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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風中浮萍

何雨柱站在燈光暗淡的角落里,遠離了眾人嫌惡的目光。

范天剛天橋說書般的精彩講述結束后,何雨柱的惡名在相親大會現場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論是大姑娘還是小伙子目光瞄到他,臉上都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

他只能訕笑著,十分自覺地挪動到無人在意的角落。

“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何傻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位穿著廠服的年輕姑娘四處尋找,終于發現了藏在陰影里的何雨柱。

“我是何雨柱。”何雨柱笑著向前走了兩步。

“真是人如其名,一看就非常的傻!”矮胖姑娘嗤笑道。

“不僅傻,而且壞!壞到腳底流膿、頭頂生瘡!”高瘦姑娘嘲笑道。

“你跑到這么陰暗的地方,是想躲起來嗎?那你可要挖個洞,像只大老鼠一樣鉆進洞里去!”

“你是躲不掉的!上天下地,你無處可逃......”

“兩位尊敬的女同志!真給二位說巧了,您二位快看,那里真的有個洞。”何雨柱手指著一處燈光照不著的地方。

兩位姑娘定睛看去,只見那里一團漆黑,完全看不出異樣,正要破口大罵。

“哇!”矮胖姑娘猛地跳腳蹦了起來,趴在她腳尖的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被甩了出去,“嘭”一聲,撞在了墻上。

“吱吱!”小東西一個躥身又閃到了兩位姑娘身前,那黑溜溜的小眼珠瞪著她們轉個不停。

兩位年輕姑娘頓時花容慘然失色,被嚇得吱哇亂叫。

***

倆人的驚叫聲很快吸引了許多熱心人跑了過來。

“傻柱!”一位軋鋼廠的工人一邊走過來,一邊大聲嚷嚷道,“你啥時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我看你是活膩了,要趕著去吃花生米啊!”

“這種人怎么能從大牢里給放出來,就應該讓他將牢底坐穿。你看他才走出牢房,就立刻走上了全新犯罪的道路,給全人類帶來了嚴重威脅......”

“這一次他罪大惡極,槍斃是沒跑了......”

“杜鵑!小珍!這十惡不赦的畜生傻柱究竟對你們做了什么好事?甭害羞,大膽說出來,我們這些工友們都會幫你們做主。”一位高大健碩的年輕女工怒氣沖沖地喊道。

“何傻柱沒有對我們怎樣。”杜鵑低聲道。

“沒怎樣?”

“那你們亂叫什么?”

“有只老鼠爬到了杜鵑姐的鞋面上。”柳珍說道。

“老鼠?......”

氣勢洶洶的眾人頓時蔫了,很多人訕訕地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

“傻柱!原來你他娘的真是一個鼠輩。相個親,也要召喚你的同類來撐腰壯膽。你不知道老鼠會嚇到女孩子嗎?將女同志們嚇壞了、嚇傻了、嚇病了......,那可怎么辦?你賠得起嗎?......”一位正義凜然的軋鋼廠工人扯開嗓門厲聲呵斥道。

“就是!你們看看我們小珍臉都被嚇綠了,這是遭受了多大的心理傷害啊!可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一位紡織廠的女工疾步匆匆地跑來,手中捧著一個特意從后院廚房里拿來的瓷盆,猛地向何雨柱臉上潑過去。

何雨柱又回了陰暗處,站在那一動不動。

湯汁潑在他的臉頰上,他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只是伸手抹了抹粘在眉毛上的菜葉,輕輕地放進了嘴里。

***

“算了!看他這個慫樣,估計心里也知道錯了!我看大家大度一點,都散開吧!我們是來相親的,時間寶貴,可不能在爛人爛事上多浪費。”有人站出來勸導眾人。

“不是!他一個勞改犯,有什么資格和我們站在一起相親,我給他臉了!......”有人面紅耳赤,雙目似要噴出火來。

“這種人要是擱在我們廠里,哪能讓他人五人六的四處做顯眼包!我們廠婦女主任早就用一萬種方法讓這癟犢子夾著尾巴,縮起腦袋。在我們那他只能做個過街老鼠,每天膽戰心驚、生不如死......”

“想想那個秦嫂子,我就不能不憤慨!不幸做了寡婦已經十分可憐,何況她還要撫養三個孩子,孝敬孀居的婆婆,這么善良賢惠的女同志誰見了能忍心不伸手去幫上一把!落井下石不是畜生嗎?”

