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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牢獄之苦

  • 紅玉輪
  • 那日微涼
  • 3222字
  • 2024-11-20 23:18:33

何念一怔,想不通此人竟然也和李公子有關系?看來這公子不僅名聲不好,現實中確也遭人嫉恨,好似天下大半的人都要害他,以至于真兇反倒如大海撈針般難尋。話說回來,那金無澤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系,卻能跟無事人一樣在外快活,可見是受了李總管的暗中保護。李總管是總兵大人親信,謀殺李公子這事會不會和他也有關?眼前之人又會是誰呢?

一連串的問題如潮水般涌入何念腦海,思索間倒把身上的傷痛給忘了。他肩上和膝蓋兩處傷最重,此時都包扎妥當,顯然有人并不急于取其性命。他開口問道:“是不是李總管吩咐的你去謀害李公子?”

那人一愣,隨即警覺起來,喃喃道:“我干嘛和一個生人瞎聊這么多啊。”又道:“好哇,你是不是故意套我話來的,想要害我?”

何念一頭霧水,覺得他莫名其妙,自己正自身難保,哪還有閑心去害別人。說道:“你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有什么話可套?即便有,套出話來又能怎樣?”

那人哼道:“哼哼。別裝啦。肚子里有沒有秘密你我比誰都清楚。不怕告訴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把秘密吐露給你們。除非……”忽然話鋒一變,厲聲喝道:“快說,是誰派你來的?為什么要我誣陷李總管?”

何念越聽越糊涂,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答他,左思右想,只問了句:“除非什么?”

那人道:“除非你的主子親自來見我。”

“我的主子?”何念反問道:“我的主子是誰?”

那人冷笑道:“自然是派你進這地牢的人。”

何念道:“哦,你是說李總管呀。不過我是被他害進來的,可不是他派進來的。”

那人呸了一聲,叫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你把我當傻子了不是?我盧貴才不會上你的當。你們逼我謀害李公子,又想利用我絆倒總兵大人,就一句話,滾蛋。”

何念奇道:“我幾時要害李公子啦?又幾時要你絆倒李總兵?”心想此人大概是被關在監牢里太久,憋出瘋病,這會病發才把我誤認作害他之人了。他說自己叫盧貴,會不會和盧綸將軍有關系?

那人自顧自地放聲大叫:“老子再不說話啦。你要是還來逼我,老子就咬斷舌頭和十根指頭,從此說不出話也寫不出字,叫你永遠沒法得到我腹中秘密。”

何念暗想:“你不說話也好,樂得清靜。只是不知哪日我會像他一樣也患上瘋病,日后連李大哥也不認識了。”此刻他心里仍裝著姜雨黛,卻絕口不愿不提及她的姓名。

也不知過去多久,好似至少有幾個漫長難熬的黑夜,二人果然連一句招呼都沒再打過。遠處忽然傳來開鎖的聲音,接著響起陣陣沉沉的腳步聲,離這牢房越來越近。

何念迷迷糊糊間只覺一縷黃光映入眼簾,像是黑夜里燭火。他想:“我多半是在做夢,才會看見燭火。哎,瞎子怎么會看得見光呢?”

那腳步聲嘩啦作響,就像踩在水里,斷斷續續越來越大,臨到耳邊突然間又沒了動靜。

何念閉著眼,苦笑道:“老天爺,我再也見不著姜姑娘。你可憐可憐我,讓我能在夢里遇見,好好看看她模樣。”

他二人客棧相遇,在同一屋檐下相處不到一月,何念生性自卑,從不敢拿正眼仔細瞧她。腦海里那道身影雖然若隱若現不甚清晰,但朦朧嬌媚,笑臉嫣然,宛若云中仙子,直叫人春心蕩漾,如癡如醉。

“啪”的一聲,何念正自沉醉在對姜雨黛的幻念之中,臉上猛然間挨了一道巴掌。立時感到火辣辣地疼,這一掌同時又把身上其他幾處傷口扯動,渾身上下頓覺刀割般疼痛難忍。他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睛,竟發現身前真有兩盞燈籠舉著,泛著淡黃的光,射入眼眶。他用力揉著雙眼,才發現除開身旁一人外,牢門前還站有三人。那當中之人只看過一眼便叫人止不住地發抖,正是害他入獄的李總管。舉著碗口般大小巴掌的獄卒喝道:“你瞪什么眼,活膩了不成?”

