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表白
- 王爺你好壞:我要當妃
- 司馬云
- 5940字
- 2023-01-08 16:28:16
“傲兒,”太后將手里的紫砂茶盞輕輕擱到石桌上,向幾米開外的皇甫傲朗聲喚了一聲。
太監立即上前,畢恭畢敬的跟在皇甫傲身側,為他掃著肩上的塵屑,皇甫傲踏著悠然的步子途徑風輕身側,冷不防開口:“一起過去?”他白皙如羊脂般的手掌攤在風輕面前,指骨修長,掌心的紋路縱橫交錯。
風輕眉梢一挑,提著衣擺微微屈下膝蓋,“那就有勞王爺了。”說完,她將手靜靜的放在皇甫傲的掌心,肌膚相觸的瞬間,有一股異樣的酥麻從指尖傳入心臟,她心頭一跳,剛要收回手,卻被對方緊緊握住。
他掌心的力道極重,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一路相握行至太后跟前,皆是白色錦衣,氣質出塵,兩人并肩而站,宛如一對神仙眷女,那銀質的面具更是為皇甫傲增添了幾分神秘,不過一想到他面具下是一張丑顏,那些心生嫉妒的嬪妃頓時看著風輕的視線也帶上了幾分譏諷與同情。
太后的心情格外的好,她拍了拍身邊的石凳,慈愛的說道:“快些過來坐下。”
皇甫勁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一眾嬪妃的糾纏,他一手攬著榮貴妃的腰,走入涼亭,李公公識趣的用錦帕將座位擦了個遍,隨后恭敬的立在一邊當雕像。
皇甫傲淡淡的看了風輕一眼,極有風度的側身微弓,“坐。”
風輕也不拿喬,她笑得生疏有禮,施施然落座,雙腿微微并攏,雙手交疊放置在膝蓋上,一席象牙白的長裙逶迤拖地,小竹送那宮婢離開后,原路折返,隨著伺候的下人立在涼亭下的花圃邊,烈日當空,偶有涼風拂過,吹起地上花瓣飄舞。
“怎么今兒進宮了?”太后淺笑著問道,臉上的皺紋幾乎皺成了一團,笑不露齒,端得是威儀大氣。
皇甫傲坐在風輕的上首,一手拿起茶杯摩挲著邊沿,一手抵住下顎,淡淡的回道:“聽說御花園中的海棠開得極好,兒子也想來看看,母后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他的聲線里不似平日的冷硬,帶著柔如水的溫和,聽上去分外悅耳。
風輕心頭又是一緊,低下頭,不愿讓人看出她的反常。
太后了然的哦了一聲,目光興味的從風輕身上劃過,“原是如此。”
“呵,皇弟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屢見縷長啊。”皇甫勁亦是笑瞇了眼,一雙星目閃爍著零碎的笑意,他拿起桌上瓷盤中的桂花糕,扔進嘴里狠狠的咀嚼了幾口,動作隨性卻又偏生帶著恰到好處的魅惑。
皇甫傲只是笑而不語,他極快的掃過一旁沒有出聲的風輕,被面具蓋住的臉不知是何種表情,只是圍繞在他身上的冷意,散了不少。
榮貴妃挑著話與太后淺談,時不時向一旁的皇帝遞去誘人的眼神,入骨的妖嬈,生生讓這滿園的景致都失了顏色,風輕只垂頭不做聲,偶爾能感覺到有一道熾熱的視線時不時在她的身上劃過,不用抬頭她也知曉,那是來自身邊這男人。
心頭有些薄怒,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這人也不知道收斂,她緊緊捏著衣袖一角,在暗處向皇甫傲刺去一個冷眼。
皇甫傲本是偷窺,被抓了個正著,頓時心中亦有幾分尷尬,卻沒料到風輕竟如此可愛的瞪著他,那雙素來波瀾不驚的眸子染上了幾分薄怒,宛如一池清水緩緩蕩開,被怒氣染得嫣紅的雙頰更為她增了幾分別樣的媚氣。
兩人眼神正無聲的廝殺,空氣里有肉眼看不到的電流滋滋作響,太后與皇帝對視一眼,皆是笑如狐貍,打趣的看著正視線對撞的兩人,榮貴妃突然用袖口遮住嘴角,銀鈴般的笑聲從紅唇中流出,“皇上您看,王爺和上官小姐正在打情罵俏呢,瞅瞅那恨不得黏在上官小姐身上的眼神,就連臣妾也看得臉紅心跳,想必這二人私下里的感情定是極好。”
風輕聽聞她這番話,是怒從心起,她豁然抬首,眸子森然如刀,唰唰的扎在榮貴妃的身上,只是嘴角那抹笑卻愈發燦爛,不等皇帝開口,她便接了話,“貴妃娘娘這話可是錯了,我與北城王從未有過接觸,又何來的私交?”
