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柏點頭:“是呀,我沒有見過,也沒有吃過此物,能否告知此物之名?”
坦率的告訴眾人,他不識,反而讓準備奚落他的同僚紅了臉。
“任編撰,老爺有請。”江府大管家解圍,待任長柏走后手持剪刀剪了三顆果子送至書房。
書房里坐著江首輔,楊祭酒。
江首輔指著切好的紅色果子:“長柏,你嘗嘗,此物喚做火龍果,番邦之物。”
“謝大人。”任長柏端著碟子,坦蕩的展示青疆的豪放之風。
待任長柏用完一碟后問:“如何?”
“甚好。”
“你若留在乾京,便能常食此物。”
“回首輔的話,下官相信,終有一日,此物,青疆人人吃得起。”
“比你有雄心壯志之人,比你有身家背景雄厚之人,皆是如此豪言,可他們到了青疆,青疆更窮了。”
這代表有的談。
“小子生于青疆,長于青疆,乾京再好,也不是青疆。小子窮盡一生之力,只愿青疆有一日無需再受國庫貼補,有一日,與乾京比繁榮。”
“紙上談兵人人會說,這可是國事。”
任長柏從衣袖中掏出一個折子,雙手恭敬呈給江首輔。
江首輔打開,看過后遞給楊祭酒,思量著圣上的心意,圣上是看好這小子的,扶持用以將來替代青疆都統黃剛,畢竟嘛,天子第一門生,怎么也不能碌碌無為不是。
青疆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條件,所行制度與其他地方不同。
朝廷官員并不能直接處理民政事務,只能向軍事管理偏移,以武制武,以暴制暴,所以,朝廷在青疆不得民心。
治民之官少,地方政事敗壞,任長柏土生土長,家族人口多,對青疆民政事務便能直接處理,遵朝廷綱紀,執行朝廷法令,從黃剛手中分權,與之抗衡。
至少能夠保證天災之時百姓能夠得到朝廷的救助,而不是朝廷的賑災款被貪的一毛不剩。
楊祭酒看過手中之物后,親自送到書房里間,這個后生好大的口氣呀,不要朝廷一文錢,卻要青疆繁榮?
任長柏想要立足,得民心,第一要解決的便是水源,可他呈上的不是水源解決之法,被他排在第一位的第一民生,是昂貴的鹽,他的海水提煉海鹽之法,聞所未聞,前無古人,想法是又大膽又天真。
可是,若成功了,那是可以載入史冊的功勛!
金墨然看了幾遍海鹽提純法,這一世比前世足足早了二十年,前世,這提純法直到任長柏死也沒有公開,朝廷更是不知,他是私訪青疆的時候才發現。
這一世,是改變了么?
還是,任長柏也是重生之人?不,這不可能。這提純之法,沒有他所見到的程序精煉,顯然只是初步設想。
他一直在想任長柏為什么要通敵叛國?假設他沒有叛國,假設他也如這一世早就上了折子啟奏海鹽提純法,那又會是誰瞞下了一切……
當然是內閣!
如果任長柏志在改革青疆,財力從哪來?任家雖然族人多,但,窮,卻是真實的。他憑什么立下誓言?
他的幾個兄弟?青疆的窮是刻在骨子里的,一個人精力有限,他的精力只能用以青疆政務,所以,誰才會是他身后無限提供巨大財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