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給軟件建立人的作息規律,主動與人對話的頻率,加強記憶與隨機遺忘的數據庫,只要做的夠精細,那樣就可以弄出一個真正與人貼近的文字對話軟件,當然,也可以不止于‘文字’對話”她微微劃動手掌,說起她的構想。“雖然如此,但也終究是模仿而成的機器而已,并不能做到真正所謂的‘與人類一樣’。”說到這里,她的語氣又變得有些惋惜。
“無感情的模仿傀儡啊......”我感嘆的說,“其實這么想來,我們和古時候玩皮影戲的人差不多,都只是在物體中尋求對人類的模仿,讓其表達出情感而已。只不過我們技術上比他們先進。”
“是這樣呢。”她說,“所以我們研究人工智能,大可不必偏執于真的讓人工智能擁有情感,只需要能表達情感就行了。大可不必對機器沒有感情而感傷。”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們只要盡己所能讓軟件的使用者認為軟件是有情感的,而不用讓她真正擁有什么‘情感系統’。”說到這,她把手攤開,“你想想,如果有個機器,不論是神態動作,還是行為都像是人類那樣,那她和人類有什么區別呢?”
“因為欺騙才存在的機器啊......”
“是的,但這沒什么不好,因為這其實和夢差不多。”
“和夢差不多?”
“都是不存在的東西,卻又能被人感知到,這個角度看來,這樣的機器就是個具象化些的夢。”
“只不過這個夢不是真的夢,夢里的人,腦袋是迷糊的,是察覺不出夢里的問題和邏輯錯誤的,哪怕是在夢里知道自己在做夢,也不會就那么離開夢,而是莫名其妙的又被模糊過去。”她說。
“這么看確實就釋懷很多了。但人真的有這么好騙嗎?”我有些擔憂的說。
“只要你想。”她繼續擺著手說,“這個機器,或者說軟件只是一個作為人工智能去模擬人的平臺,去模仿人做的事,但肯定會有些小的漏洞,這是沒辦法的。”
“但是人是很會欺騙自己的。只要人相信它是存在的,它是有感情的,那么這些小漏洞就會被忽略過去。”
“我們如果要弄一個這樣的軟件,那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的本分工作,即‘讓機器像人’就行。”
“剩下的,就要靠用軟件的人自由發揮了。”
“大概是這樣的吧。”我有些沒底氣的說,“那么......助手?”
她向我稍稍點頭以示肯定。
“這臺機器,或者是說軟件所依賴模仿的數據庫是包含人的作息規律,回答時間的數據庫,以及她在后續的對話與遺忘中得出的記憶結果,在此基礎上再進行數據分析后導出,以做到模仿人的目的,是這樣嗎?”
“是這樣,不過也不只是這樣,我們還需要再建立一個音源庫,畢竟只有文字對話未免太單調了,而且這要求的數據量不大,只是需要來自單個人的日常語音音聲數據而已。”
“所以最麻煩的問題果然是在反應速度上嗎。”
“說的不錯,這是我整個設想中最難的一環。”她抵住額頭,顯露出苦惱的樣子。
“哪怕是在2030年的現代,也很難做到讓人工智能在添加這么多變量的前提下做出即時反應,哪怕有,對于我們普通人來說也是難以接觸的。”她嘆了口氣說。
“反應速度是致命的缺點,只要這個問題沒有解決,這臺機器,或者說程序,就不可能成功。”
“畢竟人可不會看見老虎撲過來還要反應一分鐘才大喊起來。”我笑了笑說。
她也笑了起來,“真的是這樣,林云先生......”
“要是從科幻一些的角度去看這個問題的話,之前我倒是看過一篇科幻小說,把量子計算機吹得神乎其神,要是不怕笑話,往那方面想想也許也可以。”
“量子計算機的話,總感覺有點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