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道理
- 我在秦時當(dāng)匠人
- 不想擺爛只想碼字
- 2202字
- 2023-04-16 15:10:30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貍,辛夷車兮結(jié)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召知輕輕吟唱起了九歌·山鬼中的一段,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原楚國境內(nèi),預(yù)計很快就可以到達南郡了。
這條路還真是不好走,真不知道當(dāng)初的秦軍是怎么過來的。
如果是不熟悉地形的人,恐怕在這里繞上一天也走不出去,若不是有小紅幫忙,他們也是不敢抄這條近路的。
隊伍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減員的情況,一路上的毒蟲猛獸可不少見,甚至?xí)r不時還會遭到山間野人的襲擊。
山林間的天氣悶熱,士兵們都不太愿意一直穿著厚甲,有人一不小心就中了招,全力救治還是有兩人沒能救活過來。
越是這種時刻,召知的內(nèi)心越是清楚自己該做什么。
“這兩人是為我而死的,我會記住他們的名字。”
“請受在下一拜。”
“如果你們中有人認識他們的家人,請告訴我。”
“等到了南郡,我一定會想辦法安頓好他們的家人。”
“現(xiàn)在來幾個人,跟我一起將他們埋了,總不能讓他們暴尸野外。”
“天下都是大秦的領(lǐng)土,他們不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等以后我回咸陽了,再來接他們回家。”
“我們馬上要到南郡了,最多不超過十日。”
“愿意跟著我繼續(xù)走下去的,到了南郡我保證送你們一場富貴。”
“這是我對你們的承諾。”
召知說完就拔出身旁士兵的青銅劍,開始動手挖土。
眾人紛紛跟上,沒多久就挖出一個大坑。
埋葬好了兩人之后,這條隊伍重新出發(fā)。
他們中大多人都出現(xiàn)了水土不服的情況,如果不給他們一點信心的話,恐怕根本堅持不到南郡了。突然出現(xiàn)的減員讓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層陰影,行動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意了。
此處樹林茂密,樹木除了長得挺直以外沒什么特點,看來看去都感覺差不多。
之前他們就是在林間遭到了野人襲擊,這些人來去不定,匆匆留下十幾具尸體就跑了。
哪怕小紅也沒辦法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小紅現(xiàn)在主要任務(wù)是偵察路線,小黑負責(zé)向眾人示警。
有小黑在,野人再也沒有成功過一次了。
不管他們偽裝得再好,小黑總是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們。
之后野人就開始頻繁騷擾他們,讓人不勝其煩。
趕跑了他們幾次,出了這片山林才消停下來。
他們出發(fā)時是四輛馬車,現(xiàn)在只剩下兩輛了。
馬車的空間不夠用,不得已舍棄了一些輜重。
召知和驚鯢各乘一匹馬,沒有和她們這些女流之輩擠一起。
大家都沒有心情再說話了,只想著早點趕路到南郡。
.............
歷經(jīng)數(shù)日艱苦,一行人終于是到達了南郡。
他們臉上出現(xiàn)了秦軍特有的冷漠和堅毅,整支隊伍像是遠征歸來的士兵,每個人身上殺氣騰騰。
“我是來此上任的平準(zhǔn)令,這是秦國的文書。”
“什么文書,我們看不懂這種東西。”
召知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準(zhǔn)備下馬的動作也停了。
“所有人,跟我入城!”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們對召知有了一定的歸屬感,雖然還做不到令行禁止,但是比一般的軍隊卻是綽綽有余了。
他一發(fā)號施令,身后的士兵都握緊了武器,稍有不慎就要見血了。
城門的士兵不敢再攔他們,連忙去請郡守過來。
這時有幾個人出現(xiàn)攔住了士兵,不讓他們?nèi)ネ▓蟆?
為首的年青人穿著楚國服飾,看樣子是個富戶。
“秦國軍隊不得入城,你不知道嗎?”
召知心里本就憋了一股火,此時更沒有什么好脾氣了。
“無故擋道,你是何人?”
“在下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既然不重要,你就不用再說了。”
“這里秦國的領(lǐng)土,你區(qū)區(qū)一個庶民,也敢攔我的路?”
“你們聽好了,誰再敢阻攔,格殺勿論。”
“入城!”
雙方氣氛頓時變得劍張跋扈,似乎下一刻就要刀兵相向了。
召知卻是看也不看他們,這里早就不是楚國的郢都了。
一隊人馬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直接去找郡守了。
幾個年青人極力忍住才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他們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無視。
按道理來說,這么大的動靜,郡守早就應(yīng)該出面了。
難不成遇到敵人打過來的時候,也要等別人走到城門口才能發(fā)現(xiàn)?
哪怕是瞎子聾子,也應(yīng)該得到消息了。
魏海仁此時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他正忙著給自己心愛的花草澆水,完全不知外面發(fā)生了何事。
此人就是召知要找的南郡郡守,魏海仁。
現(xiàn)在還是大白天,他不在自己的府衙處理公務(wù),反而在府上養(yǎng)起了花草。
“書上說因地制宜,果然是養(yǎng)花草有些相通之處。”
“等到明年春天,再讓人送一批種子過來。”
院子里的花草幾乎都是他一個人種的,魏海仁平時沒什么愛好,就喜歡這些花草。
“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能有什么事值得大驚小怪的?”
“哎,大人,你就別顧著這些花草了。”
“外面剛剛差點打起來了,你還記得上面說過有個新任的平準(zhǔn)令要來么?”
“哦對,這事我想起來了。”
“他到了嗎?你替我去見見他,順便給他安排一下住所。”
“大人,我哪有這個膽子?”
“您不知道,剛才他們那群人殺氣騰騰的,差點就以為是....”
“以為是秦軍又打過來了是嗎?”
魏海仁看到他著急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說話也是毫不顧忌。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就是欺軟怕硬。
能把他們嚇成這樣的人,看來確實是有點本事的。
他現(xiàn)在有興趣去見見對方了,兩者之間的恩怨他并不在意,南郡上任后失蹤的官員又不止一個,大多至今沒什么音信。
當(dāng)初有兩個他也看好的年輕官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久而久之,魏海仁就沒興趣跟這些人來往了。
正是應(yīng)了那句話:
窮山惡水出刁民,越是偏遠的地方,越不能和他們講道理。
你越是表現(xiàn)軟弱,就越容易被他們欺負。
南郡是什么地方?
山高皇帝遠,咸陽的王位上是誰對他們毫無影響,誰來了都一樣。
召知偏偏要教他們一個道理,這里不再是楚國的郢都。
剛剛他在去找郡守的路上就想清楚了,想要不被別人欺負,只有舉起手里的刀劍。
這一次,屬于我的東西,我要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