“這么惡毒兇殘的壞種是舊社會才有的流氓惡霸,現在可是新中國,對這種人我們要惡狠狠將他打倒,我們要像西風一樣狂掃他這樣的落葉。”

“還記得二車間胡巴子嗎?一直纏著一車間的劉寡婦,最終造成劉寡婦一家五口,三個人跳河,兩個人上吊,全家死于非命的慘劇發生。”

“這軋鋼廠的傻柱活脫脫就是另一個胡巴子啊!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讓孤兒寡母擺脫他像狗皮膏藥一般永無止盡的糾纏,否則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那可憐的一家人命運會極其悲慘......”

“對付不要臉皮的無賴有啥好方法呢?”

“我有個好主意,讓這個傻柱去我們紡織廠上班,我每個人每天都抽出幾分鐘來辱罵他,讓他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始終生活在無窮無盡的恐懼中。”

“我們廠怎么可能招收一個勞改犯,你這是想多了啊!聽說這傻柱是因為投毒而入獄坐牢,招他進食堂,食堂的飯菜我可都不敢去吃了啊!”

“怎么可能讓他去食堂,讓他做個臨時工,在廠里干些苦活累活,也算做了件功德,挽救失足青年啊!”

“你的想法是好!可惜你不是領導......”

***

“大叔!您怎么將菜湯喝到臉上、脖子里去了?湯不應該喝到嘴巴里面嗎?”一身干部打扮的年輕女孩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旁若無人地踱步向何雨柱走來。

圍著何雨柱的眾人聞聲扭頭愣愣地看著這位年輕女子,都不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

何雨柱看著走到面前的年輕女子,向前走了兩步,露出笑容卻沒有言語。

那女孩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潔白的手絹,遞到何雨柱手中,笑道:“大叔,趕緊擦一擦臉,這里可是相親大會,現場有好多美麗可愛的女孩子,其中一位興許以后還是我的小嬸子。您可要注意個人形象,絕不能擺出一副狼狽不堪的嘴臉啊!”

何雨柱笑著接過手絹將臉頰上的湯汁擦了擦,又還了回去。女孩毫不嫌棄地將弄臟了的手絹又揣進了口袋。

很多眼尖的人已經認出這個女孩竟然是剛才站在大領導身邊拎包的那位。

“大叔,好久都不見您了!我和阿寬還托人四處打聽,卻一直沒有消息,哪知道今天機緣巧合,會在這里見到您!”年輕女子笑道。

“好久不見,楊小姐。”何雨柱開口道。

“阿寬現在不方便過來打招呼,他要我過來代他說聲謝謝。”楊簟簟笑道。

“不用客氣。”何雨柱笑道。

“大叔,我這還有事,不能久待,你給個地址,哪天得空我和阿寬過去看您。”楊簟簟從綠帆布挎包里拿出紙筆遞給何雨柱。

何雨柱也不矯情,迅速揮筆在紙上寫上“南鑼鼓巷九十五號,何雨柱”。

楊簟簟將白紙折疊好,放在包里,看向何雨柱,又展顏一笑,道:“何大叔,再見!”

在他和楊簟簟交談的時候,并沒有人過來打擾。很多人在一旁偷偷豎起耳朵,臉上還露出了狐疑不定的神色。

看著楊簟簟消失的身影,圍在何雨柱身邊的眾人也悻悻然散去了。

***

“何師傅!”一個靚麗的身影走到何雨柱身邊。

“那是你朋友啊?你怎么認識的?”姚婉看著楊簟簟的背影,一臉好奇的神色。

“是姚師傅啊!”何雨柱笑道:“您的事忙完了?”

“我哪有什么事情要忙,只是瞎轉悠罷了!”姚婉盈盈笑道:“說起來我還真有個頭疼的事情,想請何師傅您幫忙。這個星期天我三姨媽過生日,中午想辦兩桌酒席,不知道何師傅你有沒有時間幫忙掌勺?”

“三姨媽過生日?星期天中午?”何雨柱沉吟了一會,卻不做答復。

“何師傅!我們也知道請個大師傅掌勺不容易,你看兩桌兩塊錢怎么樣?”姚婉父親上次過生日,請了一個不怎么樣的廚師也花了兩塊錢。

“姚師傅!這不是錢的問題。”何雨柱嘆息道:“像我這樣的人不過是風中浮萍,來去沒有一個定數。也不知道明后天際遇如何,也許進了醫院,也許進了牢房,也許......我怕耽誤了你的事情。”

“為了不耽誤!”姚婉淡然一笑,道:“那我明天、后天、大后天......,天天都來你們院里盯著何師傅您。”

她呵呵一笑,也不等何雨柱答復,就轉身邁著輕盈的腳步向一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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