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葫蘆的奧秘
- 仙人之下我無敵,仙人之上一換一
- 瘋與修
- 4353字
- 2022-12-25 23:07:36
徐興祖把葫蘆捧在手心里,仔仔細細摸索了半天,都沒有感受出來這東西是什么材質的。因為他從小生活在鄉下,栽培很多農作物,葫蘆也是從小栽培的東西。
父母在播種的季節,總讓他跟妹妹還有姐姐順藤摸瓜的去采摘。按道理,不管是什么樣的葫蘆,他幾乎都見過。可是這樣材質的葫蘆,的確不像本地的品種,甚至都不像土里面生長出來的。
當然了,也可能是外面的新品種,只不過自己少見多怪罷了,徐興祖把葫蘆拿在耳朵邊搖了一搖,發現里面竟然是空蕩蕩的,似乎已經被人打開過。輕輕又敲了幾敲彈了幾下,里面發出篤篤的空響聲,似乎真是一個空心的。
雖然極有可能是別人用過的,但是,從這個外表形狀來看,發育的這么均勻對稱的葫蘆還是很少見。自己一個手掌,正好能握下,而且還能放在兜里面。
不如就留下來,當一個可以把玩的文物之類的。因為他每次觸摸這個葫蘆的表面,都可以莫名其妙感到一陣心曠神怡。也可以回想起父母姐妹帶著自己采摘葫蘆時候的美好回憶。
想到這里,徐興祖也不再猶豫,直接把這個小巧光滑的小物件揣在兜子里,然后轉身沿著來時候的道路,用拐杖點著地摸索的回去了。
徐興祖的這番舉動,并沒有引來別的師兄弟的注意,誰會沒事注意他一個瞎子,身上又沒有什么值得讓人關注的地方,在這個追求修行境界的山宗里面,并沒有多少人像世俗子弟那樣喜歡嘲弄別人。
所以即使是肢體殘缺之人,在這里都有很好的生存空間。徐興祖摸索著,亦步亦趨地回到了自己的所在地,推門直接擠上了自己的土炕,燒了一盆熱水,用麻布熱敷在了剛剛被葫蘆崴了的腳踝上面。
等疼痛感稍微好了一些,他又慢慢的摸索著下地去了。從李黃銅所在的那屋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好些跌打損傷的內服外用藥沫,給自己的腳踝敷上藥,又口服了一些,這才安心的重新回到床上。
這些跌打損傷藥是李黃銅平日里在瀑布下修行的時候,師傅童長老給準備的一些療傷藥,效果非常好。而且量給的也足夠足夠,他平時借用一些的,而且他倆的關系也非常好,只要不一口氣用完了,一點而已,幾乎說都不用說這件事。
聞著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清涼的藥味,徐興祖整個身心都輕松了不少。等到藥勁兒過了,他把手上胳膊上所粘連的小碎石子也都擦洗干凈,整個人這才輕松愜意的躺在炕上。
今天身體受傷后有些不適,什么修行心法之類的,只有等到明天了。躺在床上聽著屋外的鳥叫,徐興祖感到百無聊賴,從兜子里重新掏出那個外表勻稱光滑的小葫蘆,隨手拿起手邊剛才敷在腳踝上還濕漉漉的粗麻布,把葫蘆表皮擦抹干凈,雙手仔細仔細表面摸索,發現了比剛才更深層次的東西。
葫蘆表面看似光滑,其實如果細心感受,其表面還有一道道似乎蘊含著某種含義的花紋,這是自己現在仍然目不見物,所以光憑觸覺覺察不出來是什么樣的花紋。
靠近鼻端,這葫蘆散發出一股青澀藥香的味道,似乎是剛從某地采摘下來,又像是葫蘆本身自帶的一種特有的香味,給人整體的感覺就不是一個凡俗塵世里常見的葫蘆。
徐興祖小心翼翼的拿著葫蘆,彈了彈,敲了敲,除了發現他好像是空心的以外,仍舊沒發現他是什么材質的,非金非鐵,摸索到最上邊葫蘆的口時,才用皮膚細致的感知能力,發現了一個細小的縫隙。
接著,用大拇指的指甲試著往里一插,似乎正好能插進這道縫隙里。很顯然,這就是葫蘆的小口,不知道這葫蘆里面到底有什么,或者真的像他想的一樣,是空心的。
徐興祖手指用力彈了一彈,但是沒有把葫蘆蓋子彈起來,他又嘗試著用手抓住那個葫蘆尖擰了一擰,可仍舊是紋絲沒動,似乎上面是鐵鑄一般的。
難道這不是擰的?或者是拔的?徐興祖抱著自己的猜想,兩個指頭捏住葫蘆口的尖尖,慢慢的用力氣試著往下拔,一下,兩下,還是沒有打開。
這就古怪了!