他哪里明白,何念之所把眼睛睜的又圓又大,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又能看見東西。燭光下的幾人陰沉可怖,他瞧在眼里反而覺得很是舒暢。

那獄卒接著道:“有人有話要問你,你務必老老實實交代,不然的話免不了受一頓皮肉之苦。”他提起燈籠湊到何念臉前,火光溫熱明亮,照的他兩眼微微發痛,卻不肯低頭,只顧不言不動盯住籠中的燭芯,心想:“他要我交代什么我便交代,只要不弄瞎我的眼睛,也不逼我害人就行。”

李總管朝身邊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心領神會,走到盧貴身前,伸出大手抓住他的左腿,不由分說地往牢房外拖去。說來奇怪,盧貴被人像畜生一樣虐待,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等盧貴被帶走遠后,李總管才走到何念身前,掏出繡帕緩緩替他擦起傷口,看起來竟然和藹可親,全然不似白天那副陰狠模樣。他道:“李公子,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關進地牢?”

何念茫然搖頭,將目光轉向又冷又濕的地面。

李總管道:“其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公子免遭他人傷害。”

何念雖然單純,但總是能分辨誰好誰壞。那李總管與金無澤分明聯手迫害自己,此刻卻堂而皇之地說是為他著想,他如何能信?心中只覺得好笑,忍不住道:“我都快要死在你們手上,你還想要怎樣保護?”

“李公子,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你不要怨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說錯了話。”

說話之人聲音嗓音渾厚,富有磁性,卻不是李總管,接著道:“北門關發布殺妖令明面上是抵御極寒蠻獸,實際上卻是召集武林各派高手,聯手對付金刀幫幫主金無澤。實不相瞞,我們早就懷疑金無澤同二公子的死脫不了干系,金無澤的大哥在朝中為官,頗有勢力,他自己武功又高,弟子眾多,沒有真憑實據,官府根本奈何不了他,只能仰仗那些武林英雄。”

何念隱約記得他二人確實談到過有關謀害李公子的事。此人一番說辭倒也說得過去。只是想不通的是,既然是要對付金無澤如何又來傷害自己?

那人看出他胸中困惑,又說道:“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李總管為何會同金無澤暗中勾結?其實不然,這么做只是為了尋找他謀害李公子的證據。那金無澤陰險狡詐,武功又高,且戒備心極強,但有個毛病,就是十分貪財,為了金銀財寶可以出賣任何朋友。所以李總管才會出此下策,假意和他勾結,再以金銀誘惑他,設法從他嘴里套出真相。”

何念努力回想金無澤與李總管的對話,卻總是覺得腦袋渾渾噩噩,記起來的都是些零零碎碎。他忽然皺眉說道:“我怎么好像記得金無澤說他不是殺死李公子的真兇?”

那人愣了一下,說道:“不錯,李總管一直想要從金無澤嘴里套出的人正是那幕后主使。所以才不能功虧一簣,在金無澤面前暴露身份。卻沒想到公子竟然意外聽到他們對話,偏偏又被金無澤發現……”他頓了頓道:“公子本不該去那后院菜園的。想必是小蓮沒交代清楚,回頭要重重責罰。”

何念連忙說道:“是我太悶了,不關小蓮的事,請不要罰她。”

李總管道:“公子放心,這事自有主張。”

那人點頭說道:“李總管能保住公子性命實屬不易。公子千不該萬不該說自己不是李公子,更不該謊稱是何叔籍大惡人之子。這話叫我們是萬萬不信的,可那金無澤就不一樣了。非堅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嚷嚷著去找你那朋友……”

“遭啦,李大哥……”何念脫口而出,想起說過劍譜放在李蕭身上,那金無澤與他們在玉門客棧見過,必然會到客棧尋找李蕭,保不了會害他。他急道:“糟啦,糟啦,恐怕要害死李大哥了。不行,我得去救他。”說罷便要起身。

那人忙壓下何念肩膀,說道:“公子,你身受重傷,哪里趕得了路,救得了人?”

何念一邊掙脫一邊說道:“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李大哥被人殺死。”

那人道:“以公子目前狀況,即便趕到了不也是枉自送掉性命嗎?”

何念道:“我……我……”

李總管開口說道:“李公子放心,金無澤沖的是那本劍譜,只要公子朋友身上沒有,金無澤找不到劍譜,必然會留他一口氣活著。”

何念臉色慘白,喃喃道:“難道我好心給李大哥劍譜,反而害了他么?”

那人奇道:“莫非公子當真得到了鴛鴦劍譜?”

何念默默點頭,跟丟了魂一樣。

那人與李總管臉色微變,互換了個眼神。那人道:“李總管,金無澤走了多久了?”

李總管想了想,答道:“至少有半個時辰。”

那人又道:“如果騎上關上的汗血寶馬,能趕在他之前救到李公子朋友嗎?”

李總管道:“能是能,只是……”他面露難色,后面的話留在嘴邊不說。

何念慌忙抬頭,焦急問道:“你快說只是什么?”

李總管慢悠悠地道:“只是不知道公子的朋友身在何處,如果相距不遠,即便汗血寶馬日行千里恐怕也來不及了。”

何念不假思索答道:“李大哥就在玉門客棧,求李總管快去救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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