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再留戀那些沒有再去的街區,那里有個小屋。在那里我曾像雨滴一樣,我的心之海里有一圈了無痕跡的漣漪。
她叫林。兩個人偶然相遇,天上沒有閃電,沒有冰雹,有陽光有彩虹,橋段很老套,下著一場細雨,讓兩個人的心在一把傘下輕輕相抵、相知、相印。我開始相信緣分。
我和林不久就住到了一起,我倆每個月賺的不多,租了一個簡陋的屋子,沒有空調,沒有冰箱,沒有任何家具。窗戶是老舊的上世紀90年代的那種,暗紅色的鐵架子擺滿了玻璃,天晴的時候把陽光分成一塊一塊的,有風的時候嗚嗚嗚響。我倆抱在一起高興地大喊:“我們有家了!”下午房東叫人搬來一張床。那天晚上我倆吃了一頓烤肉。
夜很深了,我倆坐在床上準備休息,開關在她那邊,我說:“咱們關燈吧!”她說:“我總是開著燈睡覺。”“你害怕?”“一開始是,后來就是習慣吧。”“我在你身邊你不用害怕。我要成為你的習慣。”她沒有回應我,只是伸手去按開關,燈滅了。
我的手試探地找尋她的手,“我可以抱著你嗎?”我有一點僥幸的問。
“不可以,你平時就動手動腳的。”
“我不會,你要相信我。”
“你愛我嗎?”
“愛!”我沒有遲疑溫柔地說。
她笑嘻嘻的鉆進我懷里,小手比做槍抵住我的腦門調皮的命令我:“不許動!”
我們像月亮一樣安靜,不久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還是黑天,她枕著我的胳膊,我的胳膊麻的厲害,心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躁。胳膊上的肌肉想掙脫大腦的控制,所有的神經像納米繩子牢牢的捆著這些“逃犯”。黑暗中的燈做著發光的夢,它淡定又淡定的說著夢話,告訴我黎明就在一分一秒之后。我不忍動,我的純情,我的矜持,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