自己又拉又拽,又擰又扯,仍然還是沒有把這個蓋子打開。
難道它根本就是一個沒有被打開過的新葫蘆么?是自己推想錯了?
徐興祖三番五次試了又試,仍然打不開這個葫蘆,決定暫時放棄。
“兒啊,人活在世界上,要懂得借勢!”
他想起父母常跟他說的這句話。
父親徐老黑說,為什么春天播種,秋天收種?就是老天讓人明白,要利用自然的力量,才能夠做出偉大的事情。現在自己身邊,有李黃銅這樣的大力士,為什么還要自己出手嘗試呢?
李黃銅日夜在瀑布下面修行,打磨一身氣力。現在一手估計就可以將自己高高的舉起,還是讓他來為自己打開這個葫蘆吧,看看葫蘆里到底有什么藥。
想到這里,徐興祖重新躺下,在那里悠哉悠哉著地聽著窗外的蟲鳴鳥叫,感受著身體傷勢的恢復。
他剛才回來的時候早,已經路過食堂,在大師傅那里吃了一頓三菜一湯,整個人肚子飽飽的,全身暖洋洋的,正是享受好時光的時候,并沒有很急。
果然還沒有半個時辰,他就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接著就是推門而入的聲音。
熟悉的李黃銅的聲音,在門開后直接響起:“阿祖,你今天回來的這么早,沒有修行功法嗎?躺在這里怪舒服的。”
李黃銅氣喘吁吁,看樣子,今天又受到了不少的折磨,而且全身濕漉漉的,似乎有水滴落地的聲音。
明顯是剛才從瀑布下面回來。
“今天我身上有點不舒服,所以沒有修行功法,求你幫個忙,可不可以?幫我把這個葫蘆打開,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徐興祖高高舉起手里面的葫蘆,遞給了走過來的李黃銅。
李黃銅把葫蘆拿在手里,皺著眉頭左右觀看,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所以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因為他也感覺自己的力氣最近增長了不少,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傻眼了。
不管他怎么擰怎么轉,甚至用牙咬,都沒有辦法把葫蘆從上面打開。葫蘆嘴就好像是焊死了一樣,沒有讓他有一丁點打開的希望,甚至動都不動一下。
一盞茶的功夫過后,李黃銅還是放棄了,把葫蘆重新輕輕放在了徐興祖的手上,摸摸后腦勺,傻笑道:“我力氣看來還是不夠,不行你問問師傅去吧。”
徐興祖聽他這么說,也感到一陣失望,把葫蘆接了過來。
李黃銅并沒有追問他這葫蘆是從哪來的,因為在他看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是不值得人去關心。他關心的就是,每天怎么打磨自己的血肉跟氣力。
天漸漸的黑了,兩個人各自趴在小屋上的炕上,徐興祖把葫蘆拿在手里,越來越好奇,這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腦海中閃爍過一條條把這葫蘆嘴撬開的方法,可是感覺最后都行不通。思前想后,然后唯一確定的辦法,就是把這個葫蘆徹底摧毀,才能找出其中的東西。
一來,他不想再求助于別人,因為李黃銅是他最親近的人。而且力氣也比大部分人大多了,如果李黃銅都打不開,那別人更夠嗆。
第二,如果這個葫蘆被打開后,真的裝有什么好東西,別人不一定像李黃銅一樣,很有可能會欺負自己看不清楚,直接把里面的東西拿走。
這是徐興祖最顧慮的。
所以思前想后,他決定還是辣手摧花,把這個葫蘆用某種尖銳沉重的武器,比如說鐵器,或者石頭鑿開,所以這個方法還是比較穩妥。
徐興祖覺得自己的這種心態,可能跟自己從小是瞎子有關。對于他這個瞎子來說,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充滿了可探究的延展性。有時候,遇在旁人看來非常平常的事物,在他眼里就是充滿奧妙的所在。他非研究個通透,才能夠放下心來。
這個小葫蘆,如今也是一樣。
他的床上輾轉反側,思前想后,確定了自己的最后一個方法。下地出門摸索著,從南面的倉庫里找出一把沉重的搗藥罐。
作為采藥跟打藥的童子,他們平日里庫房都放著好幾個型號各異,大不同的金屬搗藥罐,可以說是有著現成的工具。
徐興祖小心翼翼地把藥罐了拿到自己屋里,放在堅硬的石磚上,然后把那個葫蘆放進了鐵制的大藥罐里,整個過程里,李黃銅在另一個屋子里專心著復習著今天的功課,根本沒注意到他這邊在干什么。
為了讓李黃銅不關注這里,徐興祖想了想,又在搗藥罐底下墊了一塊破舊的棉布,可以用來消除一會兒砸下去發出的金屬碰撞聲。
安排好了這一切,徐興祖輕手輕腳,拿起那大藥罐里沉重的藥錘。這個倒藥罐是鐵制的,大小像一個小號的酒壇,圓鼓鼓的,算是相當大的型號了。
單單就是那個打藥的錘子,就有七八斤那么重。
確定好了,徐興祖把搗藥錘輕輕的拿起,然后快速的往下一沉。
鐺的一聲,清脆聲響。
搗藥罐里的那個葫蘆竟然沒有應聲而碎,倒也挺堅硬的。不過,這個結果在徐興祖的設想之中,有時候葫蘆成熟了,那堅硬的表皮,就好像是外面的磚頭一樣,力氣輕些,根本就砸不開。
他再次把搗藥錘慢慢的拎了起來,這一次拎到了半米的高度,用上了七八分的力氣,再來!
