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傻柱家大門竟然又給安上了！”

“這究竟是誰干的好事？”

“這是啥啊！銹跡斑駁、凹凸不平，不會是從糞坑里面撿回來的吧？”

“難看就算了！你聞聞，這味道是不是很臭？”

“不對啊！這是鐵皮！一看就是廠里堆在犄角旮旯里的邊角廢料。傻柱他一定盜竊公家財物了！”

“走，大家趕緊去保衛科，去告發傻柱的偷盜行為！”

“我去街道辦！”

“我去派出所！”

“如果傻柱這破爛鐵門不是偷盜的怎么辦？還有兩天就是舉國同慶的大喜日子，你們這不是變成了惡意誣蔑誹謗，破壞安定團結的壞分子了嗎？”

“是啊！別沖動，事情都沒打聽清楚，瞎激動個啥子？”

“也是啊！特殊時期的確不能瞎激動！”

“我勸大家先調查取證，再實事求是、公平公正的解決問題......”

很多住戶頭上仿佛被潑了一盆涼水，頓時都蔫了下來。

***

為了搞好下周的慶祝活動，工廠這兩天也忙著組織工人打掃衛生、彩排節目。

整個軋鋼廠都張燈結彩，四處燈籠高掛、彩旗飄飄，看上去十分喜慶，就連食堂伙食也平時好了許多。

本來大家臉上都洋溢著甜蜜無比的笑容，哪知道一回到四合院，就看見這么堵心的事情。

“這傻柱，現在連個工作都沒有，不餓死就算不錯了，哪來的錢重新裝門？你們仔細看，這兩片銹爛鐵皮子就算是他撿來的不要錢。這門框可是給重新修整過，破裂的地方竟然還給修補好了......”

“這事我看你得去好好問問傻柱！”

“問他？我和一個傻子說得著嗎？”

住戶們忿然扭頭回家。

他們雖然心中悒郁，這兩天卻不想搞事。

***

“三大爺，這是準備出去啊？”何雨柱一手提著一瓶散酒，一手拎著些鹵菜，跨進了二道門。

“傻柱，怎么不躺著好好休養身體？這四處亂跑可對身體不好！”三大爺閻埠貴忙活完賀老三家的事情，在床上斜躺了一會，才起床外出。

“已經躺了兩天，再躺下去恐怕就要發霉了！”何雨柱笑道：“這不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去山上逮了只山雞，在爐子上燉著。今天雨水難得回家來，又去買些了她喜歡吃的鹵菜，給她改善改善伙食。”

“雨水放學回來了！”閻埠貴眼睛一亮，笑道：“這孩子都瘦成竹竿樣了，可真要吃點好的補補。”

“三大爺，您要是不嫌棄就來我這屋喝兩杯，這酒可是一毛七一兩的好酒。”何雨柱晃晃了手上的酒瓶，笑瞇瞇地道。

“傻柱啊！要說平時你請三大爺喝酒，三大爺隨叫隨到，都不帶二話的。但今天不巧，三大爺已經約好了人在東來順涮鍋子。這份心意三大爺記下了！”閻埠貴看似十分遺憾，一邊向院外走，一邊還搖頭嘆息。

