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改變一生的葫蘆
- 仙人之下我無敵,仙人之上一換一
- 瘋與修
- 4444字
- 2022-12-24 22:55:28
李黃銅一聽可高興壞了,他本以為自己要被逐出師門,成為靈門山宗的外門弟子閑散人員,但是沒想到,資質不高的自己還適合其他功法,當即同意了下來。
這一次,童長老一臉微笑的朝著他倆揮揮手,示意他倆可以走了,并且告訴李黃銅,明天給他端茶倒水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另一種修行的法門。
李黃銅一臉興奮地架著徐興祖離開了這里,在出門的時候,童長老喊住了徐興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再接再厲,如果你一年之內,能有重大突破,對這個百花心法有自己的感悟和建樹,那么我老人家,就會開始幫你調理眼睛,爭取讓你看到這世間的光明!”
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徐興祖和李黃銅互相鼓勵,除了食堂的肉炒白菜,自己又做了些特色小菜。李黃銅興致勃勃的用兩根自己培育的靈蔥,去別的堂下換了二兩燒酒,學著那些年紀大的師兄們,和徐興祖晚上坐下暢飲了一番。
天越來越黑了,靜謐的夜空中,星星閃閃發光。百花谷中,萬物安歇。屋子里,徐興祖前面傳來李黃銅那呼呼倒頭大睡的呼嚕聲,想必已經吃的酒飽飯足,桌子上也應該是杯盤狼藉。
徐興祖慢慢站起身來,捏手捏腳的下了床,摸索的去到了另一邊自己睡覺的地方。他剛才只吃了七八分飽,就是怕晚上睡得太死,而且他早就想要開始復習一天的心法了。
所以等同伴李黃銅一覺睡倒,他立馬來到了這僻靜的小屋。這個小屋別有洞天,是在自己的睡覺的地方建造的,是他平時除了灌溉采摘草藥,還有打坐練習的其余時間外,自己用錘子鑿子一點點鑿出來的。
就是在房子里面找靠著山壁的那一側,往進挖了兩米多深的石洞,相當于一個儲物間,但是只要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拿開,就是一個冬暖夏涼的石洞。
李黃銅也曾經想學他,弄一個這樣的小洞天。是可惜最后干了三天,就半途而廢,跑去學其他堂主的功法了,結果什么都沒學成。而李黃銅并不知道的是,徐興祖也根本不會建造石洞。
而且都沒有膽量這樣隨意開采破壞谷內的建筑和硬件設施,全是暗地里師尊童長老囑咐給他,并且耳提面命,告訴徐興祖怎么挖掘山洞不會塌方,給足了這位瞎眼弟子的偏愛。
這讓徐興祖心里面也有一些感動,沒想到童長老對自己的期望還蠻高的,尤其是這次測試過后的幾天里,童長老對徐興祖更加關注,每天在徐興祖給他送去清涼的新鮮泉水沖泡茶葉的時候,總會反手給他一些調配好的方劑,要徐興祖內服外用,說是對身體好。
徐興祖也問過幾次,這些到底是什么藥,但是童長老就是不說,只是點明這些藥材非常珍貴,普通弟子就是受了傷,有時候過來求他他都不給。
也就是從這時候起,徐興祖發現自己修行的速度明顯提高,努力跟悟性還是之前的,但是身體的精力越來越充足,體內那一道氣息流動的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粗,最重要的是,一雙正在慢慢有所好轉的眼睛竟然飛快的能夠感應到一些運動物體的陰影。
這對他來說可以說是最好的消息了,直到有一天,徐興祖給童長老端茶倒水的時候,童長老順手摸了一下他的手腕,直接點明了他修行的百花心法已經有所小成,可以開始第二重天的修行了。
徐興祖和童長老反應自己最近修行的時候,總感覺身上隱隱作痛,肌肉發酸,童長老仔細審視了一番,說這是因為最近修行進步的過于迅速,所以導致了毛細血管有所損傷。
修行時候氣息沖擊了肺腑,需要溫補,就給他配了一些溫養的草藥,吃了幾天這才好。總而言之,童長老對徐興祖的關懷,可以說是體貼備至。那種態度,仿佛就是在精心喂養心愛的的小寵物,生怕磕著一點碰到一點。
和徐興祖李黃銅剛開始來的時候,不管不問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這種親密無比的關系,甚至引起了其他堂下弟子的注意。有時候茶余飯后,就開始議論紛紛,甚至有的人表示羨慕嫉妒恨。
他們當時過獸坑試煉的時候,明明成績要比徐興祖好很多,只不過運氣沒有他好,所以說才讓他這個瞎子進了百花谷,當什么采藥童子,簡直是走了后門。
