慢地走回位子上。

難道他變了!不會吧!

“喂,你怎么都不說話啊?”怡茹對著我說。

“沒什么。”

是不是人在倒霉時,會特別的倒霉。

還是一切根本就是上天的作弄。

老師竟然將她的坐位排在我的隔壁。

從那天開始,怡茹每天纏著我。

上學時,她總是比我還早到學校,而且連早餐都幫我買好了。

下課時,現在不只會看到俊瑞和婷萱黏在一起。還會見到我和怡茹黏在一起,在別人的眼中,我們是糖如蜜的情侶。事實上,我“認為”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真的,我知道我們永遠只有當朋友的可能。

幸虧我家跟她家不同方向,不然還要天天陪她回家。

或許有人會說,明明就在身邊的幸福,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我說過,我對思瑩的感情不是任何東西能斬斷的。

除非等到那一天,等到她拒絕的時候,我才有可能接受怡茹。

“小翔,今天星期五,你晚上能陪我去百貨公司嗎?”怡茹問。

“晚上啊,可是我要補習。”

“這樣啊,那我自己去好了。”她看起有點失望。

放學時,我高高興興地回家。只因為今天補習的日子。

“媽,我回來了。”

“小辰啊。你回來了啊。你先去換衣服,我等會有事跟你說。”

“好。”

我趕緊上樓去放好書包,然后換好衣服。

“媽,你剛剛說有什么事啊?”

“今天思瑩她媽媽有事,所以補習暫停一次。”

什么!暫停一次。

那不就是我還要再等一星期才能見到思瑩嗎?

我能等嗎?思念早已占據了我的心。

接著我拿起一旁的電話,撥著怡茹家的電話號碼。

或許是想轉移注意力吧,我才打電話給她。

“喂,是誰啊?”電話那頭傳來怡茹的聲音。

“是我,小辰。”

“小辰啊。有什么事嗎?”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你之前不是要我陪你去百貨公司嗎?”

“你有空?”

“對,今天的補習因為某些因素,所以暫停一次。”

“那太好了。今晚七點,你來我家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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