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雷引》,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啊。”
楚歆一邊穿著衣物,一邊回答著顧長青的問題。
“你是說,它本來就是殘篇?”
顧長青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攤開右手,掌心里躺著一顆米粒大小的雷珠,表面隱隱有電弧閃動。
這便是萬雷引的第一層了,他花了三天時間就修成了。
“是啊。”楚歆坐在床邊,饒有興致的看著那顆雷珠:“剛才就是這個小玩意兒嘛?電的我好爽啊……”
顧長青沒有接茬,只是報以苦笑。
本來是想試試威力的,結果楚歆用血肉之軀硬抗了一下,竟然舒服的當場叫出了聲。
然后,這雷珠的用法就變了……
現(xiàn)在顧長青終于想明白,為什么這萬雷引有那么多層了。起碼層數(shù)多,能讓人對高層次的威力有點期待。
“為什么沒人跟我說啊,不然我絕對不會修煉這破殘篇。”顧長青憤憤的說道,雙手扶額,滿臉難受的表情。
難受是真的難受,不過這么明顯的表現(xiàn)出來,他其實想從楚歆這里套點話。
比如,這功法還有沒有后續(xù)?
“你先別著急。”楚歆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想想,要不是這功法是殘篇,你怎么可能在藏書閣里找到呢。而且能修煉到金丹后期,起碼能修煉個十幾年。”
“師姐說的,有幾分道理。”
顧長青悵然答道:“只是你不知道,這功法有點特殊,第十層,其實是金丹初期就能修煉的。最多兩年,我便沒什么好修煉的了。”
兩年,對金丹修士來說,彈指一揮間。
“那也沒事。”楚歆繼續(xù)安慰道:“聽房婆婆說,天雷宗的傳道石碑出現(xiàn)在這里,后山的禁地又有片雷澤,說明這里以前可能也是天雷宗的道場,或者是他們在本地的分支。”
“你的意思是?”
“雷澤里很可能有更多天雷宗的東西啊,說不定就有這《萬雷引》的高階功法。”
“雷澤……宗門禁地……”顧長青喃喃自語。
聽見他的話,楚歆非常貼心的腦補出了他內心的疑惑:
“你是不是想問,雷澤為什么是宗門禁地?”
“其實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極樂宗建立的時候就把那里劃為了禁地。”
“我曾經(jīng)問過房婆婆,她說的很含糊,只告訴我,雷澤里不僅有很多強大的妖獸,地形還很復雜。貿然深入就算能躲過妖獸,也很難走出來。”
“但是雷澤里可能有天雷宗的傳承啊!”
顧長青疑惑的問道:“就沒有人動心嗎?”
對修士來說,上古宗門的傳承,顯然比什么妖獸的威脅來的有吸引力吧。
“應該是有的,但是我們宗門的人肯定不會去的,因為沒有人修雷屬性的功法。別的宗門就不一定了。”
“還有別的宗門也和雷澤接壤嗎?”
“有的,不過不在大乾域,可能在其他域吧。”
這還是顧長青第一次聽人聊起大乾域之外的事,他多問了幾句,但楚歆也是個半桶水,只知道大乾域是通仙界比較偏遠的一域,具體在那個地方,和那幾個域相鄰,她也說不上來。
倒是顧長青對功法的渴求引起了楚歆的注意,她又主動說起了另一件事:
“其實不進雷澤,也有可能拿到雷澤里的功法的。”
“師弟,你可知道,我這兩天晚上沒來找你,是因為什么?”
“這……自然是師姐有自己的事了。”
說實話,昨晚楚歆沒來,顧長青還以為就此可以甩開她了。
但他顯然想多了,今天從靜室修煉完回來,他床上的被窩里已經(jīng)躺著一個女人,一絲不掛。
“說起來還是怪大師姐。”楚歆略有抱怨的說道:“她好像在道場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的傳道石碑,據(jù)說經(jīng)過房婆婆鑒定,上面有三千年前的功法……”
“這次竟然連宗主都驚動了……”
“我們三代弟子都要去參悟,我去了兩天,浪費了兩天時間……”
“是嗎?”顧長青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原來這兩天壽樹上長出的那些葉子,楚師姐你也有份啊!
他一早就知道門內有人去參悟功法的事了,畢竟壽樹上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每天多十幾片葉子。
“可有人參悟出什么高深的功法了?”
“沒有。”楚歆搖了搖頭,“三千年前的東西啊,大乾域還沒有哪個宗門存在超過兩千年的,凡間更是改朝換代幾十次了,怎么可能兩天時間就感悟出來。”
“那以后你們還去參悟嗎?”顧長青有些擔憂的問道。
“當然要去啊,這就是我跟你說這件事的目的了。”楚歆解釋道:“這些石碑,據(jù)房婆婆說,很有可能本來就在雷澤深處。”
“上面很有可能會有天雷宗的功法呀!你修煉了萬雷引,說不定就能感悟出來呢!”
“額……”顧長青覺得心里有幾只烏鴉飛過。
這些石碑是什么東西,他這個制造者當然清楚,所以根本不用考慮這件事。
楚歆說了這么多,竟然是想讓自己參悟自己瞎刻的石碑。
純浪費時間。
偏偏他還要裝作想進去的樣子,問道:“那我該怎么進去呢?”
前幾天他就和楚歆商量好了,兩人間的事能瞞就瞞。平時楚歆來找自己,就裝作是來采補的,千萬不能讓宗主發(fā)現(xiàn)紫虹仙子的事。
不然,不光顧長青這個殺人者要死,楚歆這個包庇者也逃不了干系。
這種情況下,肯定不能當著三代弟子的面,進道場參悟。
顧長青倒向看看,這楚師姐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以散修的身份進去。”楚歆給出了她的計劃。
“一個月后,宗門將召開悟道大會,廣邀大乾域的修士來極樂峰參悟石碑上的功法。你只要出了山門,一個月以后再以散修的身份回來,不就能參悟石碑了嗎?”
出山門?
“師姐這主意好啊!”顧長青由衷的贊嘆道。
他本來還擔心,這女人這么黏自己,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山門。
現(xiàn)在竟然主動提出來,真是瞌睡遇上了枕頭,剛剛好。
“師弟,我怎么覺得你有點興奮呢?”
“啊?有嗎?”顧長青趕緊控制了下表情,強壓住了內心的喜悅。
“你不會出去以后,就不回來了吧。”楚歆撅起嘴巴,依偎在顧長青懷里,小拳拳錘著他的胸膛:“顧師弟,你不會做負心漢吧?”
“怎么會呢!我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顧長青嬉笑著摟了摟楚歆的胳膊,反問道:“師姐你難道還信不過我?”
“自然是信的。”楚歆笑著答道,眼里不經(jīng)意的露出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