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總算弄明白了，原來不是傻柱死了，而是易中海的得意門徒之一賀老三昨晚突然暴斃。

看著老何家洞開的大門，她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賀老三那么年輕健壯的一個人，平時無病無災的，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死了呢？’她不敢多想，知道這時候也沒辦法去找易中海管她家棒梗的事，只好有氣無力地走回了家。

“槐花！媽媽要二百塊錢，才能去救你哥哥回來。媽媽的錢不見了，你看見是誰拿的嗎？”秦淮茹從派出所回來后，就發現自己藏起來的錢不見了，當時又氣又急，卻又不好聲張。

她輾轉反側，考慮再三，想到棒梗個性十分要強，也不好張口詢問，怕他自尊心受不了，弄出什么事端出來。

這種難言之痛好些天一直憋在心里，委實十分難受，好幾次深夜秦淮茹差點都要失控大哭大叫。現在她終于忍不住問了小槐花。

“我不知道啊！”小槐花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媽媽。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澄凈明亮，令人心生憐愛，小槐花撅著嘴巴道：“我都不知道媽媽將錢放在哪里呢！”

“我知道！”小當冷哼道。

“誰拿的？”秦淮茹心神激動。

“哥哥拿的！”小當一臉肯定地道：“就是哥哥，他那么有錢買烤鴨吃！只給我啃鴨屁股！”

小當委屈得兩眼含淚。

“棒梗？”秦淮茹狠狠地搖了搖頭，喃喃道：“棒梗是個好孩子，他都不知道媽媽將錢放在哪里。家里肯定是遭賊了！肯定......”

“槐花，你看見還有誰來我們家了？”秦淮茹又問道。

“一奶奶來我們家，給我們送窩窩頭，還幫槐花洗臉洗屁股！”小槐花道。

“除了一奶奶還有別人來過嗎？”秦淮茹繼續追問道。

小槐花咬著手指，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你傻柱叔來過嗎？”秦淮茹不甘心。

“傻柱叔，沒有來！他都不拿好吃的來給槐花......”

