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安宇哲不相信這件在1995年不算小的案子，會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什么不尋常的東西。

老于沉默地思考，半晌才猶猶豫豫地開口，“我不確定，但是，當時翻案的時候，似乎有人在警局看到了……”

“……路家的人？”安宇哲幾乎是下意識地接話，說完他就看到老于震驚的眼神。

安宇哲明白自己的猜想沒有錯。

“你早就懷疑路家了？所以才問我這個案子？”

安宇哲點頭，“時間順序太巧合了，我不懷疑都不行。”

“但是并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警局確切是做什么的，畢竟當時路家基本要倒了，他們本身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警局處理。”

老于這句話說的沒錯，安宇哲不能捕風捉影，但是目前來看，路家涉及那起自殺案的可能性也是極高的。

“除了路家，還有別人么？”

老于詫異，“什么意思？你還懷疑誰？”

安宇哲沒說話，只是把手指輕輕放在了1990年的那張生辰宴照片上。

“你可膽子真大，”老于感慨一句，“只能掃你的興了。當年沒人看到過林家，只有路家。”

安宇哲倒是也沒有想過能這么輕易地抓住林家的尾巴，所以連失落感都沒有，“那當時路家來警局，接待他們的警員，現在還能找到么？”

“不行了，”老于搖頭，“當時專管的人是局里的隊長和副局長。他們退休以后，隊長去國外跟著兒子去國外定居了，現在沒人聯系得上。至于副局，他幾年前就病故了，我還去參加了葬禮。”

至此可能涉及到的人證這條路又徹底斷了。

安宇哲又一次陷入沉默，老于看他眼神放空的樣子就知道安宇哲在思考，所以他沒說話，但是也在腦海細細地回憶當年的事情，也許還能想起什么，還可以再幫一幫他。

只是該說的都說了，又時隔這么久，確實沒有多余的信息了。

半晌，安宇哲問，“這個案子的卷宗，現在還能看到么？”

“不知道，但是當時這個案子的卷宗需要權限才能查看，這么嚴格的保密措施，想必后續的處理也很謹慎，”老于想了想，又覺得似乎還有轉圜的余地，“不過現在二十幾年過去了，也許對于當初的案子，大家早就沒有那么多戒心了，你可以嘗試一下去查閱卷宗。”

“但是我現在，沒有這個權限。”畢竟他現在是單槍匹馬。

“夏冬呢？他不是你的好助手么？”老于想到那個比安宇哲還要嚴肅的人，就不由得有調侃的意味，“他可是人民好警察，怎么，這次不幫著你了？”

安宇哲瞥了老于一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我不要他幫，更何況他也幫不了我。”

“得得得，我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這么護著他啊。我要不是知道你是個直男，我還以為你倆有基情呢。”

老于這樣擠兌他和夏冬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安宇哲根本沒接話，而是拿起剪刀，準備將那幾份關于銀行行長的案子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