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 陷共淪
- 秋風(fēng)卷起十二冬
- 2115字
- 2023-02-23 01:40:45
我在小樓里修剪著花草,已經(jīng)深秋了馬上就要初冬,溫度驟降不少。
趕完幾個急單,剩下的工作量不是很大,除了陸瀟鳴的定制單以外還有幾個老主顧的定制單和修復(fù)單,年前大概能忙完。
我把家門口的花搬回家害怕凍壞,還順帶給玉蘭花松松土施施肥,把多余的枝子修剪下來,希望它來年能開出更大的花朵。
我偶爾在閑下來還是會想起我爸,在半夢半醒之間我時常流著眼淚,我從來沒有夢到過他,他應(yīng)該成為了別人的小孩。
爸,你要比我幸福百倍的活著。
梁翠對于我來說不重要,我可有可無的親生母親。
齊政嶼已經(jīng)落地,他時常給我發(fā)消息分享他的日常,照片里的他永遠(yuǎn)站在人群的聚光燈中,他有這個資格,我通常選擇無視的他的消息,他知道我會看,他拖人送的花充斥在工作室的各個角落里。
連清聽我說最近不是很忙,就約我去她店面里看看給她看看最近的設(shè)計。
我?guī)煾涤腥齻€徒弟,三個都是女徒弟,我?guī)煾档牡谝粋€徒弟是他的女兒陳不語,“觀棋不語真君子”取自這句,二徒弟叫連清比我大兩歲和我爸一樣絮叨,三徒弟是我。
認(rèn)識師傅的人都說他有三朵金花,而那三朵金花就是我們?nèi)齻€。
“生生,快進(jìn)來。”
我跟她一起進(jìn)到獨(dú)立包廂內(nèi)。
連清的幾家店開在高端商場里,是出了名的高奢和精美,我從事更多偏向私人訂制材料很雜主要看客戶的喜好,而她更像陳不語做品牌,更多偏向于寶石鑲嵌,她們兩個正好同歲,不語姐在國外開拓珠寶市場,而連清姐在國內(nèi)躋身進(jìn)國內(nèi)市場。
我剛坐下,連清就把最近新出的項(xiàng)鏈拿給我看。
是一串紫荊花樣式的項(xiàng)鏈,藤花的長度正好纏繞脖子一圈,項(xiàng)鏈的寬度在3厘米左右,不會顯得繁瑣和廉價,寶石做的漸變,從深紫到淡紫過渡的很自然,有不同顏色和凈度的鉆石,普通的綠色鉆石,工藝和切割都十分巧妙,幾顆綠色鉆石拼湊在一起形成一片綠葉,用鉑金鑲嵌的,總體來說挑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簡約不奢靡,很抓人眼球,像是把一串花佩戴在脖子上,適合年齡25-40歲之間。
“怎么樣生生?”
“好看。”
連清坐在我身邊眼睛里都冒著星星,她居然希望我狗嘴里吐出象牙,連清接著問我:“沒其他評價?”
“沒有,好看。”
“生生越來越不可愛了。”
連清摟著我,臉蹭著我的臉頰,32歲的她還跟25、26一樣,年紀(jì)看不出來,她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五官立體,鵝蛋臉,紅唇配上齊肩短直發(fā),一席墨綠色絲質(zhì)連衣裙,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后背。
“別鬧連清,多大的人不害臊。”
我作勢要掙脫開來。
“喲~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你可是一口一個清清姐。”
連清從左手邊抱住我,臉頰靠在我的肩頭,拒絕不了認(rèn)命,雖然但是還是得訛她一頓:“連老板你扯著我一個小社畜不放作何感想,我知道你想請我吃飯我就大發(fā)慈悲的允許了。”
“大忽悠,剛才還不同意我抱,現(xiàn)在讓我抱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好吧,本宮就大發(fā)慈悲的允許你訛我一頓,想吃什么?”
我脫口而出:“498的海鮮自助。”
“我一頓外賣才20不到,你一上來498,沒錢。”
我伸出手:“連老板你可是月入百萬的主,小小的498自助你掏不起,我可真不信。”
“好吧,我收拾收拾,我請你去吃,你去外面的展柜逛逛吧。”
連清松口后,我出去在外面的展柜看看,柜臺上站著兩個柜姐,現(xiàn)在是中午輪班吃飯,其余五六個人應(yīng)該在吃飯。
這是連清的總店,還有幾家分店沒逛過。
連清在外面套了一個絨皮的白色外套,囑咐站柜的柜姐幾句就摟著我的胳膊和我一起出門。
這家自助是點(diǎn)單式的,我和連清點(diǎn)好以后面對面坐著開始閑聊起來:“金發(fā)帥哥怎么沒見著?”
連清咬著飲品上的吸管:“早就分了,你還不知道,一看你就是趕單趕忘了。”
“是是是。”
“生生你呢?你怎么還沒戀愛?我看齊政嶼就挺好,你怎么不和他在一起?”
我擺擺手說:“拜托,我一個月才那么點(diǎn)錢,一年也才7-8單偶爾給別人打打銀首飾,我養(yǎng)活自己都夠嗆還說談戀愛,不可能的,先謀生再謀愛吧。”
連清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你啊就是太堅(jiān)強(qiáng),我連叔叔去世的消息都還是從不語口中得知的,別總活得像個刺猬,偶爾你要學(xué)會示弱,我和不語還有師傅都很關(guān)心你。”
“連清你清楚我的,我不指望任何人,當(dāng)年你生病也是我一個人背你下五樓打車去的醫(yī)院。”
“好吧,那你從現(xiàn)在開始改改,幫我把這個難喝的飲料喝掉。”
“這就是你所謂的示弱?”
“當(dāng)然啦生生~”
然后,我就被硬塞了一杯難喝的果汁。
連清開車送我回去,我和她道別完,她在車上叫住我:“李生,我清楚你沒辦法信任或者依靠任何人,可我希望你能幸福。”
“連清比起我幸福我更希望你能幸福。”
我撂下這句話,轉(zhuǎn)過頭走了,要不然下一秒連清下來就是給我一頓絮叨,在別提休假放松,那就是直接一個把我綁在她身邊。
我回到家后換完衣服躺在藤編躺椅上,秋風(fēng)已經(jīng)泛著寒意,用來做綠化的銀杏變成金黃色已經(jīng)落了大半在地上鋪著,我曬著下午那一陣不刺眼也不算溫暖的太陽光。
“我希望你能幸福”,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句詛咒,如果說幸福是建立在我談戀愛和結(jié)婚上,那我覺得這份幸福是沒有存在的必要。
父母婚姻的悲劇讓我對愛情和婚姻不抱有任何期待,與其狼狽收場不如從一開始就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不進(jìn)行這段感情。
可以說,比起愛情婚姻我更渴望自由和財富,我是個俗氣的人,我想過上不用工作的咸魚生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一次掙完我一輩子需要的錢,然后開啟退休養(yǎng)老的生活,當(dāng)然這只是妄想,我太清楚貧富的差距和懸殊。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但你沒有錢那是萬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