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黛冷冷地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是我一直在照顧你,那么你打算拿什么來報答我?”
李蕭一愣,不明白她意欲何為。思索片刻,想到她該不會是要我“以身相許”吧?立刻心生反感,說道:“我現在只剩一條賤命,姜姑娘想我報答你,盡管拿去便是。”姜雨黛道:“我才不要你的性命。”李蕭問她:“那你想怎樣?”姜雨黛道:“我要你陪我去找爺爺。他人應該還在金城。”
李蕭原本打算再多休息幾日,等到功力恢復到七八層時,便動身趕往北門關尋找何念。此時如果答應了她,往南方趕路,一去一來勢必要浪費至少一個月時間。但他念及姜雨黛恩情,不愿做忘恩負義的小人,于是面露為難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
姜雨黛臉色一沉,生氣說道:“你去還是不去?”
這話表面上是讓他選擇,實則逼他答應。李蕭自從被師娘陷害,癡戀的師妹另嫁他人,對女人漸生恨意,尚未消除。姜雨黛越是逼他,他越是反感。心想著先假裝答應下來,到時找準時機悄悄溜走便是。于是說道:“去,去,姜姑娘好心照顧我,我怎么能不報答呢?”
姜雨黛心頭大喜,說道:“咱們立刻動身。”
還沒等到李蕭說話,那胡三便急不可耐地說:“姜姑娘不要走。”直說的李蕭莫名其妙。
姜雨黛冷冷地瞪他一眼,說:“我走不走關你什么事?”
胡三跑到門口,拴住大門,說:“我不讓你走。”
客棧里的三人都知道胡三心思,唯獨李蕭蒙在鼓里。還以為胡三是在幫自己,不禁心生感激,朝他兩手一拱,抱拳致謝。
康掌柜道:“胡三,不得無禮。把門打開。”胡三不肯從命,這是他頭一回忤逆康掌柜的命令。康掌柜又對姜雨黛道:“姜姑娘,李少俠才從昏迷中醒來,還需修養一段日子。倘若貿然趕路,只怕又會病倒在路途上。”
姜雨黛怒道:“不行,他答應過陪我一起找爺爺。”
李蕭一臉無奈,說道:“我是答應陪你,但也沒說要立刻動身吧。姜大小姐,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李蕭吧,先讓我吃兩頓飽飯,再睡一個好覺,養好精神,明日一早動身豈不更好?”
姜雨黛蹙眉說道:“不準再騙我?”
李蕭道:“蒼天可鑒。”我不騙人四個字卻留在口里不說,以免留人口實。
姜雨黛大喜,叫道:“那一言為定。”
……
姜雨黛要走,最傷心的自然是對她心存愛慕的胡三。胡三找到康掌柜,說道:“掌柜的,我要向你辭別。”康掌柜道:“你也要陪那姜姑娘找爺爺?”胡三大方承認,“我就是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她若是走了,我留在店里也沒心情干活。”康掌柜道:“胡三,你自幼被我收留照顧,毫不吝嗇地教你武功,其實是拿你當兒子對待,你知不知道?”胡三道:“掌柜的,胡三謝你的恩情。等我奪了姜姑娘人,便回來給您養老送終。”康掌柜問:“那姓李的小子呢?你就確信他沒在打姜姑娘主意?”胡三臉色立刻轉陰,恨聲道:“他若是敢擋我好事,我就殺了他。”
康掌柜道:“罷了,罷了,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那姓姜的姑娘。”他轉身從身后木柜里取出一個小瓶,交到胡三手中,說道:“胡三,你今夜是不是還會像往常一樣給姜姑娘送粥?”胡三答道:“是。”康掌柜點頭說道:“那好,你傍晚送粥時,把瓶中藥水倒進去,攪拌均勻。等到三個時辰過后,再去找她。那時你要什么她都會答應。”胡三又驚又喜,說:“這藥水如此神奇,莫非是……”康掌柜道:“去吧,我只能幫你到這了,你好自為之。”
他看著胡三背影,回想起當年自己是如何憑這瓶藥水,才有了胡三這唯一一個兒子。往事歷歷在目,那少婦的哭喊尤能令他興奮不已。
到了傍晚,胡三提前把藥水混入粥中,等到入夜后送到樓上。他敲了敲門,喊道:“姜姑娘,我給你送粥來啦。”
姜雨黛由于心情較好,傍晚便多吃了兩碗飯,回他道:“胡三,我不餓,你拿回去吧。”
胡三一聽急了,感覺煮熟的鴨子飛了一般渾身難受。眼珠轉了又轉,趕忙說道:“姜姑娘,這粥不全是為了給你填肚子。”
姜雨黛奇道:“哦?莫非你是讓我明日帶在路上吃?”