一個深宅閨秀,如何與當朝王爺有交情?傳出去不知會被說成什么樣。
榮貴妃被她這話一堵,也是心生薄怒,她抬下手,媚眼如絲,只眼中的笑意褪了個干凈,嘴角持平,“是嗎?原是本宮誤會了,”說完,她眼珠咕嚕嚕一轉,計上心頭,又再度開口:“不過這以后有的是機會讓你們二人相處,畢竟上官小姐可是未來的王妃啊。”她意味深長的說著,北城王雖然權傾天下,但傳聞中他面相極丑,一個傾國佳人配上丑顏男子,對風輕來說是何等的諷刺?
只可惜,想要看風輕變臉的榮貴妃要失望了,只見風輕微微瞇起眼,身上的疏離客氣被一股冷傲所取代,她無畏無懼的看著榮貴妃,視線漠然,沒有預料之中的失態,沒有惱羞成怒的失禮,有的只是一片冷清之色,好似高高在上的君王,而目光鎖著的人,便是她腳下的塵埃。
“臣女也曾聽聞過此事,不過一來圣旨未下,是否會成還是未知之數,二來即使圣上頒下圣旨,只要未拜堂,臣女也就只是太傅府的庶女,未來的王妃,呵,這名頭實在當不得,京中誰人不知臣女乃胸無點墨的草包,配才德兼備的北城王,如何配得上?即使是將名諱相提并論,也會辱沒王爺的威名。”她的話云淡風輕,卻偏生字字得理不饒人,生生把榮貴妃逼得退無可退。
皇帝欣然挑眉,意外的看了風輕一眼,看來這女人也不是什么軟弱可欺之人,這孤傲的性子配他的皇弟倒也是絕配。
而太后更是對風輕刮目,從入宮最初,她表現得都是進退有度,即使被親姐刁難,也是選擇了息事寧人,后院之主,光有度量是不夠的,需要的還有雷霆手段,風輕所展現的柔與剛,便是吻合了主母該有的氣質,太后在心底為她打了個滿分,越看這兒媳婦越是滿意。
轉而一想到管理六宮的皇后,她臉上的笑頓時又沉了幾分,心頭微微一嘆,如果皇后也能有如此度量,有一宮之主該有的容人之量,那該有多好。
一時間,涼亭里的幾人都是沉默不語,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突然一聲低沉的笑聲,打破了這午后的寂靜,皇甫傲冷不防抬起手,在大庭廣眾之下,搭上了風輕擱在膝蓋上的手背,他的掌心很是溫暖,有一股能安撫人性的力量。
風輕愕然轉頭,驚疑的看向皇甫傲,猜不透他此舉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帝興味的挑了挑眉,榮貴妃剛要出聲,就被他余光瞥見,一個厲眼掃了過去,嚇得榮貴妃是趕緊捂住嘴,不敢冒然開口。
風輕借著石桌的掩飾,在桌下微弱的掙扎,想要將手從他的桎梏中掙脫,皇甫傲加大了力道,掌心精確的包住了她的手,側著腦袋,安靜而又固執的看著她,此時一地無聲,眼所能看見的,唯有那雙曝露在外宛如繁星般耀眼的眸子,耳僅能聽見的,是那沉穩的呼吸。
風輕本有些惱怒的情緒,詭異的平靜下來。
“此生,我非你不娶。”
不是本王,而是我,一句簡短的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帶著不惜一切的決然。
風輕猛然間想起,他曾在初次見面時,便說過,她是他的,起初以為不過是一個王爺對所有物的占有欲,可如今再細細想去,卻非如此,可其中的寓意是什么,風輕猜不透也不愿去猜。
她只是瞇起眼,再不顧忌什么,手腕一翻,赫然掙脫了皇甫傲的束縛,面上的笑容被冷漠取代,下顎緊繃,仿佛全身戒備的豹子,正鎖定著敵人。
“王爺莫要開玩笑,有些話是不能輕易開口的。”她不敢也不愿相信,一個涼薄之人會做出這樣的承諾,她一早就知道,他和她是相似的,因為相似所以她能夠輕而易舉的看穿他的薄情與冷酷,也正因為此,風輕才會在聽到這樣的話時勃然動怒。
那是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皇甫傲聳了聳肩,輕笑一聲,“本王從不開玩笑,時間會證明一切。”說完,他徑直起身,對著正看著戲的皇帝和太后抱拳施禮,“時間已晚,我便先行退下了。”
皇帝對這出戲是意猶未盡,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女人這么大膽,敢對當朝王爺冷嘲熱諷,只可惜似乎他的皇弟并不愿意讓他們坐看下去,他搖了搖頭,有些失望的罷了罷手,“滾吧。”
太后噗哧一聲笑開,這兩兄弟是同父同母,皆是她十月懷胎所生,多年來感情深厚,從未有過爭吵,膝下兒子爭氣,家庭和睦,對已經經歷了多年風霜的太后來說,再沒有什么比這更滿足的了。
皇甫傲挨了罵也不怒,他施施然轉身,抬步剛邁下石階,便駐足側目看向正對著他雙目噴火的風輕,心頭暗暗好笑,“上官小姐可與本王一道?”