這樣說的人也不少,徐興祖每次聽到這樣的傳言,心里面只有苦笑,自己一個山溝里面出來的孩子,沒有錢沒有背景,能夠被人家童長老選中,實在是潑天的氣運。
這一天,徐興祖早上早早干完了營生,溫習了一會兒昨日的功課,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摸索著走到了戶外。他現在的眼睛,雖然還有一片薄薄的白膜,但是就算是不依靠手杖,光天化日之下,也可以看到從眼前經過的人影了,只是有些不辨雌雄而已。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知道。在別人看來,他還是一個行動不便的瞎子。徐興祖自然也不會去在意這些,反而是刻意的在行走之間拿著自己的拐杖,為自己做一個掩飾,裝作是弱勢的群體。
他并不是一個喜歡引起別人注意的人。
這段時間里,童長老可以說是慷慨至極,除了給他服用各種名貴草藥調理身體,還會親自為他講解藥性,山谷中種植的哪種藥,在什么方位,有什么特性,怎么去加工,提煉其中的精華。
徐興祖感覺自己學到了不少藥理知識,按照童長老的話說,徐興祖雖然短短只來了半年的時間,但是現在學到的,見到的醫藥方面的知識,已經遠遠超越了世俗那些庸醫,甚至自己可以開個藥房去做生意,也必定可以養活自己。
而相比起徐興祖來說,李黃銅開始修行另一門極少有人聽說過的法門。徐興祖仔細問詢過,好像叫什么“大內掙象功”,名字非常好聽,也怪唬人的,聽上去就像是什么殺伐果斷的神功。可以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一種感覺。
而根據李黃銅的自述,這套功法雖然適合他練,但并不代表好練,聽童長老說,這套功夫一共分為一重天到九重天,開始三重天還比較好修行。但是一旦突破了三重天,身體骨骼皮膚,內臟,經絡就感受到火燒般的炙熱感。
這種感覺,隨著等級的提升,會越來越強烈,而且是這種痛苦是疊加的,一直到修行到九重天,會讓整個人痛不欲生,宛如身在九幽地獄,同時也可以讓一個笨拙的人,脫胎換骨,變得無比厲害。
李黃銅對這個功夫特別沉迷,還好幾次的和徐興祖說,老師童長老曾經說過,這個功法越練越強,雖然突破三重天后,會感受到巨大痛苦,但是一旦踏上七重天,又會返璞歸真,這時候整個人會身輕如燕,好像換了一具身體。
身體的劇痛也會變的越來越輕,從每天的疼,到一個月甚至半年才疼幾次。那個時候,就可以說是看到希望了,而如果練到了第九重天,威力可奇大無比,甚至真的可以有擲象之力,這也是功法的名字含義所在。
擲象功的由來,融合了佛家,還有道家的某種至高心法,那個時候,修行此法的人可以稱作千人敵也不過分。可以上戰場,可以追捕江洋大盜,生擒虎豹豺狼,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當的豪俠了。放在朝野當中,那就是去當將軍的材料。
從小受盡苦楚,在原生家庭長大的李黃銅一聽說能當將軍,那可是比誰都積極,直接像變了一個人,冬練三伏,夏練三三暑,日日夜夜都在想著怎么能盡早的修行到第九重天。
李黃銅告訴徐興祖說,童長老曾經提點到創立這門神功的前輩高人,那是前朝的一個太監,據說這個太監天性涼薄,對自己心特別狠,下得了苦功,最后練成一身神功,真正做到了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這位前朝太監雖然沒有留下后人,但是留下了無數輝煌的傳說。
李黃銅自己感覺雖然自己并不是太監,但是和那位前輩一樣,是身體殘缺之人,為什么人家能夠有能力創造,甚至有耐力忍受這種功法的痛苦,自己卻不能呢?所以越發激發他內心的渴望。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已經修行到了第一重天。
這個階段,李黃銅還感受不到痛苦,反而有一種興奮的感覺。徐興祖每天起來的時候,人家已經穿戴整齊,按照老師童長老的吩咐,跑到青松狼牙山澗里面的瀑布底下,讓高空無根之水沖擊打磨身體。
李黃銅站在水潭下,任由幾十丈的瀑布水花打在身上,濺起無數冰冷的水花,說這個方法能夠很好的鍛煉身體,打磨筋骨皮肉,有助于他早日突破第一重天。
看著興奮的李黃銅,徐興祖也送上自己的祝福,希望他們二人可以在不同的領域,不久后的將來,都可以開花結果。
又過了一段時間,徐興祖看到李黃銅每日都能堅持比自己還起的早那么一炷香時間,起床就直奔瀑布底下練習,終于在一天,忍不住在上午忙碌完手上的活計以后,拎著一根拐杖亦步亦趨的去后山的第三峰瀑布下去看望他。
徐興祖對于殺人的功法并不感興趣,但是他特別感興趣的是,幾十丈高的瀑布落在人身上,會是什么反應?