咣!
這次聲音更大,雖然有棉布在底下襯著,但是仍然都傳出了屋外。可是這一次的結果,卻出乎了徐興祖的意料,因為他感覺到搗藥罐里面的葫蘆,竟然還是沒有應聲而碎。
這種力度,剛才已經超出了大部分農作物的外殼抗擊打程度,甚至就算是把一個烏龜放在里面,剛剛那一下,也足夠敲碎堅硬的龜殼了。難道說這個小葫蘆,是什么寶貝嗎?
懷著這樣的心態,徐興祖連砸了七八下,一下比一下用的力氣大,但是就是這樣的力度跟頻率的打擊下,那個小葫蘆仍然是沒有碎裂,太神奇了!
徐興祖停止手上的運動,把葫蘆從搗藥罐里拿了出來,仔細摸索了一番,更驚訝了,因為他發現葫蘆不僅沒有碎裂,甚至表面都沒有裂開的痕跡,而且不僅如此,別說裂開的痕跡,就是連凹進去的細小傷痕坑洞都沒有。
這是什么樣的東西,剛才那幾下,就算是生鐵疙瘩或者秤砣放進去,也應該有些變形了,但是這個葫蘆卻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紋絲沒動。
這一定是個好寶貝!
不知道是宗門里的哪位長老,大能,甚至是宗主把自己的寶物道具丟在了人來人往的道路上。徐興祖能給出的解釋只有這一個,越想越是心里面忐忑不安,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擔心這個葫蘆被人重新拿走。
徐興祖自問,并不是一個好孩子,因為從小家里的生活條件苦,他老爹徐老黑就告訴過他,如果在路上撿到了錢,可以先把這個錢踩在腳下,確定身邊無人以后,再把錢撿起來,揣到兜里帶回家。
母親賈氏也跟他說過相同的觀念,說是如果撿到值錢的東西,可以先自己保管,不要聲張,先等上三五個月,如果沒有人來找你,那你就可以把這個值錢的東西占為己有,以后多半失主找來的概率就會小很多。
對于他們這些鄉下人,想把撿到東西據為己有,這樣的反應是無比正常的,所以徐興祖自問他做的沒錯,想到了父母這些教誨,更加覺得自己拿的非常理直氣壯。
徐興祖把葫蘆重新撿起來,擦拭了半天,外表打理干凈,裝在了自己的內襯小兜里面。
他貼身穿著一個衣物,那是臨行前母親親手給他縫制的內襯,貼著肉就縫制了四個兜子,左邊兩個右面兩個,又深又大,專門用來裝一些貴重的東西,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在右面的靠下的口袋里,還有他父親徐老黑親手用一根狼的腿骨給他打磨成的吊墜,說是可以驅邪避兇。
這吊墜整體呈一個模糊的道祖的雕像,他小心翼翼的保存到現在,把小葫蘆和道祖的雕像放在一個兜子里后,徐興祖把兜子上方的紐扣扣上,真正做到萬無一失,這才放心的重新躺到床上。
雖然葫蘆暫時還打不開,但是先收藏起來,如果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老舅或者見到自己的父母,讓他們再想辦法。
腦子里的想法越來越多,徐興祖不知不覺的就呼呼的真真睡去,他不知道的是,那個葫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正在悄悄的發生著神奇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