他靜靜的站在臺階之上,素白的衣訣在風中撲撲上下翻飛,被羽冠扣住的青絲,時不時在空中亂舞,風輕強忍著怒意,起身朝三人行禮,得到首肯后,才與皇甫傲同道,并肩離去。
出塵的背影,一個峻拔,一個瘦弱,卻都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氣度,皇帝瞇起眼,只覺得這上官風輕身上有與他弟弟如出一轍的東西,可是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一個是在沙場上歷練過的王爺,手染無數鮮血,一個是深閨中的庶女,無論怎么想,都不可能相同,可偏偏這樣的感覺,久久不散。
直到兩人行過小石橋,走過月形拱門,太后才欣然開口:“依哀家來看,這上官杰的女兒倒是不錯,剛柔并濟,配傲兒倒也可行。”她對風輕是越看越滿意,當然,這其中也有皇甫傲的功勞,畢竟他曾多次在兄長與母親面前提及風輕,兒子心有所屬,做母親的自然要幫他把關,原以為是個無修養的花瓶,可如今一看,方知傳聞不可輕信。
皇帝贊同的點頭,看也沒看身旁搔首弄姿的榮貴妃一眼,“母后所言甚是,待到這百花宴過后,朕便為皇弟下旨,讓他與上官風輕成婚。”他潛意識里已經確定,這等風華絕代的人必然是能夠在百花宴中鋒芒畢露的。
榮貴妃面色一暗,隨即又想起了上官云,她與上官云是母親乃表姐妹,自然站在上官云一方,若上官風輕那賤蹄子真的在百花宴中大放異彩,加上她那傾國之姿,只怕上官云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便要易主了。
她心頭暗暗咬牙,打定主意要讓上官云不計一切代價將上官風輕踩在腳下,她可不以為一個庶女能高得過嫡女去。
風輕在無意之中,又多了一敵人,不過就算她知道,大概也會欣然一笑,隨即將這人拋諸腦后吧。
在太監的陪同下,兩人行走在艾青石路之上,一路走來,景色精美,美輪美奐的雕欄樓閣,鳥語花香的林間風景,皆讓人有種心曠神怡之感,大概是心有靈犀,在一排紅漆高墻前,二人同時駐足,抬首看向墻內那柱開得正艷的桃花樹。
微風輕撫,垂落一地粉色花瓣,乍看之下,如夢如幻。
皇甫傲的視線輕輕的掃過一旁的風輕,“你也鐘愛桃花?”
風輕挑了挑眉,冷笑一聲,撇開頭不愿再看這美景一眼,“王爺此言差矣,臣女對這種東西從不上心,也沒鑒賞的眼光,不過是一俗物而已。”她喜歡桃花?這等柔弱的東西,豈是她看得上眼的。
皇甫傲輕笑了一聲,也沒戳穿風輕的口是心非,如若她果真不喜歡,又豈會為這花駐足,明明脆弱而又敏感,卻偏生將自己包裹得剛硬堅強,這等要強的個性,讓他又喜又恨。
兩人行出皇宮,靜靜站在威嚴的午門門下,身邊是戴冠披甲的近衛軍,他們個個目不斜視,身泛殺氣。
太監識趣的抬步將一輛精致的馬車趕了過來,隨即跳下車,朝二人行禮,“王爺,請上車。”
皇甫傲側身看了風輕一眼,笑道:“一路吧。”
似乎他今日說得最多的便是與她同行的話,風輕勾唇輕笑,臉上是一片冷色,“我這卑賤的身份,又豈能與尊貴的北城王一道?傳出去可要辱沒了王爺的威名。”她不知道眼前這人在謀算什么,但她不會如他所愿的跳入他挖出的坑。
見風輕如此防備自己,皇甫傲又好氣又好笑,他彎下腰,將頭湊在風輕的耳邊,惡作劇似的吹了口氣,溫熱的氣流襲向她敏感的耳垂,風輕打了個哆嗦,趕緊后撤,差點踩到背后曳地的長裙,好在小竹機靈趕緊上前扶住她。
“小姐,沒事吧?”小竹緊張兮兮的問道,視線從上到下將風輕掃了幾遍,見她沒有損傷,才松了口氣。
風輕搖了搖頭,將身體直起,蹙眉看向皇甫傲,“王爺,還請自重!”自重二字被她咬得極重,都說古人內斂,可怎么在這人身上,卻看不到半分古人該有的素質!反而行事如同大街上的惡霸,挑弄著她這良家婦女。
“呵,倒是把你驚著了,”皇甫傲輕笑一聲,連連搖頭,“日后你總歸是要習慣的。”他語重心長的說著,意有所指。