小槐花也委屈得兩眼含淚。

***

四合院門外警車“嗚嗚”聲不斷，在秦劍南他們之后，又來了三四批人，孫所那批是最后來的。

秦淮茹感到今天在這個院子里肯定難有作為，就胡亂弄了些早餐，和孩子們吃了以后，決定還是先去上班。

老是請假曠工，車間領導對她已經非常不滿，雖然有易中海的關照，但秦淮茹覺得還是應該給領導一個面子。

臨走前，她再三叮囑小當和小槐花不要亂跑，中午餓了就去找一奶奶要點吃的，然后她就和大多住戶一起疾步匆匆地向軋鋼廠趕去。

“姐姐！我們出去玩！”小槐花當媽媽話是耳邊風，拉著腿腳還不利索的小當就向門外跑。

小當只好拿起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和她一起走出了家門。

兩人在院中玩了一會，頗感無聊，小槐花就拉著姐姐去前院。小當經不起妹妹鬧騰，只好單腿蹦跳上下臺階，陪她去了前院。

兩人在前院玩了一會，正感到無聊，突然看見垂花門那走來了一位白胡子老爺爺，他手里還提著一個小木箱。

“爺爺好！”小槐花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盯著小木箱。

那老爺爺神情冷肅，目不斜視地緩步前行，根本不搭理漂亮又可愛的小槐花。

“冰姨好！”看著跟在提箱老人身后那個嬌俏纖細的女子，嘴甜的小槐花再次熱情地打招呼。

***

家住老何家東邊耳房的李云漢、薛冰夫妻倆實際是老賈家距離最近的鄰居，而且李云漢和賈東旭都是易中海的得意門徒，倆人是師兄弟，關系本來也十分親近。

但有一次倆人酒喝多了，開始只是口角爭執，企鵝老太突然跑來袒護自己的兒子，指著李云漢的鼻梁痛罵，什么惡毒的話都罵了出來。

李云漢酒氣上沖，一時沒忍住，一個大耳刮子扇掉了企鵝老太兩枚牙齒。

賈東旭看見自己老娘被打，立即紅了眼，拿起酒瓶就給李云漢開了瓢，兩人實力相當，扭打在一起，一時難分勝負。

等易中海從院外回來，趕到現場，將兩人拉開，雙方都已是傷痕累累。

最終倆人都在床上躺了二三天，從此兩家結下了深仇，發誓老死不相往來，連易中海這個師傅也沒法調和兩家的關系。

小槐花自從能跑會說以來就完全不聽媽媽、奶奶的警告，每次看見李云漢和他媳婦薛冰，都堅持禮貌問候，雖然一次次被冷漠無視，但她從不氣餒。

***

以前薛冰看見小槐花雖不理睬，臉上還掛著一絲笑意。這一次竟然臉若寒霜，完全沒了好臉色。

做為易中海另一個得意徒弟的再醮媳婦，從聽見賀老三死的那一瞬，薛冰的腦子里都是嗡嗡的。

自從兩年前改嫁，走進這座四合院，第一眼看見何雨柱，她就覺得十分擰巴彆扭。每多看何雨柱一眼，她心里就越惴惴不安，老是擔心將來會有什么大禍臨頭。

痛打何雨柱的賀老三連一個晚上都沒過得去，就突然暴斃。同樣痛打何雨柱的李云漢會有什么下場？別人不去考慮，但薛冰不能不往深處去想。

越想她就越心驚，連早飯都吃不下，思考再三，她讓丈夫李云漢趕緊跑去地安門那找俞師傅，請他帶著跌打損傷丸來給何雨柱治病療傷。

李云漢毫不在意，無論自己媳婦怎么苦口婆心、好說歹說，他都哈哈一笑，還反過來勸媳婦甭瞎操心。賀三那是自己有病命該如此，自己身強力壯，甭說傻柱現在像病貓一樣躺在床上，就算他生龍活虎，自己一只手也能將他撂趴下。

吃完早飯，李云漢就趕著出門上班去了。

又經過一番思忖，薛冰一咬牙，決定上午不去紡織廠上班，邁步出門，自己去將俞師傅請了過來。

***

小槐花看著薛冰冰冷的面容，無所謂的笑笑，長期以來院子里的住戶也沒幾個愿意搭理她的，就算她嘴再甜，也很難從他們那騙到吃的喝的。

但她依然努力不懈，一直堅持講文明懂禮貌，見人就請安問好。

“三奶奶不在，我們趕緊出去玩！”小當心里知道不妥，卻又對小槐花不停在自己耳邊嘀咕的那些好吃好喝的極度向往，雖然腳下再三遲緩，最終還是被小槐花拖著走了。

***

警車陸續“嗚嗚”開走了，所有的公安和刑偵干警經過中院時，都忍不住扭頭再去看看老何家空蕩蕩的大門。

“這個何雨柱也是個奇跡，本來以為他已經被鄰居老太殘忍殺害，當時呼吸脈搏都幾乎沒有了，想不到最后他竟然還能又活了過來。”孫所向秦劍南和姓方的法醫介紹道。

“還有這種事？何雨柱同志在家嗎？在的話我倒想去看看他。”方法醫道。

“昨天他去過我們所里，說是身體不好，辭了軋鋼廠廚師的工作，現在估計去郊外采草藥和蘑菇去了！”孫所道。

“他家大門怎么都被卸掉了？”一個公安想去查看。

“前天晚上這院子里有個住戶許大茂被一個小孩用磚頭砸了腦袋，聽說何雨柱同志十分慷慨地卸了自己家大門給他做擔架用了。”秦劍南了解情況。

“當擔架卸一個門板就可以了，怎么兩扇門板都被卸掉了？”一個公安覺得不正常。

“哪天你看到何雨柱可以親自問他。”孫所有些不耐煩地道：“我們得趕緊去所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要處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片區里接二連三的出事。還好有秦同志過來幫忙，否則光憑我們這些人手可真施展不開。”

三位大爺在一旁聽著，也不好插話，只能渾身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