***

何雨柱笑著走過過廳，來到了中院。

涼風乍起，暮色四合，庭院寂寂，闃無人聲，除了大槐樹樹葉瑟瑟作響，枝頭連一只鳴囀的小鳥也看不見。

何雨柱無心駐足，很快走到了自家的鐵門前。他橫肘一推，門“吱呀”一聲，緩緩向內打開。

何雨水迎了上來，道：“哥！我剛在里屋睡著了，醒來后發現這門都給裝好了。我也沒看見裝門的人，他們是不是晚上來咱家吃飯啊？”她順手拎過何雨柱右手上的鹵菜。

“我叫了他們晚上過來喝酒，來不來就隨他們去了！”何雨柱淡淡笑道。

“哦！”何雨水覺得哥哥已經燉了鍋野雞湯，卻還跑去買酒買菜，那晚上肯定要請人吃飯的。

她去櫥柜里找出幾副碗筷，放在竹籃里，準備拿到院中清洗。

“哥！幫我開下門，這門板后面咋還用鐵繩掛上兩個鐵疙瘩啊？推拉起來忒重，我進出都費勁！”何雨水埋怨道。

何雨柱笑而不語，他走過去，一把拉開門。何雨水閃身出去，鐵門又自動關了起來。

***

“雨水放學回來了啊！”秦淮茹低頭站在洗水臺邊搓洗著木盆里一堆衣服，聽見腳步聲，連忙抬頭露出笑臉。

“秦姐！”何雨水不咸不淡地叫了一聲，低著頭將竹籃提起放在水池里。

“雨水，姐上次不分青紅皂白打了你，姐向你道歉。那天后姐好幾天都睡不著覺，姐對不起你啊！”秦淮茹突然放下搓洗的衣服，眼中淚花滾滾，直視著何雨水。

“秦姐，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該翻篇就讓它翻篇吧！老惦記著也沒啥滋味，你說是不是？”何雨水將水龍頭打開，沖洗碗筷。

“雨水，你不會不原諒姐吧？姐一個人要養這一大家子，整天心慌意亂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啊！”秦淮茹哭出了聲。

“怎么會呢？”何雨水淡淡道：“秦姐，你這是想多了吧！”

“雨水，你要是覺得心頭氣不過，你就打還姐吧！隨你打，一下不夠，兩下，三下，哪怕十下都行。”秦淮茹突然覺得何雨水很陌生，心頭不由一陣發慌。

“秦姐！我那對象是個人民公安干警，這法律規章耳濡目染久了，我倒也懂得一些。打人可是犯法的！”說完她就低下頭，專心擦洗杯盆碗筷。

秦淮茹在一旁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

何雨水偶然抬頭看她一眼，也不說話，眼神中卻充滿著冷漠譏笑。

***

“媽媽！”一陣銀鈴般的歡笑聲響起，只見一道煙一般的小小身影閃過。

小槐花抱住了秦淮茹的腿，笑著高聲叫道：“媽媽！你回來了！槐花可想你一整天了！”

“槐花！你啥時睡醒了？這衣服自己也不知道穿好一點！”看著小槐花衣衫不整，秦淮河立即停止哭泣。她在圍裙上擦拭干凈雙手，彎下腰給小槐花整理衣服。

“媽媽！槐花剛才都做夢啦！夢到好多好多大雞腿。傻狗叔家里一屋子的大雞腿，傻狗姨都不肯給槐花吃，還將槐花趕出去！”槐花尖聲高叫道：“媽媽！你趕緊拿大耳刮子打傻狗姨，讓她必須拿大雞腿給槐花吃！”

“槐花！”秦淮茹蹲下身來，看著小槐花澄凈無邪的大眼睛，問道：“誰是傻狗叔、傻狗姨啊？”她有些不能置信。

“就是以前的傻柱叔，雨水阿姨啊！現在槐花叫他們傻狗叔、傻狗姨。媽媽你說好不好聽？”小槐花“咯咯”笑道。

“誰教你這么喊的？”秦淮茹厲聲喝問道。

“媽媽教的啊！”小槐花咬著手指一臉無辜地直視秦淮茹。

秦淮茹突然覺得腦子里“嗡”一聲巨響，仿佛什么東西炸開了。

“槐花！你白天在院子里就是這么叫你雨水姨、傻柱叔的？”秦淮茹終于明白了些什么。

“媽媽！你都不知道傻狗叔真的變成了一條狗！他還叼大白兔奶糖出來給槐花吃呢！”小槐花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驕傲地說道。

“閉嘴！”秦淮茹嗓子被哽住，好不容易喊出一聲。

“媽媽！你瞪大眼睛等著瞧吧，傻狗姨很快也會變成一條狗的！”小槐花一臉篤定和傲嬌，眼神透露著一股機靈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