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也上了馬,跟著抱拳,“請教了!”
再不搭話,各約退了在旁人眾,兩人縱馬相交!
要來一場公平對決!
馬上兩人,各憑本事,槍刺戟劈!
又得一場好殺!
正當是:
這邊鄭姓槍中仙,槍旋飛花遮漫天;那里史家戟中杰,戟轉八面拒萬邪!
一個槍術莫測廣無邊,一個戟法無窮妙無言!
這邊眼明長槍揮舞疾,那邊手快戰戟擺動齊!
頭領右挑左刺出手狠,教師高砍低劈來勢猛!
這個山大王,欲將九州英豪皆歸己,那個武教頭,只想盡數本領效朝廷!
卻不是,搶去戟來正相敵,各懷心思難分離!
端的好殺!!!
只看的其余人等,目瞪口呆,哪里見過這般惡斗!
連叫一聲好也記不起,顧不得!
正是:
周折始知梁山泊下傳言果是真,
文生方見自家二弟今番難取勝!
薛本只道前日侮手對方未顯圣,
薛瑛暗驚天外有天人外還有人!
眾人只看得呆傻,那兩人早斗六十余合!
鄭元既要見史文恭真實能耐,才發現后者馬上戟法比那日步戰用槍,又更勝一籌。
他這半會只用地煞混天槍和其交手,若非力氣比史文恭大,占了些優勢才勉強戰個手平,不然必定得輸。
心中更是歡喜,也覺差不多了,鄭元忽喊一聲,“史兄仔細了!”
槍法驟變,把出那絕頂的五虎飛云槍法來,抖擻神威,又戰快五十合,再喊一聲“去”,得便處使勁氣力,一槍甩飛史文恭手里畫戟,復擺回來,槍尖直抵住其眉心!
“今日,可公平?
此時,輸的可心服?”
史文恭無言以對,不遠處,一家老小心如死灰!
薛家兄妹更是不可置信,最為崇拜,天下無敵的老師,居然就這么敗了,又是在馬上交戰,等同于無傷被活捉!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兩人宛如陳孟德附體,心中暗自驚叫!
“俱給灑家綁了!”
見史文恭不吱聲,鄭元發狠,就欲綁了一家老小。
“慢著!”史文恭終于開口,“大王武藝天下無敵,在下佩服。只是在下還想請問,我并無落草之心,大王為何苦逼不放?”
鄭元心道,“你要是知道自己以后命運有多悲催,死的有多慘,還不得給我磕八百個?
這些時日里總是賊寇、賊匪的罵了我個痛快,真是好心當了驢肝。”
暗自吐槽了幾句,他淡淡笑道:“非我定要逼你,實乃你這一身本事實在高強,一旦不能為我梁山所用,日后必是心腹大患,故此不得不逼!”
史文恭緩緩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其中根源。
但還是有那么一絲不甘,指著老父親說道:“見有高堂就在這里,這清白之身乃父母所賜,如今要去落草,不好善專,須是稟過父親征得同意了,方好追隨大王。”
這一點鄭元壓根就沒考慮過,哪能考慮的到。
不由盯著史老太爺暗思,歷來王朝多稱以孝治國,雖是他推辭之言,可要求又可謂在情在理,若不允,恐是說不過去。
又細細看了那史老太爺一時,發覺早已嚇得哆哆嗦嗦,史文恭母親更是面無人色,量也不敢不應。
他緩緩點頭,“此乃史兄一片孝順之心,灑家怎能不準,放心去問便是。”
之后又看向周折和薛瑛幾個,“但在此之前,還得讓他們交出武器。”
史文恭微微扭頭看向了幾人,薛瑛等也自看他,似是在等命令。
都見史文恭緩緩點了點頭,薛家莊客首先扔了兵器,下來是薛本,最后才是周折和薛瑛。
史文恭都不是鄭元對手,何況還有魯智深和才來不久的史進,根本沒勝算,拿不拿武器有什么區別,不如索性交了,不要再惹鄭元憤怒。
叫嘍啰們把器械都收了,鄭元這才收回了槍,示意讓史文恭抓緊去問。
跳下馬,走到了一對高堂跟前,史文恭也知是捶死掙扎,不說話,只是靜靜等候。
他與鄭元的對話在場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沒必要再重復一遍。
史老太爺顯然還是有點懵逼,一輩子老實莊戶,沒有經過這般風浪,實不知是該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同意自然是怕鄭元會施狠手為難一家老小。同意又怕得罪官府,日后追查下來要去吃牢飯,弄不好也是死路一條。
不能決斷!
一旁老太太沒這么多想法,伸手拉了拉自家官人,悄聲道:“不如應下這大王吧,我看也不似個歹人。”
“你又未曾識得此人,何以知曉?”史老太爺問。
“你看他這一夜雖鬧的兇動。”老太太回道,“這伙人卻不大舉入村,也未打劫哪個四鄰,老身看來這大王恐非尋常山賊。”
女人總歸心細,觀察的卻比男人家要仔細不少。
聽了這半夜,不見一個街坊被強人騷擾,以此心里有點明白。
“也罷!”老太爺閉起眼道,“文恭我兒,去應下吧。”
史文生見了,欲待勸阻,可看到自己妻兒也在人群之中,只得搖頭跺腳沉默不語,圖個平安無事。
“孩兒遵命!”
史文恭再沒奈何,只得走到鄭元跟前單膝跪地,“小人史文恭,今愿遂哥哥歸山為帳前一名小卒,報效犬馬!”
鄭元跳下馬來扶起,“日后便是兄弟一般,不必多禮!”
然后又看向周折一群,“你等中可有愿歸我梁山的人?”
無人應答,獨薛本過來拜倒,“小人甘愿追隨大王做一名小卒,為山寨出力。”
這貨腦袋不好使,可最愛豪杰,見了鄭元武藝高強,忍不住就要跟隨。
“老二!”薛瑛吃了一驚,“你怎能以身侍賊?”
鄭元扶起了薛本,笑嘻嘻走到薛瑛面前,“美女,灑家這一路上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你只一口一個賊匪,一口一個賊人。像你這般不矜持,日后怕是沒人敢要。”
“那也不關你事!”薛瑛微微揚起了頭,“你等霸著梁山為窩,盤踞在那里打家劫舍傷害無辜人性命,不是賊匪又是甚么?”
“不是!”鄭元依舊笑呵呵的,“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打家劫舍了?又哪只眼睛看見我們傷人害命了?”
“我…你…”確實未見,薛瑛被問的啞口無言。
鄭元方要再開口,忽有一人一騎,飛馬到得鄭元近前,“大王,禍事了!”
“有甚禍事,這般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