胡三不著急回答,說道:“你方便開個門嘛,這粥正熱乎,捧在手里發燙。”
姜雨黛自然明白他的心意,想到起初自己傷心難過時全靠他逗樂,不禁生出一絲感動。再者二人相處的近段日子,胡三除了偶爾吐露愛意之外,從來沒有僭越失禮的舉動,她也并未起疑。于是便把房門打開,說道:“好吧,你把粥留下吧,謝謝你,胡三。”胡三咧嘴一笑,說道:“姜姑娘,今晚這碗粥其實我為了表達感謝之意。”姜雨黛道:“你感謝我?那怎么好意思呢?不是你不厭其煩地陪我解悶,我說不定撐不過來呢。該我好好謝你才對。”
胡三暗自心喜,明白她已經入了自己話套。接著說:“這么說來,這粥既是我謝姜姑娘,又是姜姑娘謝我咯?”
姜雨黛道:“這話又怎么講?”
胡三道:“你想啊,粥是我為感謝姜姑娘而準備,然后姜姑娘開開心心把它吃完不就是又感謝我嗎?”
姜雨黛噗哧一笑,“對,對,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她說:“我飽了,真的吃不下啦。”她見胡三面露失望,又說:“要不就吃一口?兩口?三口?”胡三始終不答話,她故作生氣地說:“胡三,你想撐死我嗎?”
胡三道:“我只是傷心,日后再也不能看姜姑娘吃粥了。”
姜雨黛微微臉紅,說道:“好吧,好吧,撐死就撐死。誰叫我們是朋友呢。”說罷拿起湯勺,一口一口地硬往肚子里撐。
胡三一邊觀看一邊冷笑,心想:“吃,多吃點,過了今晚我天天煮粥你吃。”
一柱香功夫過去,姜雨黛勉強吃下小半碗粥,剩下大半碗實在吃不下去。她擦了擦嘴說道:“哎喲,撐死我了。胡三,你饒了我吧,真吃不下啦。”
胡三趁她吃粥的功夫,一直冷冷地看著她,心想:“只需小半碗粥我便能讓你對我為首是從。”等到如愿看見半碗粥被吃下后,這才放寬心思,假意勸道:“姜姑娘,這粥不能隔夜,你慢慢吃,三個時辰后我來收碗,你看行么。”
姜雨黛想到明日一早還早趕路,太晚入睡影響精神,正要推辭,嘴里隱隱泛起幽香清甜之感,不禁好奇說道:“這粥的味道與平時不同呢。”
胡三心頭一驚,腋下沁出冷汗,生怕事情敗露,慌忙問道:“哪里不同?”
姜雨黛笑道:“你慌什么,我又沒說它不好吃。說實話,今晚的粥要比以往香甜可口得多。”
胡三頓時松了口氣,道:“粥還是一樣的粥,唯一不同的是吃粥的人。姜姑娘今晚心情大好,肯定甘之如飴咯。只要姜姑娘喜歡,胡三做牛做馬都快樂,嘿嘿。”
姜雨黛噗哧一笑,心下對他毫無戒備,笑著說道:“好吧,倒時我把碗放在門旁桌上,你自己進屋來取就是。”
二人說說笑笑又過了一會,胡三才慢慢從她屋中離開。
一個時辰后,姜雨黛已經沐浴更衣,躺在床上。說來奇怪,吃粥之前她還困意連連,到現在卻是全身發熱,精神反而越來越足。她只當是第二天要去尋找爺爺,太過興奮的緣故,所以并未多想。
又過了一個時辰,姜雨黛全身泛紅,并且奇癢難忍,吃驚自己這是怎么了。可她羞于出門求助,自顧在房中忍耐,因為這難言之隱絕不敢讓外人知曉。她脫下白色內衣,只穿了件紅肚兜。隨著時間推移,那難耐的感覺有增無減,仿佛全身正被一團烈焰灼燒,不禁迫得她嬌喘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