就這么連續聽了好幾天,雖然他目不見物,但是站在聲音宏大,水流激烈的瀑布下面的石塊上,聽著那巨大的洪流一瀉而下,從高處猶如石頭般重重砸在李黃銅的身上,血肉之軀和讓碰撞時候發出的激蕩聲,讓他忍不住的嘬牙花。
這李黃銅該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每日甘愿來受這份罪,又冷又疼,可以說是一個極為有恒心的人。
回去的路上,徐興祖慢悠悠的走在宗門里的山石小道上,聽著身邊一個個擦身而過的宗門弟子,不遠不近傳來的其他堂口下,弟子鍛煉的聲音,心里都無比感慨。
這些人,沒有一個比自己的伙伴李黃銅辛苦。
不知道童長老為什么要忽然讓李黃銅修行這么辛苦的功法,難道沒有其他輕松點的修行之路可走嗎?萬一哪天李黃銅堅持不住了,直接放棄或者疼死在了瀑布下面,那么自己可就是孤苦伶仃,沒有伙伴了。
他東想西想,邊想邊走,脫離了回去的原本道路,奔著聲音來到了游魚堂的堂口,前一株巨大的迎客古松下,幾十名弟子舞槍弄棒,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隨著堂主的口號正在進行著晨練,徐興祖感受著眼前光影交錯的模糊黑影,心里卻不知道怎么羨慕不起來,可能跟他從小瞎眼有關,也可能跟性格有關,他并不喜歡殺人技。
相比起殺人的技巧,他更愿意學救人的技巧。
童長老也不愿意傳授給他舞槍弄棒的知識,正合了他的心意。說不定眼前這些弟子以后好勇斗狠,有個大病小災的,還需要自己救治他們呢。徐興祖心里面忽然有些志得意滿的小快感。
從小,他的父親徐老黑和母親賈氏就跟他說過,打死犟嘴的淹死會水的。那些高來高去,陸地飛騰的大俠們,最后終究免不了在刀口上留下自己的生命。
相比起安分守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百姓呢,也沒什么可羨慕的。
“哎呦!”
這是什么東西?
徐興祖身體一個趔趄,差點兒摔了一個狗啃屎,他感覺剛才自己的腳踩到了一個類似瓦片一樣光滑的硬東西,讓自己本來就行動不便的身體失去平衡。
如果不是手里有拐杖點了一下地面,剛才直接就連滾帶爬的,翻到了游魚堂訓練場里了。到時候,直接就會成為這些弟子們嘴里的笑柄。
一定是哪一個不良弟子,在這里打碎了什么瓷片之類的東西沒有收拾。徐興祖想起來這些外門弟子平時的作風,氣就不打一處來,用拐杖在剛才走過的地上戳戳點點,希望能夠找到剛才差點讓自己滑倒的瓷片。
這東西太害人了,如果不把它找到,保不齊自己下一次路過這里還會再摔上一跤,到時候就沒有這么幸運了,拍去雙手皮肉上面剛才伏地時候粘連上去的細碎石子,繼續踅摸下去。
東一下,西一下,在剛才走過的方圓七八米的地方找遍了,終于叮當一聲,徐興祖感覺到自己手里的拐杖和一個瓷片一樣的東西重重的碰到了一起。
他停下手中的拐杖,確定好方位,俯下身子仔細摸索,觸手冰涼,光滑的表面,果然是這東西。
他把這東西從地上撿起來摸了幾下就確定了形狀。
根本就不是什么瓷片,而是一個約莫手掌大小,兩邊兒圓圓鼓鼓,中間纖細小巧的一個葫蘆。
他剛才正是一腳踩到這個葫蘆上,整個人身體往前滑行了一下,失去了平衡。只是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這葫蘆的材質,不是木頭也非金非鐵,沉甸甸的,還有點分量。
一時之間,竟然摸不準是什么材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