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
“許仙怎么會出現在這種鬼地方?”
要知道教坊司可是官家開的妓院,里面都是些犯官的家眷和民間有名的樂師舞妓。
此地一般是官宦子弟月下風流,吟詩作對的常去之處,尋常花銷根本不可能睡得起那里面的姑娘。
看起來這個劇情完全崩壞了啊,許仙都逛起青樓來了?
鐵渣男!
江流給許仙打上了一個標簽。
許仙身體這么好?
莫非蛇妖都滿足不了你?
想到他家中藏有一個絕美蛇妖還在外面廝混,江流就想為廣大女性朋友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的同時還對另外的一些男性同胞表示同情。
這——當然不包括他自己——冷面金蟬,純陽真人。
“許仙到底在搞些什么?”
跟著他看看什么情況。
江流狗狗祟祟的跟在提著一袋橘子的許仙后面,他步伐輕快,向著出城的方向走去...
過了片刻,許仙走到了一戶破舊的木屋前,他抬頭環顧四周,大致確定了沒有人尾隨,便伸出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咚——咚——咚——咚————”
三短一長。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雙遍布泥土的老手從木屋里遞出一個竹框,里面堆滿了草藥。
那些草藥皆是異常新鮮,根須處沾著泥土,草葉上存著露水,剛剛摘下一般。
許仙并未和屋里的人交流,只是遞給老者牛油紙包,里面放著幾錢銀子。
那老者拉上了木門,許仙帶著草藥遠去,兩人不曾有任何交流,皆是心照不宣。
這老者可能才是真正的采藥人。
江流在腦中梳理出了許仙的行程:
先是騙白娘子說自己外出采藥要傍晚才歸——男人的嘴,懂的都懂。
然后可能到木屋這里讓這老頭去采藥——老頭與許仙的熟悉程度未知。
然后便去教坊司廝混——玩的什么未知。
快到傍晚的時候去鬧市區買點橘子——作用大家應該心里都有數。
最后,到這個木屋這里跟老頭錢貨兩訖——并非第一次。
酉時回到保和堂——把橘子帶給白娘子吃。
“我的主線任務是阻止法海鎮壓白素貞,法海和白素貞之間的根本矛盾就在許仙身上,如果許仙被捉奸在床...”
“再用個‘分手快樂’,這50%概率不就變成十拿九穩了嗎?”
我TMD真是個小天才!
但是白天去教坊司,確實是有些奇怪,畢竟賣海鮮的商人白天都很少上班。
許仙到底在教坊司做了些什么,這個還是要先搞清楚。
江流從藏匿的地點走了出來,輕輕撣去灰袍上的灰塵,邁步走向教坊司。
畢竟從來沒有來過風月之地,此時的他十分緊張,甚至忘了自己是只有十二歲。
更重要的是——他是個禿驢啊!
因此,他連教坊司的大門都沒能進去,還被紅娘龜公冷嘲熱諷了一番。
咳,場面有些尷尬...
此處不再贅述。
“看來只能使用技能了,希望能夠探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江流在心里默念“使用技能【我是模仿鵝】,選擇目標:【許仙】。”
光芒瞬間從江流的心臟處向外散射,他此時如同一個發光的球體,耳邊傳來了令人有些羞恥的系統聲音:
『幻夢之神伊德海拉—烏呼啦呼—許仙全身變~~』
幸虧這變身光芒和系統提示只有我自己能聽見,要不然真社死了。
變身就在悄無聲息間完成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順手抄起旁邊脂粉攤上擺放的鏡子,看了看自己陌生的俊臉,不由地想到了一個亙古的難題。
吾孰與杭州許仙美?
他搖頭輕笑一聲,邁步走向遠方的教坊司。
......
這一次江流進去得頗為容易。
“許公子,您不是剛從花影姑娘房里出來不久嗎,怎的又回來了?”
江流剛一進門,穿著紅色露肩長裙的紅娘搖著扇子就湊了上來,恨不得要坐到他的懷里,隱約的香味通入他的鼻腔,讓他頗為不適。
“嗯,剛剛還沒有玩盡興,故而折返。”江流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紅娘。
“公子您可是折騰了花影姑娘一個半時辰,人家都已經下不了地了,不如今日給你換一位新來的掠影姑娘?”
“掠影姑娘?”
“這掠影姑娘精通六律能奏八音,乃是琴棋雙絕,至今還未接待過客人,若能蒙許公子看上,那也是她的福分。”
“什么價?”
“不多不多,也就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這么貴!之前看白娘子診病每人最多只收幾錢銀子,大多數都是給些銅板。
“可否賒賬?”江流不動聲色。
“這...也可,許公子也是常客了,自然不會是失信之人。”紅娘揮了揮手中的扇子,示意下人們速速準備好。
“對了,我平時玩些什么,都再給我來一套。”江流并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
“這自然是有的,公子無需擔憂...”
......
教坊司,頂樓,某間廂房。
女子面戴紫色輕紗,身著紫色長裙,玉指拂過古箏,發出悅耳的響動。周圍還有一群著裝各異的女子盤弄著其它樂器,皆是面容姣好,身材苗條。
江流則坐在廂房的另一頭,一邊聽小曲兒,一邊磕瓜子。
二人中間隔著一個半透的金色云紋屏風。
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一觴一詠之間暢敘春情。
為了節省時間,江流聽了一會兒就讓她們停下了。其他女子都退了下去,屋內只剩下江流和掠影姑娘。
他穿過屏風走到紫衣女子身前,有些急切的道:
“掠影姑娘,我平日里是怎么玩的,今日便都來上一套!”
“既然公子如此要求,小女子只能從命。”
掠影姑娘臉色泛起紅霞,竟是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摸出一個木箱子。
“吱呀”一聲,木箱打開,箱子里陳列的物品映入江流的眼簾。
簡直禽獸!
簡直不堪入目!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那木箱里整整齊齊地擺放了一件又一件衣服,
嗯,不能說是衣服,裝飾,裝飾而已。
貓耳朵+貓尾巴、兔耳朵+兔尾巴、狐貍耳朵+狐貍尾巴,
甚至——木箱角落里還有一個碩大的魚頭和魚尾巴!
許仙竟然好妖怪這口!
怪不得那白蛇…
這些耳朵和尾巴的旁邊,還放著一根帶刺的皮鞭和幾根有明顯燃燒痕跡的蠟燭。
接下來掠影姑娘的話更是讓他噴出一口老血,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許公子,今日,是走水路還是旱路?”