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墨然覺得自己對任長柏的判斷有些武斷了。
金墨然久久不語,手中的折子抓的緊緊的,宣泄心中的怒氣。
“鸚哥兒,你在擔心什么?”劉顯問:“是此人表里不一還是?勿惱,咱們且先看他,容他,若對你的計劃不利,咱們再殺之。”
皇宮出來的人,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哪怕五歲,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顯哥兒,若你為皇,當如何用人?可會因為偏見而不用有真才實學的人?”
劉顯沉吟半響,想著這些日子田莊市集的微服私訪:“鸚哥兒,若有那一日,但凡心中裝著帝國,裝著柏兄,不論他曾為誰門客,不論他曾為誰效忠,只要我登位了,那就都是我的臣子,我就能做到心無芥蒂重用于他。
因為,任何后果,我,承擔得起。鸚哥兒,你的身后有我。就算最后,咱們輸了,咱們也輸的起。
母妃說過,不要從別人的嘴里去認識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
想要咱倆的命,豈能不付出代價!
“那就且看著,最后咱們能否借他之手,釣出真正的大魚。”
書房里間走出兩錦衣華服的孩童,可周身氣度已初具,端的是皇家風骨。
免了江首輔和楊祭酒要起身行禮的禮儀,兩孩童隨意坐在任長柏的對面,任長柏短暫的打量過后,看二人并未有表明身份的打算,自個也坐著不動裝作不知。
圣上有八子,八皇子年幼,五歲,皇貴妃之子,因孱弱多病借住其舅睿親王府,伴讀為睿親王世子,二人年歲相當,只有時辰之別。
據說,八皇子酷似當今圣上。
紫衫孩童說話了:“聽得老大人府中藏書無數,孤本古籍之香常常引得祭酒大人秉燭夜讀,今日所見才覺得自己目光短淺,日后還要長叨擾。”
“公子隨意就好。”江首輔笑呵呵的,面前二位,可是帝師的關門弟子。
“方在里面聽得這位就是今年的狀元郎?”
“正是下官。”任長柏起身行官禮。
“狀元郎坐下說話。狀元郎是思想心切,等不及會考,一心求外放了。莫不是家鄉有嬌娥在等?”
楊祭酒哈哈大笑起來。
“像你這般選擇的寒門子弟甚少,所以才頗為可貴。”劉顯看向江首輔,又問:“若是家鄉沒有定親的嬌娥,本公子討一杯酒喝可好?”
任長柏心中警鈴大作,妹妹又說準了,貴族就是這么無聊,最愛指婚的把戲。
親王給自己做媒?呵呵!
呸!
任長柏站起身:“回公子的話,家里已有訂下的親事。”
劉顯淡淡的笑到:“你現在已是官身,訂下的親事已經成了門不當戶不對。你可知京中有人好辦事。”
“茍富貴,勿相忘。”
“倘若我執意嫁你呢?”珠簾響動,江牡丹走出來,紅著眼睛詢問。
任長柏眉宇閃過戾氣,他最討厭的戲碼就是什么榜下捉婿,演給誰看?
“山上青松陌上塵,云泥豈合得相親。
世路盡嫌良馬瘦,唯君不棄臥龍貧。
千金未必能移姓,一諾從來許殺身。
莫道書生無感激,寸心還是報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