風輕冷哼了一聲,當場拂袖,“王爺,話不要說得太滿,若最后的結局與你最初所想相左,只怕你到時候會下不了臺!”什么叫日后會習慣?他這是在告訴她,她成為他的妻子是鐵板上的事?風輕心頭火起,對皇甫傲自然也沒了什么好臉色,雖然她從未對他溫言細語過。
皇甫傲的眸子一暗,他定定的看著風輕,一字一頓的說道:“除了我,你誰都嫁不了,若這世上有人膽敢對你有所想法,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除一雙,你只能嫁給我,也必須嫁給我。”他霸道的放下狠話,每一個字都帶著重重的殺氣。
風輕一時間竟有些愕然,這人……到底為何對她霸道至此?甚至不惜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說出此等大膽的話,風輕素來精明的腦子,這時也是一頭霧水,她吶吶的呢喃一句:“你究竟在謀算些什么?我身上有什么東西是你想要的嗎?”
要權她沒有,要勢她更沒有,空有一張姣好的容貌,除此之外,對皇甫傲來說根本一無是處,可就是這樣的她,居然能引得他大放厥詞,那不惜一切的決然,讓風輕詫異不已,心跳快如鼓。
皇甫傲靜靜的站在馬車旁,一席素白的錦衣在橙色的日光下泛著淡淡的金色,臉上的銀質面具冰而冷,他抿了抿唇,固執的看著風輕。
良久,久到風輕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冷不防開口:“若要說我有謀算,我可大大方方的告訴你,我謀算的只是你,只是你這個人。”說完,他突然放輕了聲音,眼中的濃情滿得幾乎快要溢出來,風輕被他那一眼看得臉紅心跳,差點拂袖逃離,“你信或不信,這便是事實,風輕,你不會知道,我對你的一往情深,連我自己都不曉得,這情從何時而起。”
在場眾人,皆被這番深情的話語驚在了原地,那還是朝堂之上鐵血手腕的北城王嗎?那還是他們又懼又怕的戰場殺神嗎?
風輕機械的眨了眨眼,幾次張口,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她的理智是不信的,可是感情卻一次又一次在反駁,腦子里有兩個聲音,不停的爭吵,吵得她頭暈目眩。
一個權傾天下的王爺說對她一往情深?說他所謀算的只是她這個人?
風輕很想長笑幾聲,這種事怎么可能會發生,可偏偏卻又真實的發生在她的眼前。
如若她知曉,今日皇甫傲只是聽聞太后宣她入宮,便趕緊從王府過來,只為了確保她的平安,不知又該做何感想了。
眼見風輕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皇甫傲苦悶的笑了一聲,他轉身踏上太監準備的矮凳,利落的跨步上了馬車,一手挑開車簾,頭微微側著,看向風輕,“既你不愿與我同道,那我也不愿強求,只是你必要將我方才的話放在心上,記住了,你是我的,這輩子都逃不掉。”說完,他便鉆進車廂,由上至下飄落的簾子,隔絕開了風輕的視線。
太監將矮凳挪開,車夫一揚馬鞭,馬兒嘶鳴一聲,噠噠的行遠。
“小姐?”小竹見風輕還在看著那只剩下一個黑點的馬車,出聲喚道,說實話,她覺得自個兒是在做夢,要不然怎么會聽到這得勢的北城王向自家小姐表露心計,那番霸道的言詞,連她這旁觀者都聽得面紅耳赤,最初,她還不愿如此出彩的小姐嫁給傳聞中面相丑陋的北城王,可是現在,她倒覺得,如果北城王當真對風輕一如既往的好,且如他所說的情深似海,或許,他會是小姐的好歸宿。
風輕猛然回神,眼中迷離如霧,顯然還沒從那番話里回過頭,好一會兒,她才壓下心中翻滾不息的復雜情緒,罷手道:“我們也回去吧,這北城王定是腦子有問題,說的話,我一個字兒也聽不懂。”說完,她便疾步朝前走了幾步,正巧這時,車夫驅車而至,她連矮凳都沒要,右手在車板上一撐,利落的翻身躍上馬車,動作格外瀟灑。
小竹憋著笑,緊隨在后,她的小姐啊,還是這般口是心非,別以為她沒看見小姐那變成粉紅色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